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暗子铭再次抬头,已不见母子俩的身影。
“没关系,很快就会再见面的。”他扬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并迈开脚步离去,准备在老家的街道上制造两人的第二次相遇。
到时,他该对她说些什么呢?
“美丽的小姐,你我能再相见真是有缘,相信这是老天在定要让我们认识的暗示。”可怕!疯病果真会传染,否则他怎么会想出这么可怕的话来。
不远处,有道偷偷摸摸的人影,正打着电话报告,“江总,暗先生与关小姐在碧湖公园见到面了。”
“什么?!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难怪迟迟不见该入镜的主角,江建逸有些意外。
“不过他们还没正式认识,还有他们相处的画面我全都拍下来了。”郭礼云详细报告者。
“你快想办法拖住子铭,千万别让关小姐在回家的路上再遇到他。”江建逸料想得到暗子铭绝对不会错过这次的机会。一旁的暗老先生沮丧的开口,“难道这场戏这么快就要结束了吗?”
“不会的,只要关小姐在回家的路上别再遇见子铭,那事情还有得拖。”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插曲。
“是吗?”
“是的,关小姐常常两、三个星期不出门,子铭想要再见到她不容易。”
“可是洁心今天出门了啊,呜呜……”
“那要不要先去把钥匙拿回来?”江建逸提出建议。
“这招没用的,钥匙如果又回到我手上,子铭一定连甩都不甩我。”被儿子嫌弃成这样,暗老先生觉得生不如死。
“您别伤心。”看到老人家难过,他连忙安慰保证,并在心中直呼着——好人可真难做。
“搞不好还会诅咒我早点死,他好直接继承一切,哇呜呜……”暗老先生回想起多年来与儿子的冷战,更显伤心了。
第三章
午夜,梳洗换装后,暗子铭驾着江建逸帮他准备好的朋驰跑车离开饭店,准备继续奋战。
老家位于巷尾,气派庄严的别墅在清一色透天洋房里显得格外突出,关洁心是个夜猫子,所以屋里此刻的灯还亮着。回想起那天下午,被一群三姑六婆猛纠缠,让他无法在街上站岗,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而这三日,透过代客送花、征信社……种种方法试图认识她,但那些人只与对讲机说几句话后就被打发。
这该如何是好?关洁心几乎足不出户,如果不是看到屋内电灯熄了又亮,他还以为她不是不在就是闷死了。
根据江建逸给他的调查资料,她曾连续三个星期没有踏出别墅,可恶!光三天他就受不了,怎么能容忍时间一再的浪费。
他拨电话给日本的江建逸,开口就问:“你之前是如何进老家与她谈房价的?”
“啊?子铭!”江建逸一听是他的声音,赶紧从被窝里弹跳起身。
眼前二十四个屏幕组合成的一面电视墙,黑色朋驰以不同角度出现,江建逸用遥控器将画面放大数倍,可惜镜面隔热纸阻隔了车内人冷漠的脸庞。
“你还没清醒吗?”等不到回应,他又问了声。
“全是利用对讲机与关小姐谈话,好几次都是把对讲机按到快烧掉,她才肯理人。”恢复镇定的江建逸赶紧回话,以免引起他的质疑。
“什么?你居然连跟她面对面的机会都没有。”
嘿嘿!知道他束手无策,江建逸不禁幸灾乐祸,“就是啊,早跟你说过那女人很难搞。”
“除了你那个烂点子,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他怀疑是不是要放一把火才能逼她出门。
“哎呀!她最需要的就是保姆,你偏偏不听……”江建逸话都还没说完,耳边便传来电话挂断的嘟嘟声。
难道非得动用关系强制购屋?暗子铭点了烟,他实在不想再浪费时间站岗等待了。
倏地,一声刺耳尖叫声吸引他的注意,不久后,他透过车窗看见一名狼狈的女人从别墅里跑出来。
“第三十一个保姆。”也许他该考虑江建逸的馊主意。
暗子铭开车回到饭店,等待每日早晨都会来访的郭礼云,并利用等待的时间上网收集资料。
他是急疯了吗?竟然会觉得当奶爸是不错的主意!迅速查看密密麻麻的资料,他的心都沉了,要记住专业知识对他来说不难,但亲和力、爱心且还要懂得如何烹饪,这可就让他头皮发麻了。
“不过是一个五岁大的孩童,又不用喂奶换尿布,三餐吃外食即可,至于亲切感……”喃喃自语的他对着镜子装笑脸,却怎么看都像颜面神经受损。
他有多久没开怀的笑过了?暗子铭又连接试了几次,但挫折感愈来愈深。
快想一想愉快的事情。
暗子铭不停搜索的翻找记忆,脑海浮现的竟都只有那一面之缘的女子他要应付的敌人,关洁心。
恍惚间,他在镜子里看见了那张小巧脸蛋,她的表情鲜明活跃,像是有股魔力似的,能让人跟着她一同感受喜怒哀乐,那是他所办不到的。
忆及她那尴尬的表情,他不禁笑了,看到镜子里自然的笑容,他拾回一点信心,“不难的。”
突然,敲门声响起。
“早安。”暗子铭打开房门,并投以亲切的笑容,把郭礼云当作练习的对象。
这一瞬间郭礼云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啊!对不起、对不起。”
他迅速转身往下一个房间走,“咦!888号房呢?”
“有什么不对的吗?”他有改变这么多吗?
“赫!您是暗先生?”郭礼云猛然回头,不停的揉眼睛,妈呀!他是不是眼睛有问题,怎么暗先生的表情会如此和善?
“进来。”他习惯命令的语气一时还改不掉。
“是的!”郭礼云战战兢兢的进入房内。
“请坐。”为两人倒杯茶后,暗子铭慵懒的坐在沙发上,一身休闲服稍稍缓和他那凌人的气势。
面对不一样的暗子铭,郭礼云感到浑身不自在,虽然他面带微笑,但晃动的茶杯泄漏了紧张,心虚瞒了眼房里的针孔摄影机,该不会是偷拍被发现,他要准备拷问自己吧?
“礼云……”
“赫!”郭礼云弹跳起身,下一秒退至门边。
“我这样子还不能让你感受到亲和力吗?”他语气柔和的连自己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呃?您今天……很奇怪。”比手划脚了老半天,郭礼云才把话说出口。
“我决定以保姆的身份混进老家。”
“啊?!”郭礼云手上的杯子差点掉在地上,不会吧!那种蹩脚的主意,他居然会接受?
“若三天内还是无法达到目的,那我会利用人脉请政府强制购屋。”他习惯性的掏出香烟,忽然想起保姆一职又放了回去。
“这很难吧?”郭礼云得提醒他的势力并不在台湾。
他却很有把握的点头,“只是要花很多时间。”
“您真要男扮女装当保姆啊?”他实在无法想象,眼前壮硕男人的女装打扮。
暗子铭横瞪他一眼,“保姆也是有男人的,你别与建逸一样胡搞!一个钟头后把新的执照交给我。”
“呃,那个……”郭礼云仍不死心的,继续想借口。
“还在迟疑什么?”
“您需要多点时间准备吧?毕竟保姆是专业人员不容易冒充的。”郭礼云硬着头皮拖延时间。
“我会多多做脸部运动。”
“唔!”原来你也知道啊,郭礼云差点失笑出声。
“经由保姆协会来介绍我,千万别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