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干什么?”力气赢不了他,官晴眼睁睁看自己被他绑架。
“到了你就知道。”
他要带官晴到自己家里,是真正的家,不是用来一夜风流的公寓,这个家在大哥房子旁边,有很大一块庭园,可以让官晴种种花,有七个大房间,可以偶尔邀邀官晴的爸妈、姑姑姑丈来小住,当然他们要一直住下来,他也没意见啦!反正他喜欢很多很多的“家人”。
他没认真考虑过自己的“设想”背后隐瞒多少意义,只一意孤掷想将官晴留在身边。至于其他的,像婚姻?没想过!家庭?没想过!小孩?谁会考虑那么远!
他将要曝于阳光下,他将拥有真真正正的身份,世人将看到他的努力和成就,而这个天大喜悦,他要官晴和他一起分享。
把官晴塞入轿车,打开天窗,和四面车窗,他在北部街头的夜风中享受快乐。
音响开得很大,陶吉的夜来香从CD里传来,看看他的快乐,看看他舒展的眉毛,唉……夜来香,危险的快乐……她又莫名其妙让自己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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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车停。
“你为什么快乐?”官晴抚开他的乱发,习惯地对他纵容。不管结局怎样,他曾经喜欢她、在乎过她。
“因为你。”他痞痞地说,挤挤眉,做鬼脸。
“我?我不过是一个难搞女人,怎能带给你快乐?”会带给他快乐的女人是蒋育臻才对!一个端雅贤慧的宜家女子。
“你在妄自菲薄吗?”
他的笑容在转向她同时凝住,视线被窗外的一抹倩影牢牢抓住,下一秒,他用力转动方向盘,加速往路边开去。
“你……”
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官晴让他眉间的紧张牵动。
吱地!车子猛然煞住,官晴的额头撞上挡风玻璃。
好痛!她抚抚额间问:“发生……”
官晴的问话尚未完整,他冲下车,“砰”地一声甩上门,怒不可遏地朝路边女人走去。
官晴让他的行为弄得一头露水。什么事吸引他注意?跟着他身后下车,举步往前,她逐渐靠近和他拉扯的女人。
当距离够近,女人的眼睛、五官跃人她眼帘……官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和自己酷似的女人,她是……
“盼盼,是贺军那家伙让你出来做这种事的吗?说!这些年你在过什么样的日子!”他厉声大吼。
盼盼,她居然是盼盼……原来官睛是于盼盼的替身,用来填补他心中暂时空虚的替代品……
轰地!巨响在她脑间炸开,她无法思考……
“不要拉我,我不认识你,走开走开。”于盼盼担起脸,哭得声嘶力竭。
“你敢说不认识我,盼盼,你有没有心啊!”他抓住她的双臂猛力摇晃。
“我……我……我多狼狈……”扑进他怀中,再见面,她无地自容,十年不见,她竟流落到街头拉客。
“跟我走!”
拉过她,他大步往车边走,他眼里只有怒气、只有想杀人念头,该死的贺军,居然这般苛待他们心中的玫瑰!
没看见官晴的绝望表情,他大步往前,一心一意想揪出贺军痛打一顿。
“不要、不要,你有你的生活,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于盼盼大哭,她的自尊在他的心疼眼神中,被血淋淋掀开。
“谁说我们没关系,你是于盼盼,是我最爱的女人。”
三十几年了,第一次,他可以痛痛快快地把爱说出口,憋在胸中的气及地畅通。
爱?他终于出口说爱?他爱她,Richard爱盼盼,那么官晴是哪个角色?他们爱情中的替代品?一个不错的替身演员……
他急匆匆带她出门,就是要她看清,一直以来,自己在递补谁的角色。
他说,他的心中除了盼盼之外就是她,曾经她还为着这样一份荣耀感觉幸福。
原来他心中除了盼盼外,有官晴的眼睛、官晴的鼻子、官晴的五官,却没有官晴的心,她的心……从来不是他想要……
“你怎么可以这样宠我……我一直是辜负者,我辜负……你们兄弟,我真是一个……差劲女人。”伤心的她、哽咽的她,悔恨交加的她,于盼盼说不清楚话语,但是一字一句全听进他心底。
他抱住她,把她的头压进怀里,手在她发间缓缓梳过,他的温柔此刻全给了她。
“不哭、不哭,你哭我会舍不得。”
“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全部都没关系,我不计较,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不计较……”
“真的吗?你不计较我离开、不计较我背叛婚姻……”
盼盼饿得头昏眼花,眼前的人影渐渐模糊,误把尔书当尔众,她看不清他,也看不清自己,头一歪,她昏倒在她怀中。
“盼盼,你怎么了?盼盼……”
他的焦忧映入官晴眼中,果然,当他在乎起一个女人时,他的温柔会让人心醉,所以不是他伤女人的心,而是她们从不在他心中。
曾经……曾经他说过在乎她的,只不过主角上戏,屏幕上再没有替身演员的容身地。
走到他们身边,官晴主动替他们开车门,她坐到后座,为他支持起盼盼柔弱无力的身体。
此时,尔书才又注意到官晴的存在。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在这里……”官晴无波无痕的双瞳让他心惊。
“没关系,开车吧!不要太急,我想她没事的。”心在抽痛,她的坚强被逼出笼,跳出来维护她可怜的自尊。
坐上驾驶座,从后照镜中,他看见两张相似的面容。“她是于盼盼……”
“那个只能从你手中接走玫瑰的女人?”她问。
“对!”他不否认,她在他心中二十几年。
“杂志上说她去世了。”
“那是为了保护她和致渊、致博……她后来有了喜欢的男人,选择离开我们。”
“她愿意回来,你会不会介意那段不堪曾经?”官晴再问。
“不会。”无备的赤裸答案伤人。
很好,她是他真正的爱情,无怨无悔。
“那年,你霸道无理的要我记住你的名字,是否因为我有一张和她相似的脸孔?”
“对!”他没说谎的习惯。
“我懂了,珍视她吧!爱情不是垂手可得的东西。”
一而再、再而三的实话,把她的爱情打击得体无完肤。
“等这件事过后,我们找时间谈谈。”他说。
谈什么?该分手?不用了,她不是个被动女人,该轮到她退场,她不会赖着不走。
转头面向窗外,她不再出声。
就这样吧……明晨的火车票,明天的既定行程……就这样子吧!她的生命将走入一个没有他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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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Richard把盼盼送进急诊室,官晴缓缓走出医院大门,她全身乏力,再也迈不出脚步。
寻个地方坐下,仰头望月。她想起家乡的小溪,想起他背上的温度,想起贴着他的背,泪水偷流,对他,她全心全意的信赖。
那时的官睛是不是太傻气?那时的官睛是不是笨得可以?那时的官晴……不能否认的是,那时的官晴幸福得看不清事实。
以为心理建设好了就能不哭的,哪里晓得还是哭了,哭她自为是的爱情,哭事实摊开,她不过是个替代品。
替代品?很伤人的辞汇,却不容争议,他不对爱情说谎,所以不曾对她言爱;他不对爱情说谎,所以承认要她记得他的名字,只因她像于盼盼。
说开了,他的海鲜锔面是为盼盼而做,他的细心体贴是为酷似盼盼的脸存在,他的痞痞笑颜、他逗她开心、他心疼她的一举一动,全是为了盼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