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小恬之后,靳笙打横抱起容辰,也离开蓝领。
小辰说过,这里是肮脏地,以后他也不许小辰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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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他躺在她身边,他的右手横在她腰间,他的左手枕在她头下,这种亲密带给她一阵恍惚。
仿佛他们还在南下旅游的饭店里,没有一个Candy从美国千里迢迢来追寻,没有生气伤心,没用掉小恬一屋子卫生纸,更没有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你醒了?”靳笙张眼,看见她正瞅着自己,一脸牲畜无害的笑脸,和昨夜的冰冷男大大不同。
“我睡得很不舒服,头昏脑胀、思心想吐,你有没有晕车药?”她摇头摆脑,全身酸痛。
“那是宿醉,我请李嫂熬碗汤给你暍,肚子里有点东西会舒服的多。”
宿醉……那么都是真的罗?
因为喝酒所以宿醉,因为伤心所以喝酒,因为……所以伤心,这一路往后推去,推出一个叫作Candy的女人。
伸手,容辰一把将他推下床,在没防备的状态下,靳笙滚下床面。
“你走开,谁准许你躺到床上来,这里是我的地方,听懂没有?”
她十分鸭霸,没想过这个房子登记在华靳笙名下,没想过这张床是华家花钱买的,她认定是她的地盘,就是她的地盘。
“可是……小辰,这里是我的房间。”他轻声提醒,怕她反应过度。
环顾四周,她更生气了。
“谁准你把我带到你的房间?谁说你有权利在我身边睡觉?说!你有什么企图?你这个大色鬼!”
跳下床,她每推一把,他就往后退一步,后退动作对靳笙来讲不算困难,困难的是——明明她的力气动不了他分毫,他仍要摆出被自然推动的模样,难就难在“自然”两个字,一个拿捏不好,就虎犬不分了。
“我习惯了……没有你,我睡不着。”
才三天的同床共枕,华靳笙就习惯她当他的枕畔人,所以他和她是天经地义、是天作之合,毋庸置疑。
“要找陪睡的,你不会去找你的Candy?”转身,她背对他。
“小辰,你很生气?”走到她身后,环腰,他抱住她。
“我没有。”想甩开他,却又舍不得他的怀抱。
“至少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不高兴?”
因为……因为……想到Candy,她的火气熊熊窜上来。
她发誓!这辈子再不去碰甜食。
她怒不可遏,用力推开他,站到离他十步远的距离,隔着床,她对他隔空喊话:“谁说你可以冤枉我,我有不高兴了吗?你哪一只眼睛看见我生气,右眼吗?”
说完右眼,她把枕头砸向他的右脸,他伸手接下,脸上没有怒火,奸像看她发火很享受似的。
“还是左眼?”
她拿起另一只枕头砸向他的左半脸,仍然轻轻松松被接下来,他的笑容像九五高级汽油,燃上她的引火点,轰!爆炸……
“你在笑什么?”
影响她的心情已是大大不该,他居然敢当面取笑她的失控?!
抓起桌上的梳子,随于扔过去。
他接下,抛在床上。
“不准笑,你的笑很可恶!”
接下来,她朝他丢出保养品、刮胡水、拖鞋、领带,任何一个她看见的、可以被挪移的东西都成了她的武器。
“你丢东西没关系,只要你不生气。”
他接得轻轻松松,她却丢得气喘如牛。
“好啊!你站直,不要动,让我砸几下我就不生气。”她比武则天还伟大。
没想到她话说完,他真的站直,不伸手、不自我保护,然后……一瓶男用香水在来不及收手的状况下……出了车祸,受害者是他方方正正的饱满额头。
“啊……”她尖叫一声,冲到他身边,拉下他的头,检查伤口。
“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闪?你知不知道香水会砸死人?”担心凝众在眼底,形成两滴大眼泪,顺着腮边滑下。
“我只想要你不生气。”大拇指伸出去,他拭去两颗晶莹。
他的大姊头只会用愤怒来表达关心,当她气到连泪水都狂飙出来时,在绷裂的面具下,他看见她的柔情。
“笨小笙、蠢小笙,你那么笨,我怎么放心把你交给别人?你和Candy结婚以后,我要照三餐担心你会不会被欺负。操心令人老,你知不知道?我是花花公主耶,又老又丑的花花公主要钓男人有多困难,你知不知道?从小到大我一直一直不断担心你,那是多大的负担你知不知道?我怎么那么倒楣,一出生就要躺在笨小笙旁边……”勾住他的脖子,埋在他胸前,她哭得凄凄惨惨。
“那就不要把我交给别人,你亲手照顾我?”他的羔羊眼对着她,羔羊唇靠近,她生不了气拒绝。
“没有Candy,你不会痛苦欲绝吗?”
“你和Candy可以并存,因为……”他想出口解释,话未出口就让容辰半途拦截。
“我有想过啊!可是我小心眼惯了,没办法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我会半夜起来磨刀,像人鱼公主一样,跑到王子和邻国公主床边,—刀将你们了结。”
靳笙失笑,这是哪国的人鱼公主,成人漫画暴力版?
“人鱼公主到最后把刀子丢进大海了。”他提醒容辰。
“她是白痴我不是,我不会不解释,让王子误以为解救他的是邻国公主;我不会让自己变成泡沫,自以为成全别人叫伟大。我说过我小心眼、我自私,我不管有没有把痛苦建筑在别人身上,我就是要自己快乐。”
“既然这样,你就直接嫁给我,不要管我是不是痛苦。”
“问题是……你不是‘别人’啊!”说着,泪又滚了下来。
她说他不是别人?有哪句话比这句甜言蜜语更醉人心?靳笙眉弯弯、眼弯弯,春上眉梢,喜笑颜开。
推开靳笙,她打开衣柜,四处搜寻。
“你在做什么?”
“我要找行李箱打包衣服,我要走了。”来的时候,一个小小的旅行袋就能满足她的需求,但这些日子小笙把她的衣柜、鞋柜填得饱饱,她必须找两三个大旅行箱才能把东西装足。
“噢。”他听懂了,没阻止她,反而动手找来一个特大号旅行箱,打开、摊在地上,然后整个人坐了进去,笑眼望她。
“你不要闹,我还有得忙。”
“我是你最大的财产,你要记得带我走。”
他的话让容辰破涕为笑,蹲下身,眼对眼望他。“我带走你,那个从美国来的……”
“她叫小伦,是我的堂妹,我叔叔的独生女,将来要和我平分家产的女人。”
“哦!那么她是敌人,不是情人罗?”恍然大悟!一夜的醋白喝,下次嫉妒,她耍弄清楚对象再发作。
“我只想你当我的情人。”他继续进攻她的心防。
“那、那个Candy呢?”
“她就是你。”
“胡扯。”容辰压根不相信,她猜想他大概是让自己的魅力吸引,一天一天、一夜一夜,他变心了,忘记自己曾经喜欢过的Candy长啥德性。
没错,就是这样;他说,他是她最大的财产,既然他把产权栘转到她手上,代表……笨!除了爱情,还会代表什么?
突然间,她对自己信心大增。
“小辰,我可以吻你吗?”
“嗯……好啊!”反正她吻他也吻上瘾,焦距慢慢调近……像他们的爱情,一点一点清晰……
“堂哥……”
小伦冲进来,踩上满地狼藉,瞪大眼,看见一向冷傲的堂哥像被驯服的宠物,脸上泛出的柔和让她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