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箱倒柜取出衣裳,穿戴整齐这才开口道:“进来。”
“小姐,您还好吗?”她望着一地的衣服,又瞧见于美人那密下通风的装扮。
大热天穿棉袄?!
放下药汁,小九走向前轻触美额,“好烫啊!还是请大夫……”
瞧见小九惊愕的眼光,惊觉自己的行为太过荒谬,于美人微笑掩饰,“穿棉袄身体当然热呼呼,待会我就会脱下来,你下去歇息吧。”
“可是……”见到那不容拂逆的神情,小九顺从的退下。
房门再度掩上,于美人迅速的脱下棉袄,只着一件薄如羽翼的肚衣,瘫软在床铺上,“呼……差点中暑。”
失常的行为、小九眼里流露怪异的眼神,若是不赶快抚平激动的情绪,恐怕人人都会知晓她那荒唐的行为。
虽说事情在肚皮隆起之后便会曝光,但她至少得挣得一点时间适应。
于美人轻抚着腹部想像孩子的面貌。会像谁呢?
在沉沉入睡之前,她脑海里全是那张俊朗的容颜……
希望能像未来孩子的爹!
怨恨如洪水猛兽掩没震惊,小九那娇小的身躯气愤的频频颤动,咬牙切齿的模
样,恨不得亲手痛宰伤了主子的人。
是仇晋吧!那害得小姐一夜未归的恶狼,竟然如此凌虐小姐。
全身遍布伤痕……
米 米 米
她到底有没有怀孕啊?!
望着桌案上各式各样的酸梅,她就是一口也咽不下,更不会想要害喜,照样吃饱喝足。
已经第三日仍没有出现怀孕后的征兆,于美人恨恨的扯着长发咬着,手不停的轻抚平坦的腹部,只要有空就会不时的低头瞧着,观看腹部是否有涨大一点。
她该不会不能生吧?呸呸!乌鸦嘴。
唉……两道柳眉像是打了千道结,想着想着心情好忧郁,很想问问奶娘有关怀胎的事,但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再次听闻主子低头叹息,小九停止打扫的工作,来到她身边,“小姐您是不是下舒服?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这几日小姐连连哀声叹息,小九瞧在眼里好心疼,可是她又坚持下看大夫,做奴婢的也别无他法。
“请大夫?好。”小九的提议让于美人双眼闪闪发亮。她怎么没想到请大夫诊断呢。
当一瞥见手腕上的红色印记时,于美人又连忙改口,“下!我很好没事……没事。”
她拉拢衣袖,不禁在心底犯嘀咕。都是那家伙对她又啃又咬的,弄得她全身肌肤全是属于他的印记,都已经过了三天还没消失。
“小姐……你别这样凌虐自己了,求求你让大夫诊治好吗?”再也压抑不住情绪,小九哭得淅沥哗啦。
“凌虐?我为什么要凌虐自己?你别哭啊。”见她哭天抢地的为自己叫屈,于美人一头雾水纳闷的望着她。
“小姐别怕了,奴婢今儿个在市集听见一件好消息……”想到恶人性命归天,小九连忙拭泪禀报。
“喔?死了。”于美人拧起秀眉,心里有些不舒坦,死字对她而言很可怕。
“小姐您不开心?那轻薄你的恶狼死了耶。”仇晋的死应该能让小姐出一口怨气的,她却反而拧眉?!小九真不懂主子心里的想法。
“什么时候的事?”
