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事我们应该问问银豹,不能只靠单方面认定,更何况那个女孩和银豹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确定。”灰鹰中肯说。
“为什么银豹和关虹,只是单方面认真?”金蛇走到床边跷起二郎腿,他不喜欢女人,尤其无法忍受组织外那些软趴趴的女人。
下雨了,雨丝纷纷落下,不得其门而入的女人缩缩手脚,躲在警卫室边,雨挂上她的发缘,形成串串珠链。
灰鹰摇摇头,他无法眼睁睁看女人在雨中,可怜兮兮、无所适从。
“不管怎样,我们都无权插手银豹的生活,我决定放她进来:”
“随你,反正银豹会自己拒绝她。”
他肯定银豹和自己是同一挂人,喜欢有气概的英朗女子。手支着头,他要睡觉了。
笑一笑,灰鹰不像他那么笃定,弯腰,他按下对话键说话:“小姐,请问你找人吗?”
孟纯听见有人说话,忙向警卫室里面探了探。“有人在吗?”
“是的,你找谁?”
“我找拓拔渊……请问,他住在这里吗?”
拓拔渊?银豹居然告诉这个小女生他的本名?事情有趣了,他盘算着要不要挖金蛇起床,跟他来场赌注。
“你把手中的卡片对准右手边那部机器刷一下,门就会自动打开,进门后,向左手方向定一百公尺左右,有一栋银色别墅,他就住在里面。”灰鹰解释得很仔细。
“谢谢你的帮忙,我叫孟纯,很高兴认识你。”她朝着监视器做一个九十度鞠躬,可爱的模样,让灰鹰在私心中站到她那边。
刷卡、正式走进社区,孟纯左顾右盼,这里的风景真美丽,住在这里要花不少钱吧!
想起之前,自己以为拓拔渊是坏分子,孟纯就觉得好笑。
往前走了约一百公尺,果然有一幢银色房子矗立眼前,很特殊的设计风格,全部都是由玻璃搭建起来,连屋顶都是玻璃,要是下冰雹可不得了,幸好台湾下冰雹的机率不高。
现在,所有的玻璃窗内都有银色的百叶窗隔着,晴天时,银色的反光会让人张不开眼睛吧!
按下电铃,站到屋檐下,她拢拢湿透的黑发,雨越下越大。
孟纯看看身后,想想她是幸运的,碰上一个好心的计程车司机,不跟她计较钱;又有一个好心的警卫伯伯,在雨下大之前,指引她走到他房前。她想,最困难的部分都解决了,接下来会一帆风顺。
不多久,一个女人来开门,她很高,整整比孟纯高上半个头。
“你好,我叫孟纯,是拓拔渊的朋友,请问他在家吗?”
下意识地,关虹对眼前的女孩起了敌意。
她居然晓得银豹的名字?仔细审视她,圆圆的脸庞染着清纯红晕,若隐若现的酒窝在笑容里展现,她大概不满十六岁,却是个不容忽视的对手。
“你是谁?”
“什么?噢!我刚刚说了,我叫作孟纯,请问你是他的妹妹吗?”雨下得更大,隐去她的声音。
“不是!我是他的未婚妻,你找他有事?”
未婚妻……他居然有了未婚妻?!这算什么?自以为抛却一切来寻他,他会展开双臂相迎,没想到迎她的竟是他的未婚妻。
孟纯傻了,她无法思考、无法自混乱中抽身。
没错!她问过他,不是吗?他说不再见面、他说他们是陌生人,如果她认真一点,一定会想起,他从没对她说过喜欢,从头到尾好像都是她一厢情愿。
凭什么,她以为他该兴奋她的来到……没道理……不可能……深吸气,深吐气,她稳不下来不平心情。
“小姐?”关虹喊她一声,她满意地欣赏孟纯眼中的绝望。
她不是个坏女人,在爱情战场上,只有掠夺者才能求取生存,如果她不是银豹的“朋友”,关虹绝对可以对她施放善意。
“我、我……没事,不好意思……”她四处找台阶想顺利爬下来。
“关虹,是谁?”
拓拔渊走到门口,他身上只包裹一条大毛巾。
当他看见孟纯时,心漏跳一拍。
一个多月来,他在关虹身上发泄所有精力,他拚命阻止自己想起她,想起她的笨、她的吻、和她软软的身体,可是,她居然出现了,破坏他所有努力。
原来,她始终在心底:原来,她从未离去,用一种他不晓得的方式牵制他的情绪。
拓拔渊的怔愣让关虹兴起强烈危机,她忙贴上他赤裸的身体,手指还有意无意地在她昨夜制造出的红莓上画圈圈。
孟纯看见关虹的意指,吸吸发红鼻子,她感激起这场大雨,让她看起来不至于太狼狈。
“豹……她说她是你的朋友,讲!你什么时候交了这样一个小朋友?”关虹的表现不像她平时,过度娇嗔的声音,让拓拔渊难以忍受。
但是他没动,只是定定地看着孟纯。
她瘦了,眼角下有淡淡的黑眼圈。这段时间她过得不好,所以她走投无路、要登门求救了?
“我们不是朋友。”他淡淡回答。孟纯不是朋友,他并不习惯把每个“朋友”挂在心头,只不过她对于他是什么?连他自己都没弄清楚。
对!他们不是朋友,他说过他们是陌生人。孟纯咬唇忍住悲怆,再次提醒自己,他说过的每句话。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她看不懂他的情绪,迷蒙在眼前泛滥,这种时候她不允许自己哭。
“我、我……没事啊!”嘴上说得轻松,她只让沉重压在心中,从来,她都习惯一个人痛。
“没事却专程找上门?”冷冷一挑眉,他撕破她的假面。
“我、我……我来归还这个……我想,我大概用不着了。”
“这个东西我很多,你不用特意拿来还给我。”
拓拔渊说谎,他只有两张这样的卡,关虹跟他要了几次,他都没给她,叫拓拔渊生气的是,她冒雨千里迢迢来上一趟,只为归还他一张卡片,她的笨药已经石罔效吗?
“不是啦!我要结婚了,我想……留着这个不太好,如果让我先生看见,可能会有些误会,所以、所以……想来想去,我还是把它拿回来还给你,比较妥当。”
脸色陡然变得阴郁,凶猛狂傲的锐利眼神直视孟纯,嗜血表情刺进孟纯胸口,她出不了口求饶,只能任他一再一再伤害。
结婚?女人真善变,那天她泪流满面,哭着求他留下,才几天工夫她就要结婚了?!
冷冷一个微笑,他抢下她手中的磁片,当着孟纯的面折成两半。
“好了,它不会再带给你麻烦,你可以走了。”
拓拔渊下令赶人,她的“结婚”扭曲他的骄傲,把他几日来的辗转反覆推进地狱。
“哦!”
她不晓得要走去哪里,只是单纯依他的指令行事,转身,僵直的身子缓缓离开他的视线,走三步,她听见身后,砰地大力关门声。
她想,自己招惹他生气了,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
唉……有什么办法呢?无妨,反正她再没机会惹他发怒,就当作临别纪念,也许,他会因此记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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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社区大门,孟纯靠在篱笆上,望眼天空,灰蒙蒙的天看不见光明,雨水、泪水湿了她的视线。
蹲在墙角,她把自己缩成一团,明白该走远一点,才不会教他看见,只是……她好累了,休息一下下吧……只一下下就好了……
雨下狂了,衣服湿透,冷侵入骨髓再不觉得寒冷……头支在膝间,她找不到未来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