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没睡好,这才……王爷见笑了。”
“怎会没睡好?找出失眠原因没?”柴敏冷飕飕的眼直看著他,那双眼怎么看怎么 令人心虚。
“呃……我……”
“找不出原因吗?那好,本王专治失眠的。”由怀中他摸出数封信。
刘允一看那数封信函忙跪倒,“王爷……那是……”
“不明白钟国丈写给你的信函何以在本王手中,是吗?我不但有他给你的密函,也 有你今早才发给他的信函。”柴敏由怀中拿出另一封信。
“王……王爷……”刘允刷白了脸。
“我手上这口尚方宝剑乃先皇御赐柴府,具有先斩后奏的特权,死于此剑下的贪官 佞臣不在少数,刘兵部你可有兴趣?”
第八章
“王……王爷,请饶命!”他所有的罪证全在柴王手中,想强辩都不可得。“王… …王爷我……我也是被钟国丈所逼,他是我的恩师……我……我没法子不与他合作。”
“要我饶你也可以,不过你得与我合作。”
“合作?”怎么,柴王爷也想造反吗?
柴敏见他疑惑得锁著眉,“钟国丈固然是你的恩师,但是莫忘了,因为他,你可能 一家大小的命都保不住。助纣为虐、阴谋造反者,那可是要抄家灭族的,师恩再大也抵 不过你一家大小的命,是不?”在谈合作事宜之前,他有必要先将其中厉害关系与他说 明白。
“王……王爷,你要我合作什么……末将……答应就是。”哪怕上刀山、下油锅, 为一家大小他也只得做了。
“我和萱王爷已掌握所有钟国丈密谋造反的证据。和你同样是钟国丈心腹者也大都 在我的掌控之中,一旦我回京便要将叛贼绳之于法,你只要出来指证钟国丈的密谋罪行 即可。”
“指……指证?!王爷你……开玩笑吧!”钟恩师权大势大,谁敢指证,那不要他 的命?见柴敏沉肃著脸,刘允知道柴敏不可能吃饱没事做的跑来这里和他开玩笑。“王 爷,惹上钟国丈,那是要杀头的。”
“我打算在钟国丈密谋事件中救你幸免于难,若你再执迷不悟,那……咱们下回儿 见面是在金銮殿上,至于下下回嘛,只怕是在刑场。”
“王爷……真的会在皇上面前力保我?”刘允有些动心了。柴王敢如此明目张胆地 来到府上要求合作,想必早有万全的准备。
钟恩师此回只怕在劫难逃。
“绝无虚言。”
“那……末将答应合作就是,一切……还请王爷作主。”
“这个自然。”柴敏承诺。
钟国丈,这回等本王回京,好戏即开锣了,咱们走著瞧吧!
☆ ☆ ☆
钟府今儿个热闹非凡,奴婢、下人忙著进进出出布置寿堂,花厅内一个金字红底的 “寿”字格外醒目,是昨天大伙儿费了多时才将字给弄上去的。
今天是钟有期大寿之日,待一切布置好、时辰一到便准备接受拜寿。
钟妃受宠,连带著钟有期的寿堂上也来了不少达官贵人,甚至来了不少欲攀附关系 的小人,不过,令他十分纳闷的是,他一手提拔的一些心腹怎全没到?
往常官任远方的虽无法前来祝寿,礼数也一定到;近的,甚至任职京城的,那自是 躬身前来,怎今年……不寻常!十分不寻常?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使他们几乎全都不 克前往?
接受祝寿人群祝寿之后,钟有期一直怏怏不快地坐在书房。
有人叩门之后直接走了进来,“爹,你怎么一人躲到这里来了?外头的宾客正找著 寿星哩。”
“运国,你没有觉得今年的贺寿人中少了许多爹的心腹吗?”
“刘兵部、赵大人他们吗?”老人家就是那么多疑!“爹啊,你那些学生方才都遣 人送来贺礼了,人虽任官他处没能亲自祝寿,礼数可没少。”
“贺礼都来了?”钟有期一颗心总算能平静些,这才开怀一笑,“这就好、这就好 !”
“总算看你笑了。”钟运国坐到一张太师椅上,左手往椅把上一拍,后头的一幅山 水画忽地一掀,露出了一个黄布包裹的硬状物。“爹,这……这是……”
“玉玺啊!上一回放在我房里,给索家庄那叫小玉的贱婢发现了,虽说已杀了她, 可这玉玺不换个地方,我仍不安心,干脆就把它和一些重要信函放在一块。”钟有期往 太师椅左椅把一拍,山水画又自动盖下来。
“待你大寿过了,再找个地方藏好吧!这地方进出的人固然不多,终究是不太安全 。”
“我也这么想。”
父子俩一块往外走。一切都等今天过了再说吧。
一直等他们走出房外都没发觉梁上躲了个黑衣人,他们父子的对话全落入那黑衣人 耳中。
钟府父子走出房门,对外头的守卫说:“好生看守著,出了啥问题,惟你们是问! ”
“是。”
☆ ☆ ☆
寿宴上几乎聚集了满朝的文武,宴开百桌的奢侈画面可见一斑。
在寿宴上钟运国一直找寻著贺香玲的踪影。方才在寿堂上有见她前来拜寿,没道理 不留著吃完寿宴再走,而且,她前些日子说有个秘密要告诉他,不知道是啥秘密?
他一路找到搁置大舶的船坞。
远远地,他看到一身红衣的贺香玲朝船坞方向眺望著,不知在看什么。
“玲丫头,我正在找你呢。”
“别吵我,我正在看好戏。”她眼睛仍望著同一方向。
顺著她紧瞅著不放的方向,钟运国也好奇地看了过去。呃……似乎有人落水了,而 船上有一人正拿著一条绳子想救他。
水中的那个人一拉到绳子非但不上岸,反使力一拉,将船上欲救他的人拉下水。
“这……这是怎么回事?”距离太远,又是夜里,他根本看不清是谁落了水。
“听义父说,为了这通行海洋的船,这蓄水的池子可深达数十丈,一个不会泅水的 人一旦掉落,后果不知会如何哦?”贺香玲冷著目光说。
“方才落水的人,你知道是谁?”
她没理会他继续说:“这池子的水是和外头那大河相通的,是吧?唉!人一旦掉了 进去,只怕连尸体都不易找到。”
“玲丫头,方才掉进池子里的人究竟是谁?”钟运国隐约觉得不对劲。
他这么问时,萱雪寒正慢慢地靠近那艘船,然后唤著索情的名字。
钟运国不可置信地看著贺香玲自若的笑脸,他抖著声音,“方才……落水的人是索 情?”
“看今天谁来参加义父的寿宴没回去的那个就是了。”她打从知道索情怕水,就一 直设计一个极自然的落水死法等索情,只是一直没机会用,就连今日她一直跟在萱雪寒 身边,本来也没机会下手,谁知,方才他们俩一块形影不离的散步至此,萱雪寒不知为 何事离去,才给了她这一个机会。
随她来贺寿的一名贺王府的侍从十分会泅水,是渔村长大的,给他百两银子,要他 下一趟水,顺便拉想救他而不自量力的家伙下水原不是件难事。
索情就是这样给拉下水的。
“你……”钟运国有些生气。玲丫头一直知道他中意索情,而今她竟害死了索情。 “你惹祸了!”他知道索情落水一定和她有关。
“不过是一名贱婢,死了就算了,我这算是惹祸?”贺香玲冷笑,“义兄,你在这 里瞪著我也没用,快快去找人打捞吧,运气好还能在鱼群分食她的肉体之前,替她留个 全尸。”说著她得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