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更红了,但故作镇定的道:“我说了我有收集耳朵的习惯。”她将画纸一并扫入抽屉。
“是吗?”他微笑。
“我是主人,我说是就是。”她深吸口气,稳定情绪。“如果那位姑娘不是你的心上人,那她又是谁?”
“为什么要问这?”
“这样我才能决定是不是该原谅你。”这对她而言,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原谅?”
他竟还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样,她真想拿东西丢他。
“你吻了我。”她提高嗓门。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大声说出来,难道她不怕有人听见,坏了她的名书?
“以后不会再发生了。”他冷静地回答。
她直没反问:”为什么?”
活一出口,她真想一头撞墙,她说的话不就摆明了她是荡妇吗?瞧他一脸诧异的样子,她真想打自己一巴掌。
她无意识地绞紧长裙,解释道:“我是说……谁晓得你还会不会再犯?”
“不会。”他坚决道。
“你怎么能如此肯定?”他的话语像是在暗示他后悔吻了她。“你吻过很多女人吗?”
他怪异地盯着她,为什么她每次都要问这些不该由一个姑娘家口中说出的话?她是在诱惑他吗?
“多到你算不清吗?”她不悦地皱眉。
“为什么要问这个?”他也皱眉。
“为什么你老要同我这句话?你的禁忌很多吗?什么不能问。”她向来是有什么疑惑就提出的人。
“一个姑娘家不应该问男人这种问题。”
“为什么?”
“这是礼数。”他真该好好给她上一课才是。
“礼数?”她扬起秀气的眉。“你怎么跟阿爹一样,老把这挂在嘴边。你吻我的时候会觉得恶心吗?”她的双颊再次浮现红晕。
他震惊地注视地,虞妍仰望着他,脸上酡红一片。“会吗?”她又问一次。
他清清喉咙。“不会。”一想到这件事,他便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红润的唇,她吻起来……很好。
虞妍高兴地绽出笑容。“你一定认为我不该问这种事,但你是第一个亲吻我的人,所以我只能问你,原本我以为这种事很恶心的,我甚至还怀疑我能不能生小孩。”
他知道他不该继续问,但他还是忍不住道:“这跟生小孩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她站起身子,走到他面前。“如果我觉得恶心,我怎么能忍受丈夫碰我?”
想到另外一个男人碰她,让他的心头委实不痛快起来,聂刚不由得沉下脸。
虞妍仰头望着他英俊的脸庞,脸上的红晕愈来愈浓。“我必须生下子嗣继承虞府,这点很重要。”
“我知道。”他反射性地回答。她离他很近,严重的干扰他的思绪,她娇羞脸红的模样很迷人,尤其是她的唇,让他分心。
“所以我才会招亲,我记得方才跟你提过了。”她悄悄地往前贴近地。
“你是很过。”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她嫣红的双颊。
她绽出笑容。“那你愿意娶我?”
第六章
他整个人呆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说不出话来,甚至无法做任何反应,他甚至怀疑他的耳朵出了毛病。
“你愿意吗?”她又问了一次。
“你是认真的?”他粗声道。
“婚姻岂能儿戏。”她认真地点头。
“这才是我要说的话。”他大声道。“不要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她一脸严肃。“我们可以下个月结婚,如果顺利的话……”她掐指一算。“明年五月就会有第一个宝宝。”
宝宝?他真想扼住她的喉咙,他的手心出奇的痒,终于,他无法遏抑地开始摇她的肩膀。
“你到底在想什么?”他吼道。
“你……干嘛摇我?”她怒道。“我的骨头快散了。”她捶他的胸膛。
“我可不是种马。”他咬牙切齿的说。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是孩子的爹。”她瞪他。“如果可以的活,我希望生四个——”
“闭嘴。”他会被她逼疯。“我不会跟你成亲。”
她张大双眼,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你根本都还不了解我,怎么能草率的做决定?”他皱下眉头。
“你吻了我。”她陈述事实。
他就知道他不该这么做的,这下可麻烦了。
“你不用一副为难的表情。”她扬起下巴。“我已经决定另外找别人了,麻烦你放开我的肩,这是很没规矩的行为。”她握紧双拳,以免自己一拳捣在他脸上。
他松开手,虞妍退后一步,踏在画纸上。“我会去找一个自愿娶我的人。”她的下巴扬得高高的,但她的自尊却已被他踩在脚下了,这是她这辈子做过最丢脸的事,她竟然向一个不愿娶她的人求婚,如果母亲地下有知,定会从坟墓里爬出来骂她一声笨蛋,她真该觉得无地自容才是。
他明白他伤了她的感情,但他不知该如何补救。
“我无意伤害你,但我真的不能跟你成亲——”
“你没有伤害我。”她打断他的话。“你只是说出心里的想法罢了,你可以出去了。”
他犹疑了一下。但随即转身离去。因为他知道他再说什么都一样,恐怕都无法让她好过一些。
他一走,虞妍立刻用力踏着地上的画纸,狠狠踩上他的脸。“可恶的登徒子。”她还以为他是诚实刚正的人,结果他和其他男人根本没有什么两样。
只是个好色的混蛋!
*****
虞妍的坏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二天。而小鹃是唯一强烈感受到的人,因为书房的画纸堆得满地都是,她光捡画纸就够累的了;可是每次问小姐。她又不讲发生了什么事,因此,她也只能自己揣测,终于,她憋不住了,决定去问聂刚,所以,她趁着潘荣昌和小姐赏花的空档,一个人偷偷来到后院。
“聂刚,你给我出来。”她一跨进院子,便大声嚷嚷,双手叉在腰上。
戴安从柴房走出来,一见到她,脸色臭得像大便似的。“你来干嘛?”
“又不是找你,你走开,聂刚,出来。”小鹃再次喊道。
“你找我大哥什么事?”戴安问道。
“为什么要告诉你?快叫他出来,别告诉我日上三竿了他还在被窝里睡觉。”
“你在说你吧!”戴安拿起已劈好的木柴,打算扛入柴房内。
小鹃堵在他面前。“你这人说话怎么老带刺,我和你有仇是不是?”
“仇?哪有什么仇?谁敢惹你。”他往旁边走。
她又拦住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到底让不让人过?”他不耐烦地说。
小鹃哼了一声。“要过可以,先说聂刚去哪儿了?”
“我干嘛跟你说?如果你再挡路,我可不客气了。”他放下木柴,装出凶神恶煞的样子。
“你干嘛?脸抽筋是不是?”小鹃不怕反笑。“丑死了。”
“你到底让不让开?”他对她大声叫嚷。
“你不说我就不走,看你敢拿我怎么样?”她才不把他的怒气放在眼里。“你敢动我,我就会告诉小姐。”
“你……神经病、疯婆子,嫁不出去的丑八怪。”他骂道。
“你……敢骂我……”她指着他的鼻子。
“怎么样?”
“气死我了。”她随手拿起地上的木头便朝他打去。“你骂我,我就打你。”
“喂——”他狼狈地左躲右闪。“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别以为我怕你。”
“你这个混蛋,敢咒我嫁不出去。”她打得更用力,“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这才是我要说的。”他抓住她的木柴,用力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