“你的语气酸到不行呃!”
“因为五百万即将被瓜分的不是你。”老实说,五百万对她而言真的不是笔小数目,那已经是全部家当了。可……目前令她心烦气躁的原因倒不是因为那个,而是旅行社的事情。
“那你就多花些心思在找对象身上吧!”
“为什么?”男人?算什么!
像是会读心语似的,田晓棠说:“在你心中也许男人不算什么,可是能拯救你的五百万的却是男人!”其实当初的赌约对钟胜蓝而言是最不公平的。因为她和花宛起码不排斥男人,因此会比较认真找对象,可钟胜蓝……
她视男人为洪水猛兽,避之惟恐不及,更何况是去找男人接收她,而且在这仅剩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就不知道当初她为什么会坚持赌约生效?
钟胜蓝的心情已经够郁平了。“别再谈这话题了,好烦!”
啜了口香甜的水果酒后,田晓棠忍不住好奇的问:“不谈这话题可以,那能不能告诉我,你跑到许珍的剧团借道具干啥?”一个旅行社的导游借道具,而且还是很“奇怪”的道具?真不知道钟胜蓝葫芦里卖啥膏药?!
“女扮男装。”她拍了拍身旁的袋子,里头全是道具。
田晓棠的消息也未免太灵光了!她早上才借的道具,她晚上就知道。由此她更肯定这件事是花宛告诉她的,因为许珍和花宛从大学时代就是好友,毕业后两人常有电话联络。
田晓棠一怔,忽地笑了出来。“别闹了!你也要学着花宛混进男同志PUB吗?”上一回花宛的“大头水母”发型才成为经典笑话,现在又来一个女扮男装的。“人家那次是为了工作逼不得已的,你不会也是因为客人刁难吧?”
“呵!虽然很不可思议,不过,你还真全给猜中了!”为了工作迫不得已扮女装?是啊,她是为了工作啊!是因为客人刁难?那的确也是因为八云崇皓的坚持,这才逼得她不得不颠倒阴阳。“虽然我不是红娘,可仍是有机会遇到一些……天杀的客人!”钟胜蓝一想到八云崇皓就心情好不起来。
田晓棠听得有趣了。“你遇到了一个要你女扮男装的客人?他是Gay,还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事实上……他什么也没有。只是得了一种绝症,叫自大。”钟胜蓝把两天前接下任务的过程说了。
“哗!八云祟皓耶!”就是传说中长得有点像金城武的那个帅哥!“真好!可以当这种男人的导游。”
瞧她那花痴样,钟胜蓝实在忍不住的想吐槽她。“你的朋友为了这个男人得女扮男装,你就只有这些话要说?”猛地又灌下了一大杯的血腥玛丽,顺手招来了服务生,又要了一杯。
“八云家的人一向不太喜欢曝光,虽是一流的大企业,可却有着浓重的神秘色彩,对于这样的人,你不会很好奇吗?”尤其是八云祟皓,能想象有人在新旧总裁的交接宴上,竟要求媒体一律不准带相机人会的吗?
对于这种凡事低调且极重隐私的人,老实说……即使她不是企业中人,也会对他很有兴趣。好歹看看长相也好嘛!
“如果今天我不必女扮男装的伴在一个白大狂身旁,也许我会好奇。”
看她又猛灌下一杯酒,田晓棠阻止她。“喂,你喝的可是酒精浓度颇高的血腥玛丽耶,瞧你当喝番茄汁似的。”钟胜蓝酒量好,可这种唱法一定会醉!
她、花宛和钟胜蓝三人中,钟胜蓝的酒量最好,可酒品最差。而且最令人喷喷称奇的是,她喝醉后无论做了什么事,一觉醒来可以全都忘了。
要她喝醉不容易,可一喝醉就乌龙百出。酷冰山马上变成耍宝“酷儿”!
“安啦,我喝不醉的!”仰头又一阵牛饮。
“最好不会!明天你还得出国到加拿大和八云祟皓会合,不是?还有,你这回出国的日期会很长吗?会回来参加花宛的订婚宴吧?”三人从大学时代就是好友,钟胜蓝若不克参加订婚宴,花宛会很失望的。
“放心吧,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出席的。”死党又不是当假的!
看她拼命的喝酒,田晓棠有些担心。“我今天不能陪你回去,十一点殳宣会来接我。”才这么说时她的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
不一会,她收了电话说:“还有一点时间,我和殳宣先送你回去好不好?”钟胜蓝快醉了!看她有些迷矇的眼神也知道。
“不用了。”她挥了挥手。“我自己开车来还要你们送我不是很奇怪?”没事当什么电灯泡?她才不要。
“那你别再喝了,跟我一起走。”田晓棠还是不放心,因为自己也有醉到不省人事,给殳宣扛回去的纪录。
钟胜蓝皱了眉。“喂,你很啰嗦唉!”她又催她离开。”我一会儿就走,到家时再给你一通电话总可以了吧?”
不得不走了。“记得喔,到家时给我一通电话。”
“知道了!”真像老妈子!
……*※*……
田晓棠走后,少了人唠叨,一向习惯了寂寞的钟胜蓝突然觉得有些寂寞。
十二月了,圣诞节快到了。许多店里多多少少都摆上了一些应景饰品,像她前方的烛台就放了几颗松果和结上了红丝带的铃铛。
还有不到十天就是圣诞节了。记忆中对圣诞节这节日一向不太有感觉的,可今年,晓棠有殳宣陪,花宛和席君趫约在那天要订婚,而她呢?如果没有带团出国应该得一个人参加好友的订婚宴吧?看着人家成双成对的样子,老实说……
好像有些寂寞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心情特别沮丧。人只要沮丧,再有节制的人也会变得贪杯了起来。
她又叫了几杯不同的调酒,这才步履不稳的付了钱出了PUB。
十二点多,快一点了。在这灯红酒绿,游乐场所、酒店、PUB林立的闹区,依旧霓虹闪烁,灯火通明。
走进停在巷子里的车子旁,她将钥匙插入洞孔,可怎么都插不进去。
努力了半天,忙出了一身汗,钟胜蓝气愤的踹了车门一脚。“Shit!老娘今天……今天很不爽喔,你再、再闹别扭,当心我把你送到……到废车场!”又试图将钥匙插入,仍是功败垂成,一生气她又补了车子好几脚,还拿包包甩挡风玻璃。
在她发着酒疯对车子拳打脚踢的同时,有一高大身影慢慢向她靠近,在距她数步距离时双手交叉在胸口,饶富兴味的伫足观看。
“没、没用的东西,竟然在……在这时候背叛我……我!废、废物!”说着又是一踢。“妈的!老娘叫……叫你开门,你到底听到了没有?”
“请问!”高大的男子终于开了口。“我的车子招惹到你了吗?”
钟胜蓝慢半拍的回过头,看着对方的胸口,渐地往上移,瞪视着一脸蓄着落腮胡的男人。
天呐!宾、宾拉登!
不对!他……他在中东!
不是宾拉登就好!“你是谁?我认识你吗?”她不记得有个长得像恐怖组织头子的朋友。还戴墨镜?吱!造型实在有够惊悚!
“你应该不认识我。”他都已经“伪装”成这样了,还有人认识他的话,就实在太奇怪了。“同样的,我也不认识你。不过……你似乎对我的车子很有意见。”
喷喷!朋友借给他的千万跑车就这么的给这女人的高跟鞋踢得凹陷,挡风玻璃上也是伤痕累累,真不知道这笔账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