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在做什么?不管再怎样努力,她都不可能变成晏伶的,对于她,她是永远的望尘莫及呀!
她能做的只有乞求万能的上帝,请它别让季墉有机会爱上优秀的晏伶。
巧巧倚在国父纪念馆的柱子分。芭蕾舞剧结束了,亮晃晃的灯一盏盏熄灭,她心底那股? 炫燃ぐ旱母卸形疵ざ型巳ァ? 流畅的音乐声还在她耳边京绕,巧巧深吸口气,褪下鞋子裸着足,依着剧中的舞步,几个旋身轻快地在长廊上跃舞。她仿佛变成被小精灵巴可点上轻浮草汁的莲娜,在药水的催促下舞出对爱情的沉醉。
梁育诚看呆了,没料到落幕后,舞台下竟有出真实的仙子之舞正在上演。他不由自主地台起双掌拍手。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巧巧停下动作,转身寻找音源。
“你跳得真好厂梁育诚自阴影中走出,由衷赞赏。
“谢谢”巧巧不设防地朝他走近。
“节目结束了,怎不回家?”
“我先生马上就来接我了。”她据实以告。
“你结婚了?”一抹失望自他眼底一闪而过。
“对啊!我先生很好哦,他帮我弄了一间舞蹈室,可是我等不及回家就在这里跳起来了。”对于刚才的行为巧巧有些羞赧。
“你是个舞者?”
“不算是吧!我学了好多年却从未真正表演过。”
“肯不肯加入我们?”
“加入?”巧巧疑惑地看着他。
他递过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舞蹈社,如果你有意愿可以到我那里上课。”“你们缺老师?”
“只要你肯来,我们舞蹈社永远有缺额。”
“谢谢你。”被肯定的成就让巧巧欣然。
“可以给我你的电话、住址吗?”
“可以呀!”巧巧没多作思考,把季墉怕她迷路、硬要她收在包包的名片拿出来。“贺季墉是我的丈夫,我叫巧巧、轻巧的巧。”
“我先走了,我等你电话。”
’‘好,拜拜!”
互道再见后,她就远远看到季墉的车子驶近;巧巧兴奋地朝车子跑去想告诉季塘这个好消息。打开前座车门才发现晏伶已经坐在那里,她点点头打过招呼,没多说话就钻入后车座。
“节目好看吗?”季墉看着巧巧红扑扑的脸蛋,忍不住伸手帮她擦去汗水。“非常好看!季墉你好厉害哦,可以拿到最前面的票。”
“那不叫厉害,那叫做你老公有钱。”晏伶对她的无知嗤之以鼻。
碰了一鼻子灰,巧巧闭上嘴巴不再多说话。
‘我真的爱死了梵谷的画,那种强烈的生命张力、扭曲不安的线条……天哪!棒呆啦!季墉你呢?你偏好怎样的画?”说到激动处她搂抱住季墉的右手,靠上他的肩膀。“我喜欢自然主义的作品。那种歌颂自然之美的画作,会让人打从心底升起宁静样和的感觉。”
“那跟你的性格有很大的冲突耶!一个在商场上叱叱风云的男人竟然会向往那种平静样和的生活意境,好怪!”她皱皱鼻子不以为然。
“不奇怪,那是种弥补心态。”
“哦——”她恍然大悟。“所以你才会娶巧巧,因为她是那种与世无争的女人,只要你给她益一座温室,她就可以在你回家时扮演好抱枕的角色。”
季墉笑一笑不量可否。的确,结婚前他曾存过这种想法,但是现在他发觉在他生命中,她不再是抱枕这么简单的角色。至于她有多重要?季墉还没花心思去思考过。直到这一刻,巧巧才明白季墉为什么要娶她,因为她补足了他心底对宁静的期待,她不介意晏伶口吻中若有似无的嘲讽,反而满足于自己能在季墉生命中饰演一个角色。
“你不觉得这种婚姻太无聊、太不刺激,也太缺乏挑战性?”她锲而不舍地继续追着季墉问,总要问出他一丝不满意。
“你觉得我的工作刺激度不够、挑战性不足?”他一挑眉好笑地问。
“假若你的妻子是能助你一臂之力、能与你并驾齐驱的女人,不是更能引发彼此的共鸣?”对于巧巧的存在她视若无睹,她放意将暗示明朗化,就不信季墉听不出她的心意。
‘晏伶,你太没礼貌了,居然在我老婆面前谈论这个话题。”不只季墉听出她的话意,连巧巧也听出来了。
这种问句无疑是强逼对方顺她的意思回答。巧巧照做了,但是咽不下的委屈让她有了反抗。
“我会努力当一个好抱枕--在我被季墉需要的时候。”她好想好想躺在季墉怀中接受他的支持,可是他肩膀上有了另一个寻求支持的女人。
“巧巧你很笨呐,抱枕会脏会旧,哪一天他又有了购买欲时,满街都是漂亮乾净的新抱枕,到时你怎么办?”晏伶抢着说。
巧巧受伤了,为什么有人可以把话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完全不去考虑别人的感受,甚至伤了人也是如此理直气壮?
