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说大话?”
“就算是吧!要不要再听我说更‘大’的话?”整人真的可以得到很大的快感呢!怪不得每年的愚人节那么多人玩得不亦乐乎。“我呢,不但要进你家的门,而且还要是你‘亲自’把我请进去的。”
“你若真有本事那么做,我也认了。”这女孩不但长得好,一张嘴还真是利,伶牙俐齿的叫人头疼。
“你说的?!”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本事。”尹劭衡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在这里多待一分钟,他就多一分气受。
唉!他也真是认裁了!一向标榜着男人眼睛生来看美女用的他,此刻有绝世美女在眼前,他却只想图个眼不见为净。
“有本事,当然有本事。”季丹泽笑眯了眼的目送他离去。他在门外套鞋子时,她又故意问:“喂,下下个星期日你有没有空啊?”他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沉默不作答。
“下下星期日我就要搬进你家了,你爸爸要你去帮我忙。我东西不少,看来我要进你家门,还真的要请你帮忙不可。”不知道他听到这些话会有什么反应喔?
“你……”
这女人……他终于知道她方才所说的,不但要进你家的门,而且还要是你亲自把我请进去的意思了!
他背部一阵僵硬,气呼呼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尹劭衡走后,季丹泽从背包里拿出录走机,然后将它按了停止键。这可是待会儿要拿回去给尹老爷的。
真怪!老爸想听儿子和她的对话?为什么?他有窃听的习惯吗?
管他,反正这带子他除了听得到两人的对骂过程,实在没什么0二0四级的对话。
拿出皮包里的一面随身镜子,望着镜子里的娇颜她露出了一抹笑意,喃喃自语的说:“生气是美容大忌,人要常笑才能永保青春。”将长发一拢,她又坐了下来仔细端详。
镜子中的倩影真是上帝的杰作呐!
悠闲的午后适合揽镜自怜,镜中自有黄金屋,镜中自有颜如玉。
“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季丹泽对着镜子摆出她最得意的乐笑,“不要怀疑,你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镜子是最诚实的,这就是她爱镜子的原因。
第六章
季丹泽和赵婷约在常约见面的那家咖啡厅碰头。
毕业典礼那天她没出席,因此是赵婷代她领取毕业证书的。离别的伤感很不适合她,选择逃避是好方法。
她是个很感性的人,大学四年她和同学有着深厚的同窗情谊,重情的她怕在毕业典礼上哭得失态,红着眼鼻和哭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太丑了,那不符合她的浪漫哲学。
总之左右衡量后,她缺席了毕业典礼,所以领取证书和毕业纪念册就得请赵婷代劳了。
季丹泽到咖啡厅的时候,性子较急的赵婷当然早就到了。而习性准时到的她,自然又是最后一分钟才火烧屁股赶来。
“你最近忙啊!”赵婷在她坐定后把东西交给她,顺便调侃她一番。
季丹泽在忙什么她知道,她甚至是她的军师。她们每无通电话的习惯十来年如一日,相信吗?市内电话一个月可缴数千元,最可伯的是每天通电话,到学校还有话说,三不五时还会找个浪漫的场合来场“女人对话”。
“要当尹劭衡的后母怎能不忙?”她也开玩笑的回应。
“少来,你可是由人家的阿母降级到牵手了哩!”尹伯父的计中计她听说了,其实这样的结果她很替好友高兴。
她们赵家和尹家以前住得近,因此颇有交情。小时候她常到尹家玩,虽然她和尹劭衡并不熟,但她知道尹道一是个很好的老人,她相信他会是一个疼媳妇的公公。
前几无他透过征信业龙头的老爸,想调查一些有关丹泽的事,又透过老爸约了她共度了一次下午茶。那为时数个钟头的下午茶,他问了许多丹泽的事,而她也把她知道的全告诉了他。
这件事尹道一希望她暂且替他保密别让丹泽知道,而她也答应了。从谈话中,她感受得到他欣赏好友,有意凑和她和儿子。对于一个喜欢丹泽的长辈,她相信他要求她保密有他的考量,他不会伤害她。
对于赵婷的话,季丹泽可是一点也不领情。“牵手?我和那尹劭衡八成前辈子是冤家,一点来电的感觉也没有。”可这么说时,她竟然感觉一阵心虚,眼睛没法子直视赵婷。
怪啦!对尹劭衡没感觉就没感觉,有什么好心虚的?这股心虚来得急快、莫名,真有些措手不及。
“真的不喜欢他?”
“我……”心虚使得她变得犹豫。“他那个人有什么好?为什么我要喜欢他?”反问的方式缓和了绝对否定的空间,也使得心虚有了喘息的机会。
她的反应却令赵婷心里有了底。看来,她并不是真的那么讨厌尹劭衡嘛!对于好友,十余年的交情,她可了解得透彻喽!
丹泽真要讨厌尹劭衡的话,对于她方才的问话,她绝对是开门见山式的回答——是!绝对不会如此迂回的反问回来。
她是个很有自己想法的女孩,喜欢一个人,或者讨厌一个人,她心中自有定见,毋需累赘的去问人对方的好坏。
反问只是她逃避正面回答的方法,如此看来,尹劭衡和她也还有救嘛!
嗯,姜还是老的辣,尹伯伯说的没错,丹泽对于感情是个很迟钝的女孩,她其实是不讨厌尹劭衡的,甚至有些喜欢他,只是她自己没发现。
“尹劭衡又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你不喜欢他?”要反问大伙儿一起来吧!反正到时候顶多留下一堆役有正解的问题而已。
只是在季丹纪还在伤脑筋之际,有人早先一步的代她回答了。
“就是因为他太好,不要脸的小贱人才顾不得自己见不得光的身份喜欢人家。”
会用这种粗野字眼的话骂她的女人,季丹泽不必抬头都知道是谁。
她优雅的先啜了口咖啡,然后再慢条斯理的抬起头来。“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小黑心妇呐!”对着她一笑,嘴里在骂人,模样却是八风不动。“你们母女俩的口臭毛病怎么老治不好?跑到这种公共场合散秽气,有失淑女风范呢!”
“你这不要脸的女人,在说什么疯话?”
“要脸的话就不要在这种场合大呼小叫。这种泼妇骂街也是上流社会的女人会做的事?”阳婉如一向以名门淑媛自居,这么说她会收敛一些。
看看四周,果然投来不少好奇的眼神,阳婉如气归气,真的节制些。“我问你,你是不是跑去应征尹劭衡的后母?”妈妈最近听到这样的消息,她们母女俩都十分生气,觉得非找季丹泽问清楚不可。正好,还没上门去找她,就先在这碰个正着。
季丹泽笑了笑,“正确的说,我已经被录取了。”
阳婉如眯着眼,“你可真是无耻至极,为了进入上流社会,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连巴上个行将就木、年纪大得足以当爷爷的老男人也在所不惜。”原来她和母亲的计划是被这小狐狸精给乱了,怪不得她早寄出了应征后母的履历,却迟迟没有回应。
其实这样的情况对她目前而言反而好,因为她把目标由尹家老主转到少主身上了。只是一想到计划被季丹泽破坏,仍忍不住想借题发挥。
阳婉如以为季丹泽不知道她们母女俩当初的计划,因此损她损得理所当然,可季丹泽却回了个令她心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