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吁吁的赶在迟到的前一分钟到达,季丹泽推开门走进咖啡厅,扬着笑容走向死党。当她推门而入时,如同发光体的迅速捉住了咖啡厅内所有客人的视线。
她娇贵雅致的美是道光,那光是亮眼的、引人注目的,也是耐看有质感的,不同于时下所谓美艳红星的耀限醒目却落于俗相凡味的“亮眼”,她的美是一旦捉住了对方的目光,就再也令人移不开视线的精致。那种越看越有味道、每个角度都有不同风情的美,就如同钻石一般……有质、耐看、娇贵。
季丹泽来到她和好友约在这见面时的老位子坐了下来。“我没迟到喔!”看着一头俏丽短发的好友赵婷,她笑得开心。
整整一个星期没约会了。身为外文系大四学生的她要毕业考了,哪有时间混?她这人好胜又要强,大学四年的成绩即使在修双学位的请况下,还是能囊括两系的第一名,可不想在毕业考时出了意外,届时少了任何一个第一,她都会很伤心的。
“又是最后一分钟火烧屁股赶来的。”季丹泽没有迟到的习惯,可她也不会早到。每一次她都是在最后一分钟出现。
有时候赵婷真不免要怀疑,她是不是早就到了,然后躲在暗处,等到最后一分钟才出现,否则时间哪能掌握得刚刚好?
“你真了解找。”
“又是为了照镜子?”她这美女好友没别的嗜好,就是爱照镜子。女人爱美是天性,喜欢照镜子也不奇怪。可是,她打出娘胎至今,季丹泽还真是她看过最自恋、最爱照镜子的女人了。
走在路上,任何一个能照得出她那张芙蓉脸的东西她全不放过。短短几十公尺的街道,半个小时走不完。和她逛街真是恶梦,一个不留神她走到街尾了,季丹泽却还在街头对着自己那张美美的脸满意的微笑。
噢!MyGOd!
“你真了解我。”她又说了一次。啜了口冰开水,向服务生要了一杯热咖啡。
还真是照自己千遍也不厌倦!“把你关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不给吃、不给喝,只要给你一面镜子,你八成还能活个一天半个月的。”赵婷无奈的苦笑。
“只有你这种恶女才想得出这种方法荼毒我。”
“这叫投其所好、死得其所。”
原来爱照镜子也会顾人怨呐?以后还是少照才不会出问题。
季丹泽扯着脸笑,“终于把考试全解块了,接下来就等着当社会新鲜人喽!”
她出自一流名校,在校成绩又顶呱呱,最重要的是她修了外文、国贸两个学位,一人可当两人用,在职场的吃香是可期的。
到目前为止,她应征了三家社会新鲜人眼中最理想的大公司,三家全都以书面通知她录取的消息。可全都录取她也烦恼,放弃其中任何一家都有可能是损失。
“在高谈你末来的展望之前,先告诉你一件事。”不是她想泼季丹泽的冷水,而是接下来她要说的事,相信她会很有兴趣。
赵婷的话果然引起她的注意。“什么事?”
“你猜方才我后方的位子坐了谁?”
季丹泽摇了摇头。认识的人那么多,她怎么可能猜中赵婷会遇到谁?猜中的机率渺茫,她懒得浪费脑力。
“谁啊?”直接等答案不是经济实惠多了吗?
“你大妈母女。”
“那对黑心妇?”本来黑心妇是指她大妈,后来她女儿出嫁也成了“妇”字辈了。呃……听说她去年和先生不和已经离婚回娘家。呼!还好她晚来了一步,否则“仇家”见面分外眼红,那对“贵气”母女又不知道要激她造多少口业了。
“嘿!你遇到她们,她们没优雅的过来损你几句吗?”
那对黑心二人组还真是标难的名门淑嫒!即使面对再恨的仇家,口出再毒的恶语,她们仍能眯着眼维持笑容,像是生怕脸上的“粉刷”会剥落似的。
“她们没发现我。”若发现了她,那她们还真的会过来“打招呼”呢。在她们眼里,和季丹泽走在一块的,就会被列为敌方人马。不过,也真亏她们没发现她,否则她就听不至到那么精彩的谈话了。
“你最近常走哪家庙?还真能去煞招福、化险为夷哩,我也要去拜拜!”
赵婷一笑,“神经病!”她还真的认为遇到黑心母女就会中邪带煞啊?接着她正色的说:“我这回遇到了她们,知道了不少事。”见李丹泽一脸不太想知道的样子,她还是径自道:“听说阳氏企业面临资金周转不灵的困境哩,若没及时弄个数亿渡过难关,只怕……”
季丹泽的反应淡然,“打从我老爸死了之后,我和阳家就没有任何关系了。”父亲在世时她没能回去认祖归宗,现在想来也未尝不是件好事。“现在别说阳氏只是周转不灵,即使倒了,那也不干我的事。”
“你不觉得很痛快?”当初张音苹母女之所以那么趾高气扬,李丹泽的父亲在家根本无举足轻重的原因,不就因为阳氏企业百分之八十的资金是取自于张音苹娘家,如今阳氏的资金出了问题,那表示张音苹的娘家也可能出了问题。
她百感交集的摇头,“一想到那公司是我父亲一生的心血,我就痛快不起来。”顿了一下,她说:“老黑心妇不是很行吗?怎么会弄到资金周转不灵?有没有听说她打算怎么办?”
“这个年头大型企业倒了都不是怪事,更何况中小型企以周转不灵,精明人不代表不会有糊涂时,总之老黑心妇这回是跌了个倒栽葱了。至于解决之道嘛……”她忽地打住话地吊人胃口,直瞧着李丹泽,“喂,若说她们母女打算来招色锈老人,然后进行谋财害命,你信不信?”这是方才那两个女人对话中最惊悚最令人讶异的一段了。
怔了怔,季丹泽忽然笑开了。“赵婷,你连续剧看多啦你!”色诱老人,等不及老人寿终正寝,就先助他提早到苏州卖鸭蛋,然后再谋夺家产。这种古装剧老掉牙的剧情会出现在现代?哈哈……她想像力真好。
“你不信?”
“的确。”忍住笑,季丹择说:“就算真的要色诱好了,是老黑心妇还是小黑心妇出马呢?”出马当然是小黑心妇比较有说服力,不说别的,就她二十八岁的年纪,冲着“吃幼齿的补目啁”,老人家都会熊熊忘记今夕是何夕!不过,老黑心妇也许也有其魁力吧?
君不见前些日子社会版怪象,年仅十九岁的小郑不就为了五十几岁的老赵抛爹弃娘?
“当然是‘二八’年华的小黑心妇。”
呃……连人都敲定啦?“色诱对象呢?”不要对她说是行将就木的暴发户,那对母女现在虽然呈缺金状态,可眼界相信仍高。
卖关子似的绕远道吊季丹泽的胃口,赵婷转个话题说:“你不是一向很注意财经杂志上一些有名人物?记不记得前些日子美国执牛耳的财经杂志曾专文报导过,被评定未来五年内,对全球财经最有影响的十位青年才俊中唯一的一位东方人?”即使不看报导内容,光是尹劭衡那张俊美轩昂的皮相,也够叫人惊艳的了。
赵婷小时候和尹劭衡家是比邻而置的,不过,她对他一直没什么印象。因为他很小就出去念书了。而他的魁力真是无远弗届,即使人不在国内,邻居的欧巴桑一提到漂亮的男孩子,总不忘提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