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
她点点头,好像心中有千斤重担的愁似的,照理说她这个年龄应该是最快乐、最开心、最无忧的,但她却一副深锁愁眉、满腹心事的表情,教任何人看了都心有不忍,想替她分忧解劳。
“玮姃……”
“我们等会再聊吧!”
第四章
宁静、有复古浪,味道的咖啡屋里,康宗梵和唐玮姃面对面的坐着。
唐玮姃频频的用小汤匙搅拌着咖啡杯里的咖啡,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并不想把自己的烦恼带给康宗梵,但是除了康宗梵,她又没有第二个可以倾吐心事的人。
这次她只比宗梵晚一个月回台湾,由于对摄影的爱好,他们结为好朋友,在美国的那几年,他们互相扶持,互相鼓励,互相给对方打气,就像是兄妹般,她对自己的亲哥哥反倒没有那么深的感情。
说到亲哥哥……
他们的父亲早逝,母亲带着她改嫁到美国,哥哥则由祖父母抚养长大,可能是人溺爱的缘故,造成她哥哥某些性格上的偏差,对感情不太负责任,而且成日的拈花惹草,教她这个做妹妹的看不过去。
她的话她哥哥当耳边风,所以只住三天,她就搬出哥哥家,她实在不能接受哥哥玩世不恭的态度。
几年前她出国时,就知道自己的哥哥风流成性,喜欢玩弄感情,没想到几年后……
对于哥哥的生活方式的劝说,她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哥哥仗着自己的外表和小聪明在混日子,骗取女人的心,靠拉保险生活,没有一个真正的目标,在在都令她忧心如焚。
“你还住在同学家?”
她苦笑着点着头。
“这总不是办法,你不可能在同学家住一辈子。”他懒洋洋、有些没劲的话。
“我知道,所以我想结婚。”
“结婚?!”他有些失笑的问。
她瞧着他,知道自己对这位英挺的大哥哥的感情早就由[兄妹之情]演变到男女之间的那种爱慕,尤其是在国外那些朝夕相处的日子,她更是对他倾心不已,但康宗梵全然是一派兄长的风范。
她曾经思索着究竟该如何对康宗梵表达自己的心声,结果每次话到唇边她就欲言又止,说不出口,她怕如果一切摊开来说,反而连朋友都不能做了。
康宗梵为什么读不出她的心思呢?
“如果结了婚,我就可以正正当当、明正言顺的有个自己的家。”她渴望的说。
“你是在逃避,并不是真想结婚。”
“我真的想结婚!”
“那对象呢?”
“这……”她故意看着他。
“不行!”他很直接的拒绝。“别开这种玩笑,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妹妹看,你也知道的,我很想帮你,但不是结婚,我觉得你该勇于面对你哥哥,纠正他不正确的行为,而不是用结婚来规避你的责任。”
“我哥根本不听我的劝!”一方面气自己的哥哥,另一方面也气康宗梵的不解风情。
“也许你努力得不够。”
“他是本性难移!”唐玮姃很气愤的说:“我能打他、骂他吗?好话都说尽了,他还是那副德行,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如果你跟他住在一起,至少可以给他一点警惕的作用。”康宗梵建议。
“我看不惯啊!”
“那就改变他!”康宗梵朗声道:“既然你无法不管这个哥哥、不要这个哥哥,那就留下来改变他,我不相信有谁真的那么执迷不悟,他还年轻;而且他一直没有父母的管教,你必须多谅解他。”
“你居然帮他说话?!”她一副无法接受的样子,她以为他会痛斥她哥哥。
“玮姃,你有母亲、有继父,有一个健康的家庭,而你哥并没有,加上他本身的条件不差,也难怪他会花了,你不要预设立场,把他当成十恶不赦的花花公子,给他机会!”康宗梵很公平的说。
她深思。
“自己哥哥,有什么不能沟通的!”康宗梵要她放开心胸。
“你建议我搬回去?”
“当然。”
她有些矛盾的考虑着。
“你哥不希望你搬去和他住吗?”
“他希望,也一直叫我搬去和他住,只是……”她痛恨玩弄感情、不把感情当回事的男人,即使这个男人是她的哥哥也一样。
“至少他重视你这个妹妹。”
“那他就该为我改变!”
“玮姃,不要口口声声要别人为你改变,为你做什么,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和观念,说不定是你的观念比较保守……”
“保守?我在美国住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
“在美国住久又怎样?每一个美国人都开放?都风流?都放浪形骸?”
唐玮姃知道不是。
“给你哥一点时间嘛!”康宗梵感性的提醒。“也许他本来并不觉得自己花、自己坏,但是经由你的提醒,说不定他才会发现到自己的错误,并且去改正它,凡事不要操之过急。”
她点点头,露出了笑容,觉得自己的心平静了不少,不再那么纷乱。
“你是一个蕙质兰心的女孩,而且充满了正义感,或者该说是个女性主义者,但是别对男人要求太多。说句真心话,男人都是贱骨头,而且终日打雁,有天总会被雁琢,你哥不是傻瓜!”他微笑道。
“男人都帮男人。”虽然她已决定搬回去,但还是有些不甘心。
“换句词,男人都懂男人!”
“哼!”
“再观察一阵子吧!如果你哥真的无药可救,如果你真的已经绝望、灰心,那时再搬出来自己一个人住也来得及。”他也不要她太委屈、太勉强。
她点头,一口饮尽已经凉了的咖啡。
“去唱KTV,让你心情轻松、开朗一些。”康宗梵说,倾过身去揉她的头发,就像在美国时一样,就像大哥哥对自己的小妹妹般,他是那么的自然而不带一点男女的色彩。
“好是好,但我原本指望你和我结婚的。”她半真半假的说。
“别吓我,你忘了我的心脏比一般人脆弱?!”他对她挤眉弄眼,完全不把她的话当真。
唐玮姃偷偷的轻叹一声。
男人。
* * *
又一阵子没有见到姜瑀,郑也舒放心不下,她只知道姜瑀找到了一份助理的工作,而且继续接受[治疗],但不知道姜瑀现在的心情如何,也舒这个[耶稣]绝不能弃姜瑀于不顾,于是特地到姜瑀家一趟,给她来个[意外的惊喜]。
姜瑀很高兴见到自己的好友、死党,但她的心情依然飞扬不起来。
见姜瑀一副无精打彩的样子,郑也舒一猜就知道又是为了那档子事,她这个人就是人固执、太死板、太保守了。
“你还在作那种梦?”
姜瑀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无奈的点了点头。
“那个医生……”
“不要提那个医生。”姜瑀想到就有气。“我觉得这整件事好荒谬、好可笑、好教人愤慨,根本不可能发生的情节居然发生在我的身上,我……”
“何不干脆找个男人,真的上一次床,说不定你知道做爱是怎么回事之后就……”
“也舒!”姜瑀面露大惊小怪的表情。
“以毒攻毒嘛!”
“你讲点正经的行不行?”
“我是很正经啊!”
姜瑀瞪了也舒一眼,拿起放在床头上的口香糖出来嚼,不要说她连个男朋友或知心的异性都没有,即使有,她也不敢随便和男人上床,贞操是女性的第一生命,她宁可被笑落伍,但她一定要守住。
郑也舒实在很想帮姜瑀,但是她便不上力,这是[心理疾病],她很想建议姜瑀去看心理医生,但是又怕事情愈搞愈难以收拾。她实在搞不懂,像姜瑀这么保守的女孩为什么老作怪异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