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不经意的暧昧话语老是牵动着她的心情,她承认……她很在意。而这样的心情意味着什么,她也知道。
在不自觉中萌生恋上一个人的心情,老实说,她很不安!
“小蓝,你的话有些危险喔。”早在钟胜蓝清楚自己的心情之前,他就察觉到她跟随着他的目光。他是个坏男人,虽然早知道了,可仍能沉得住气按兵不动。只是……
不同于以往对女人爱慕的视而不见,这回他则是有所期待的乐观其成。
有人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唔……他好像第一次赞同这句话。
八云崇皓第一次唤她的小名,她有些害羞,可感觉似乎不错。“就是因为危险,我才告诉你别再逗着我玩了。”为了掩饰心中的尴尬,她故作轻松的说:“万一我假戏真做的缠着你要嫁你,到时候你躲都没得躲!”
“听起来好像挺不错的!”结婚?和她吗?目前他是觉得和她相处的感觉很好,“结婚”嘛……
目前为止,他从来没想过要和任何女人共度一生。
那对象若是她呢?
答案是Yes,或者是No?
才警告他不要再逗她了,这人真是……算了!这话题再聊下去好像挺无趣的。话锋一转,钟胜蓝说:“加拿大的旅行结束,你应该是要回日本了,可为什么反而跟我到台湾?”
“你现在是以台湾人的身份在赶我这日本人吗?”他打趣的说。事实上,这几天他是可以到其他地方去,可就是最好暂且别出现在日本。
因为前几天秘书给了他一通电话,说他要他办的事有一件还不是处理得很好,他要是回日本打草惊蛇反而不好,要他在外多“流亡”几天。
也好,他也正好还有事没办,多个几天假期的确是比较充裕。
“不是,只是像你这么忙的大公司总裁,怎么会把假期延长?”
“好像也对。”他赞同的点头。“所以,这回到了台湾,别忘了好好尽地主之谊,别怠慢了我这远道而来的客人。”
“你这在台湾活了二十几个年头的人要人招待?”
“有美女导游相伴终究是不同的。”横着眼恶质的亏她。“瞧瞧我这回到加拿大去,连一次雪都没滑成的陪着病美人,我也甘之如饴啊!”
“你这是乘机要人情?”
“不顺道提一下,有种人不论是喝醉或清醒时,记忆力老是出问题。”
他就是摆明巴上她就是,算了!他这种大忙人再能缠也不过几天,这几天就当她还他在加拿大照顾她的人情吧!
只是……一想到还有几天可以和他相处,她的心情竟还挺不错的。
这一回,她真的病得不轻耶!
……*※*……
到了台湾,钟胜蓝履行了她的承诺,带着八云崇皓四处走、四处吃。
高级饭店的料理再希奇也吸引不了家有各式名厨的八云崇皓,倒是夜市、路边摊这种小吃令他回味无穷。以前在台湾的时候,这些地方都是他常来的。
到了一家口碑颇佳的路边小吃,看着他大啖蚵仔面线且连吃了三碗的有趣样,钟胜蓝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一个抬头,他发觉她正瞅着他笑。
“觉得你好像不是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人。”感觉很不搭,任谁也不会相信,此刻坐在这种“上层阶级”老嫌不卫生的路边摊大啖蚵仔面线的人,居然会是属名流阶级的伊利总裁。“唐突的感觉就像是一只优雅的鹤,蹲在食槽旁,跟着一群鸡争食一样奇怪。”
“谢谢你把我比喻成鹤,委屈自己成一只鸡喔。”东西好吃就行了,谁管他是不是路边摊呐?“我呢,是那种什么都能吃的人。台湾的平民文化,造就我什么都不排斥吃的好习惯。”他打小是在这儿长大的,受八云佳代之赐,即是他是八云家的孩子,可从小他过得就不是什么好日子。
在国中之前,母亲为了专心赚钱养他,他几乎是乡下的外公、外婆带大的。也因此他的闽南语才会说得呱呱叫!还记得阿嬷的至理名言是:囝仔人、呷卡大,拉萨吃拉萨肥!
不但吃的是如此,连穿的也是这样。还记得小时候他身上常穿的就是那种五十元一件,庙口夜市在卖的“妈祖牌”T恤,或是亚洲名牌Lubenten(路边摊)的鞋袜。
“你之前是提到一些在台湾的事,可我却没想到你那么平民。”这样的他,让她反而觉得彼此间较没有什么距离,不会老是一想到他的头衔就觉得他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平民没什么不好,起码活得自在。”八云家的锋芒太盛,打从他成为八云家的一分子之后,他老是有—种生活在玻璃屋中的感觉,好像举手投足都引人注目似的,那种感觉既辛苦又无奈。
把最后一口面线吃了,他伸了下懒腰。“接下来要吃什么哩?”
注意到他的落腮胡黏了一根面线,她很自然的掏出手帕帮他拭掉。原本没什么含意的小动作,却在彼此四目相交的一瞬变得有些暧昧。
心跳漏了半拍,钟胜蓝把手帕收回,红着脸随便找话题的化解尴尬。“哎呀,什么时候竟然飘起小雨了,我们要不要回去了?”她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身想走,八云崇皓拉住了她的手。
“我还没吃饱,再晃晃看有什么东西可以吃吧。”和她走在一块的感觉很好,他不想那么早回饭店。
他的大掌包覆着她的手,原本冰冷的手温暖了起来。她想放任自己就这样任由他握着,借此温暖着她。可一股没来由的幸福感倏地令她有些害怕,若任由这样下去,她怕自己会抽不了身。
尽管现在八云祟皓和她肩并肩的走在一起,可他……终究不是她可及的梦。她并不知道他为什么选择和她走在一起,可她却知道,彼比间的交往并不单纯。
她悄悄的想缩回自己的手,可八云崇皓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甚至改为十指交握,手心紧贴着手心的动作令钟胜蓝既讶异又害羞。
“小蓝,”他喃喃的开口,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你好像有一种特质,会让人心悄平静下的特质,和你在—块会令人觉得安心。”他一直不相信女人,打从给滕本瑶子恶整之后,他的感情态度就一直是随便的。不,应该说他和女人之间只谈性,不谈感情。
在他相依为命的母亲走了后,他玩得更凶了。游戏人间的态度甚至连王常浩都看不过去的想说他几句,劝他陵找个好女人定下来了。
他记得自己那时回王常浩的话,他说:他这辈子只怕无法对女人认真了。因为没有任何女人值得他信赖,在这种情况他如何认真?
可钟胜蓝似乎有可能成为一个例外。
原本他是因为觉得她很特别,才想把她拉进他和八云佳代的游戏里轧一角。可一和她交往,他才发觉自己真正的被钟胜蓝吸引了。
喜欢的感觉明显到他忽略不了!
“可相反的,和你在一块,我总是会不安。”
“为什么?”
她停下了步伐,仰首看他。“你也有一种特质,吸引人的魅力。好像只要看过你的女人,都会忍不住的喜欢上你。”她微笑的看着他,细雨如绵的飘在都会夜里。
“我很平凡,因为平凡所以也抗拒不了你的魅力。我曾经一直抗拒着,也许打从多年前第一次见面就开始,可没想到还是失败了。”她用尽所有的气力去很他、讨厌他,甚至对自己催眠:讨厌他……讨厌他……可她终是屈服于心底真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