“是前天夜里在树林遭狼群攻击致死的。”小九眉开眼笑的轻松道。
“若不是怕吓着了小姐,还真想告诉她那血肉模糊的惨样,若是仇晋晚一点被发
现,恐怕连骨头都不剩喽。”
“小九别笑,他虽是恶人,但仍是一条性命消失在世间,请尊重死者。”于美人沉着脸严肃的说。
是她回于府的那个晚上,该下会是……
四周围死去的人实在太多,于美人不禁联想:一定是自己又克死人了,虽然仇晋只是不相干的人。
唉……她的心结愈来愈深了。
“是,我以后不敢了。”小九咋了咋舌,一脸无辜样。
长叹一声,此刻她需要独处沉静心情,“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您还是不给大夫诊断吗?仇晋都死了,别耿耿于怀啊!”见小姐比起方才更忧郁,小九惊慌劝阻。
望着小九稚气的脸,于美人不禁纳闷的问:“你为什么一直认为仇晋一死,我该高兴、释怀呢?”
“呃……我、我……”小手不停的绞动,想不出理由搪塞,小九慌乱得快哭出来。
“说清楚!”冷冷的直视小九,于美人不容许她有所隐瞒。
“仇晋欺负小姐,所以我才以为听闻他的死讯,您会开心。”小九见到小姐那冷酷神情不禁觉得胆战。
“那家伙言语调戏,我也狠狠踹了他一脚,算是扯平,况且他的行为还不至让人诅咒他死亡。”以她的个性哪里可能吃闷亏。
“他在小姐身上留下的伤痕,就当罪该至死!”小九终究忍不住的忿忿怒道。真不懂小姐明明受了委屈,还心软的替那登徒子说话。
“伤痕?!你瞧见了什么?!”该不会是指吻痕吧?霎时红晕蔓延至耳根,于美人瞠大杏眼,不敢相信小九知道她的秘密。
扑通跪地,小九不停的哭泣承认自己腧越的行为,“奴婢该死,只是担心小姐的安危,所以……”
“念在你一片忠心,这回不跟你计较。”罢了,知道了也好,她也省得遮遮掩掩,毕竟要隐瞒贴身丫鬟是很累人的事。
“谢谢小姐的宽容。”闻言,小九破涕为笑。
“还有别把我与仇晋扯在一块,我才不会看上那一种人。”纤纤玉手轻抚手臂的吻痕,于美人不容许这绮丽美梦遭人破坏,即使是旁人无心的联想也不能。
“下去吧,我想休息了。”每回想起他,激情随之奔驰在心里,怕又惹来一连串追问,于美人佯装若无其事的遣退丫鬟。
“是。”小九终于明白是自己误解了。原来伤害小姐的是另有其人!
小九离去之后,独处的于美人心情仍旧没有平静下来,下过让她烦心的已经不是路人甲的死讯,依然是那令人魂牵梦萦的男人。
“没有必要想他。”她懊恼的捏了脸颊一把,提醒自己他不过是个陌生人,而且是比起路人甲还陌生的家伙。
这话一点也没胡扯,她还知道路人甲叫仇晋,而他……姓啥名啥通通不知,看来为了保平安,最好一辈子也别认识。
“去!怎么又想到他了?”于美人翻开帐簿试图转移注意力,可是没多久,被她打发的俊脸又浮现在眼前。
无奈的丢开全是赤字的帐簿,她忿忿不平道:“一定是生意亏损连连,才会藉着想他逃避现实,哼哼!说来说去,都该怪身为罪魁祸首的仇家。”
纤纤玉指不断的在桌案上敲呀敲,绞尽脑汁想办法要挣脱仇家茶叶笼罩的阴霾。
该不会真要学习仇家利用女人招揽生意吧!
“呸呸!在想些什么啊?”犯下着降低身段用这种下流的方法。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能因一次的访查就下定论,纵然她恨透仇家茶馆做生意的方法,还是认为有再次深入了解的必要。
一思及要再去仇家茶馆一趟,于美人的胃里不停的涌出酸意。
“唉……烦呀,还是去泡个澡舒畅筋骨再烦恼。”让身体拥有清新淡雅的味道,相信心情也会跟着好转起来。
尤其那清新的味道,就像他身上一样的味道……
米 米 米
乘着马车,于美人与王一正一同到酒厂巡视,马车尚未来到大街就动弹不得,因为人潮为患堵塞住主要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