“晏伶你唯恐天下不乱吗?”季墉出言制止。
“我是为她好,要她充实自己免得被淘汰……”
“够了!’他暴喝一声,顿时车厢内弥沿着尴妎的气息。
车行过了一个又一个的红绿灯,终于,巧巧开口:“季墉--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会祝福你,你无论如何都值得更好的女人。”
嗤地一声,季墉猛然把车子停在马路旁,他粗暴地打开后车门把巧巧自后车座带出,紧紧、紧紧地把她抱在胸前,宣誓般地说:“永远不会有这样一天,永远不!”不知怎地,巧巧的话引起季墉心中一阵恐慌,他莫名地害怕、莫名地焦惶,仿佛那一天就在眼前进行。
“不!人都会改变的,谁也不能预测未来。”这是水水曾说过的话,从来没有一次她像现在这般冀望水水的话不会成真。
‘’我不会变也不允许你变,懂不?”
这秒,他的霸道让巧巧好窝心。
垦伶坐在车内,看着车后两条交叠的身影,她很慢地捶打向座椅。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笨女人有权利拥有季墉?兆文在临死前握住季墉的手要他照顾自己一辈子的啊!他怎可以背信忘义?她拿了硕士学位就立刻赶回台湾,怎知竟赶上这场让她心碎的婚礼?为什么幸运之神从不肯眷顾她,让她的爱情一次又一次地落空?她心中有太多的不平、太多的怨恨。不!上次她的对手是死神,她无能为力抢赢它,但这次她的对手是个空有美貌的愚蠢女人,晏伶就不信这回她仍无法获得最后胜利!
心想季墉不可能那么早回来。巧巧穿上芭蕾舞鞋,在圆舞曲的节奏中优雅地舞着。她忘了时间、忘了疲倦,在管弦乐的合奏声中轻巨地跃起、落下,陶醉在她的舞蹈世界中。在那里面地是自信的女工、是众人注目的焦点,是骄例荣耀集于一身的主角!季墉看着她眩目的舞姿,不敢相信巧巧竟会跳得这样好,比起专业的舞者毫不逊色。他骄恣地扬起嘴角,因为这样的舞姿只专用于他一个观众的。
“你回来了?”意识到季墉的存在。巧巧停下动作,对他灿然一笑。
“你跳得真棒!”
“你也这样觉得吗?梁先生也是这么说。”
“梁先生是谁?”她的活带给他一丝威胁。他从不是善妒的人,但这定律落在巧巧身上就不适用了。
“是一家舞蹈社的老板,他邀我到他那里教小朋友跳舞。”
他皱起眉,眼光变得犀利。“他怎么知道你舞跳 得好?他看过你跳?在哪里?什么时候、’“那天我在国父纪念馆等你来接我,心里想着‘仲夏夜之梦’,一时技痒就脱去鞋子跳了,当时,我真的不知道旁边有人。”
汗流浃背的巧巧脸上漾着红晕,几丝头发垂在脸侧。那天那个男人看到的也是这样一副秀色可餐的景象吧!这样的女人怎不诱人想入非非?“以后想看舞蹈剧就让晏伶帮你买VCD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