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静的戴上布的手套,打开微波炉,拿出那碗熟腾腾的鸡汤,但是韦秋纯已经没有好胃口了。
「要一碗饭吗?」他若无其事的问,好像刚刚他们什么话都没说。
「不了!」
「你不需要减肥,你已经瘦得离谱了。」
她不予置评,用汤匙舀了一碗汤,她没有马上喝,若有所思地问着:「你和刑淑依永远都不可能原谅我父亲吗?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让你们忘掉这件事吗?」
他拿下手套,没有看她也没有回答,在她的面前坐下。
「你和刑淑依可以过得快乐一些的。」
「如果拿到这个代理权,我们会更快乐。」
「那就光明正大的争取!」
「你安静的喝汤吧!」他不该对她产生怜惜的心,也不该有一丝的柔情,但是不知她有什么魔力,对他自己的立场,他发现他已经有些动摇了。「我们都知道你尽了力想改变这个状况,但是既然是不可能的事,我们就别再伤和气,你就当是帮我们一个忙。」
「不过你们却伤害到我父亲。」
「他知道你没事以后就不会伤害到他——」石瑞刚表情严肃。「明天一早我就会把你的信送出去!」
「他还是会担心!」
「那他只好忍着点,不可能事事如他的意。」
对石瑞刚那种事不关己,幸灾乐祸的口气,她几乎想把鸡汤往他的脸上泼,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她沉默的把碗中的鸡汤喝完,又再舀了第二碗,她也希望健健康康的离开这里。
「除了你父亲,还有谁会担心?]
「你是什么意思?]
「你的情人或是男朋友呢?]
「你是说你没有去调查这一点吗?」她装出一副大吃一惊状。「你的人可以绑到我真是奇迹,说不定我有个高头大马、孔武有力的男朋友。]
「我对你的隐私没兴趣。」他一副超然状。
「那你现在又为什么要问?」她不客气的说。
「看是不是需要也给你的男朋友送封信,免得他以为你和谁私奔了!」石瑞刚自圆其说:「不是有句谚语吗?拆散别人的好姻缘,会倒很久的楣。]
「你怕倒楣?」
「我怕你失恋!」
「你明明没有这么好心,何必装呢?」她反唇相讥:「你巴不得我们姓韦的全都不得好死,全都没有好下场,不要猫哭老鼠假慈悲,如果我有男朋友的话,他会等我的,不管我出了什么事!」
「如果你有……」
「不干你的事!」她低下头喝汤,结束话题。
石瑞刚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是因为她并没有认真的对象?其实他并不恨所有姓韦的,甚至他现在也无法去恨韦大鹏,而这其中的转变是因为韦秋纯?是吗?
第四章
释放
「真的是为了代理权的事?」韦大鹏看着信,心中的忧虑虽然没有全部的消除,但是至少已经可以掌握绑架者的背景,他愿意去相信秋纯不会受到伤害,对方要的只是代理权。
「韦叔叔!」寇孝凯精神来了。「现在的范围更小了,可以归纳出来到底是哪些人,你放心!我相信秋纯很快就会回到你的身边。」
「我可以立刻放风声出去说,我不要这个代理权!」
「你真的不要?」
「要那么多的财富又有什么用?」他看淡一切的表情。「秋纯是无价宝,没有任何财富能比得上,而且我拚命赚钱也是想多留一点钱给她,没想到却害她被绑,我不要这个代理权!」他走到电话边,准备拿起电话。
「等一下!韦叔叔。」
「怎么了?」
「即使你宣布退出,对方也不见得会立刻放秋纯回来,他们会以为你只是在故作姿态!」
「那我就想办法要求美国的财团,要他们早早作出决定。」韦大鹏心急的说:「我只要秋纯回来,我不管代理权是谁得到!」
「还有刑责。」
「当然!不管是谁绑架秋纯,那个人都要付出代价!」他恨恨的说。
「韦叔叔!我有一个计划,我们双管齐下,你一方面放风声说你不要这个代理权,一方面你假装病重住院,看看歹徒会不会放秋纯回来。」
「病重住院?」
「就是试试那些歹徒的诚意!」
「秋纯信上说歹徒不会伤害她!」
「这是秋纯的想法,并不代表事实。」
韦大鹏给寇孝凯这么一说又担心起来。「好吧!就照你的办法,你上次去查了那两家公司的结果如何?」
寇孝凯一直没有把结果告诉韦大鹏,他相信刑淑依一定知道些什么事,他该深入追究的,但是他又不希望她是涉嫌者之一,那么细致的女孩要在牢里面生存不是一件易事,他正在给她机会,给她一个回头的机会,如果她真的是共犯之一。
「我还要再进一步的证实。」他应付的说。
[一有结果,你一定要马上让我知道!」
「我会的!」
「那我就联络医生和记者,总要逼真一些,不能像是在演戏。」韦大鹏自语道:「还好平日交了一些不错的朋友,这个忙他们一定会帮!」
「心脏病是个好理由!」寇孝凯建议道。
「秋纯知道我没有心脏病。」
「但是那些绑匪不知道!」寇孝凯成竹在胸的说:「至少要他们慌慌手脚。」
韦大鹏终于露出了韦秋纯被绑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对于寇孝凯的再次来访,刑淑依摆出了一副是个尽责市民,愿意和警方全力配合的态度,尤其是在办公室中,她有着绝对的安全感,她相信寇孝凯对她有某种程度的怀疑,但是她不打算让他的怀疑加深。
寇孝凯再一次的坐在她的办公桌前,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她一副女强人似的坐在豪华皮椅中,他则像个要来面试的人或是她公司的员工,一向他都喜欢主控一切,而不是屈居下风的那一边。
「寇督察!这次又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吗?」她沉静自若的说。花了那么多钱做心理治疗,她一定能控制所有的状况,不使自己出现软弱或犹豫的窘相。
「只是做一点小调查。」
「耶你就问吧!」这次她没有叫秘书泡咖啡,因为地发现上次他一口咖啡都没有碰。
「如果我透露一件在传媒上并没有公布的事,你能不能保守秘密?」他试探着她。
「我会试着不说出去,但是你知道女人……」她指了指她的嘴,耸耸肩。
「我相信你不是大嘴巴型的女人。」
「那你就说吧!」
「韦秋纯被绑架了。」
「是吗?」她吃惊但是又不会过度吃惊的表情。
「你到现在才知道?]
「寇督察!你是在怀疑我吗?」
「不如就说是我当警察的多疑心吧!」寇孝凯故作自嘲地笑笑。
「我又不认识她,为什么要绑架她呢?」刑淑依一副无愧于心地反问着:「而且你忘了我是一个女人吗?女人参与绑架——」
「刑小姐!我发现现在没有什么事是女人不敢做的!」他半是恭维,半是嘲弄。
「你对女人的评价不高哦!」
「三年前我办过一桩案件,一个柔弱,文静、内向的妻子,手刃了她残暴、会打老婆又爱喝酒的丈夫,她只有一百五十公分高,四十公斤重而已,对于一个如此娇小的少妇,却能杀一个几乎是她体重两倍半重的男人,你说能低估女人吗?」
他问她。
「那只是特例!]
「女人甚至敢做一些连男人都不敢做的事。」
她但笑不语。
「而且女人的犯罪率不断地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