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姐,那我就不打扰妳了。」谢美瑜再迟钝也感觉得出周遭的气氛确实不是挺好。
「咦,这位不是任氏企业的任总经理吗?您好,这是我的名片。」就在黎敏欢暗自庆幸他们终于要离开她的视线范围同时,沈伯渊却突然冒出来。
任丛日接过名片,「沈先生,幸会。」看着沈伯渊飞快朝他伸出的大掌,他笑了笑,没失礼地回握住。
「任总经理,不知长亿企业有没有这个荣幸与任氏合……」
「伯渊,我们再去跳一支舞嘛!」黎敏欢一见沈伯渊那副热切的模样,心都凉了半截。
孰料,沈伯渊仅扫视她一眼,又急忙向任丛日介绍自个儿的企业如何如何。
不动声色地抽回挽住沈伯渊的手,黎敏欢冷冷瞅瞪了眼唇上漾着一抹假笑的任丛日后,转身离开。
可是,当她一踏出会场时,身后却传来--
「黎小姐,等等我。」
黎敏欢顿时止住步伐,面不改色地回眸瞅视谢美瑜,「谢小姐,妳追出来干嘛?」她也晓得谢美瑜是个完全没心机的女孩,但不知怎么回事,她只要一看见谢美瑜,就忍不住想对她发脾气。
「黎小姐,我、我们可不可以去庭园那里聊一聊?」这一次,谢美瑜倒是没被她的怒火给吓退。
「妳想跟我聊什么?」黎敏欢美丽的樱唇抿得死紧。
话虽如此,黎敏欢仍跟着她的脚步往庭园走去。
「黎小姐,其实我并没有什么可以谈心的好朋友,所以有些事我只能憋在心里头。」
「谢小姐,我也不是妳的朋友。」黎敏欢不耐地打断她的话。
「黎、黎小姐,对不起啦!我知道我这个人很笨,而且又……」
「好了好了,请妳有话直说。」她实在不愿意将怒气发泄在谢美瑜身上,但为了避免谢美瑜再进出一些废话来,她只好先充当一下她的好朋友。
「黎小姐,谢谢妳愿意倾听我的心事。」腼腆一笑后,谢美瑜的神情马上转变,「黎小姐,其实我、我好想跟丛日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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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美瑜那个笨女人!
被任丛日当成挡箭牌也就算了,可如今,她竟然不利用机会一举登上少夫人宝座,还笨到在这种时候想跟他分手。
天哪!她晓不晓得有多少女人巴望着她的位置,可她居然眼睁睁地--
唉!黎敏欢实在讲不下去;本来嘛,她应该趁势怂恿谢美瑜,甚至不惜将任丛日利用谢美瑜一事给全盘说出,但一想起任丛日曾经对她撂下的威胁,她就开不了这个口。
「敏欢、敏欢。」
「呃,什么事?」她猛然回神,佯装无事地对陈慧婷绽放出笑靥。
「头头找妳。」陈慧婷指指另一头的办公室。
「喔。」她立即站起身。
「敏欢。」
「怎么了?」见陈慧婷的脸色有点古怪,黎敏欢遂扬眉问道。
「我觉得上头今天怪怪的,妳要小心点。」
「嗯,我知道了。」黎敏欢不以为意地笑笑。
然,不久之后,当黎敏欢回到位子时,不仅面色铁青,还怒不可抑地将桌上的公文用力摔向地板。
「敏欢,妳……上头到底是对妳说些什么?」陈慧婷一把拉住正颤抖着手在收拾随身物品的黎敏欢,急切问道。
「君霖不用我了,简单的说,我已被无故开除。」她忿忿不平又颤着声地说完,而后更极力压抑心头的惶恐及失措,冷然地走向门口。
「敏欢,妳等等,我去问问上头。」
「不必,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说完,她强撑着身子,走出她待了三年多的事务听。
黎律师,妳最近接到的案子几乎都以败诉收场,所以请妳……
哈!这是什么烂理由。
更何况,他们怎么不说她曾经为君霖律师事务所赚过多少钱。
好!没关系,以她的资历及名气,她就不信找不到比君霖更大的事务所。
可是,就在她自以为可以很轻松地找到下一个工作时,却发现每家事务所都要她在家里等候通知,然后就再也没有下文。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她黎敏欢就这么惹人……
铃--
下一秒,她连忙冲去接电话,「喂!」
一分钟后,她再度气愤地将话筒摔回去。
黎律师,妳是不是得罪什么大人物?因为根据我的了解,在台北,能讲得出名号的律师事务所都有接到一份通知,那就是不准聘请妳。
可恶!到底是谁在扯她的后腿?大人物?怎么会?在还没有离开君霖前,她所接到的案子都很普通,根本就跟……
「任丛日!」冷不防地,黎敏欢又怒、又骇、又止不住全身颤抖地大声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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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敏欢犹如战神雅典娜般气焰高张地一路杀进任氏企业大楼。
或许,接待人员已经接到上头的指示;也或许是,她怒气腾腾的蛮横模样让接待人员吓得不敢阻拦她。反正,此时此刻的她已站在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前。
砰!雕花大门被她相当粗暴地打开,震得门扉砰声大响。
「姓任的,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你?」黎敏欢抡紧拳头,怒视着坐在办公桌后的任丛日。
任丛日先是从容地挥退随她进来的安管人员,而后才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定定地凝睇着杀气尽现的黎敏欢,「我已经警告过妳了,不是吗?」他一双看似无波的瞳眸竟在此时进射出一道冷然的光芒。
黎敏欢将唇角微微一勾,「任丛日,你别仗着你是任氏企业的接班人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使出这种不要脸的……」
「妳在警告我?」他冷笑一声。
「我、我警告你又怎样?是你先……」
「敏欢,妳又搞不清楚状况了。」他的俊眸微瞇,可眼中所透出的却是冷意。
「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是你才对!任丛日,我们已经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什么还要故意断我生路?」她愤怒大吼。
「敏欢,是妳把自己逼到这步田地的,怪得了谁。」
「你!」不!现在跟他拍桌子对骂根本毫无意义,她要知道的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付她。
咦,该不会是他上回到她家还她钥匙时,她拒绝他的提议……哼!如果是的话,她还真佩服他可以记仇记到现在。「任大少,你也未免大过小心眼,何况你的女人不是多到数不清,你又何必一定要为难我呢?」
老实说,她满腔的怒火在意识到这种可能性后竟无缘无故地平息泰半,当然,她绝不会让他察觉到她心境的转变。
可没想到,他竟以嘲笑来响应她的自以为是。
「你……这有什么好笑的?丢不起这个脸的人明明是你。」她讨厌他用这种充满讥讽的声调来笑话她。
「没错,上回妳拒绝我,确实让我觉得有点遗憾。」不仅如此,还害得他之后都对其他女人提不起任何「性」趣。
「那你还……」
「敏敏,诚如妳所说,我虽是感到遗憾,但不至于这么小心眼;也就是说,我对妳的小小惩戒,跟妳脑袋中所想的事一点也沾不上边。」他懒懒地半倚在大皮椅上,然后十根长指交叠成金字塔状;接着,他深情地望着她那张有些发白,但仍不失美丽的芙蓉脸蛋。
然,看着看着,任丛日脑中竟浮现一种不可思议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