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的邦妮带点埋怨的眸光瞅着罗勃看,他愧疚的搔搔头发,走到她身旁,因为体积庞大,他顺势的将坐在椅子上的朱立文给“弹”开,再坐下去。
他双手握住邦妮的手,“对不起,刚刚赶来的路上,可能车速太快,车子爆胎了,你怎么样?没事吧?”
她摇摇头,“要住院几天。”
“很严重吗?”他脸上布满忧心。
“没有,你别乱想。”她摇摇头,眸光不自觉的转到朱立文的身上。
看着众人的目光也随之转移到自己身上,他不由得尴尬起来。
邵芝琳轻唉一声后开口。“呃,朱立文,我有事跟你说,我们出去一下吧。”也不等他回答,她就将他拉出病房,往医院一旁的公园走去。
到了公园,朱立文停下脚步。“你要说什么?”
她润润干涩的唇,迟疑了一会儿,才背对着他道:“你、你不要追邦妮了。”
他皱眉,“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用追她了,刚刚我看到罗勃又伤心又担心的哭泣模样,我知道他是真的很爱邦妮,也许是他的生活态度应该改变。但是若是邦妮被你抢走了,他一定会很难过的。”
闻言,朱立文还不知该喜该忧,只是……“你也未免太朝今夕改了。”
“你可以说我被他的眼泪收买了,长这么大,我头一回看到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哭得如丧考妣。”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啦,看他送邦妮花,看他握住她那肥嘟嘟的手,她觉得很刺目心儿酸的咧……不过,这个原因不需要让他知道就是了。
朱立文本来就没打算追邦妮,如今身边的邵芝琳也想开了,他对她乱出主意的怒火是可以消了些了。他走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看着她坐到自己身边。
“其实邦妮现在就在医院里了,若我没记错,你本来也是要在这家圣特鲁医院为她进行减肥整型,是不是?”
他点点头,凝睇着她道:“事实上,在邦妮刚刚一到医院被推去作相关检查时,我已跟医院里的整型科医师联络,希望另外帮她做个全身和体脂方面的检查,一旦检查报告出来后,我就能着手安排手术相关事宜了。”
“这样是很好,但万一她还是不肯接受整型及抽脂呢?”
“我也不知道,但至少跨出第一步,有了开始,就有机会了。”
她点点头,脑海中却在想另一件事。
“我去看看邦妮,顺便再绕到整型科去找几个医师。”朱立文边说边起身。
“等一等。”邵芝琳突地喊住他。
他不解的再坐下来,“还有事?”
“我觉得罗勃那么爱邦妮,如果她执意要他减肥,不然就以离开他为威胁手段,那罗勃应该会减肥才是。”
对她这没头没尾的话,朱立文有点反应不过来。
看出他俊脸上的困惑,她继续道:“我是说,我先去劝邦妮减肥,再由她去逼罗勃减肥,这应该很有希望的嘛。”
闻言,他啼笑皆非,“你是在告诉我,你到现在才搞清楚我带你来这儿的用意和目的?”
她脸儿一红,讷讷的开口:“也不是啦!”
呃……其实也算是啦,她一开始被拐到这儿来时,心情很差,哪会想要帮邦妮?只搞不懂那头母猪干吗将自己搞得肥滋滋的?。
朱立文看出她的歉疚了,也不想逼她承认,笑道:“我想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那我们就双管齐下吧。”
“双管齐下?”
“嗯,你以女孩子的身份去劝她,我则以医师的立场告诉她合宜的体重跟健康的关系;至于整型方面,我也不是一定要她动刀,至少等看她瘦下来后再作决定,因为以往我看了不少减肥后,由丑男丑女变成帅哥美女的例子。”
“可是邦妮真的不是漂亮的女孩,我们都看过她四五十公斤时的照片。”
这一点,朱立文也承认,“但那又如何?只要她个人满意,没有因此而自卑,她那张脸就是上帝给她的脸,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脸。”
邵芝琳看着侃侃而谈、尔雅自若的他,觉得此时的他好俊俏、好文雅,全身上下更散发着一股认真温柔的气质,她几乎看傻了眼……
此时,他勾起嘴角一笑,男性魅力尽现,“你在看什么?”
“你”
“我?”
“呃......”她的双颊烧烫得简直要冒烟了,她怎么答得那么诚实又那么快?
她急忙从座位上起身,“我去看邦妮了!”像后头有鬼在追似的,她狼狈的拔腿狂奔,而一颗心是早已小鹿乱撞到不行了。
凝睇着她的身影,一抹愉快的笑意飞上双眸,他喃声道:“我就想嘛,我的魅力没那么差的……”
看来她对自己也有感觉了,此刻朱立文的心情,可比这会儿一望无际的蓝天还要晴朗了。
朱立文跟邵芝琳前去游说邦妮减肥,但进展得并不顺利,她仍是无动于衷。因此,邵芝琳只得粉墨登场,天天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穿无肩、半露酥胸的性感衣服或紧身洋装,想以视觉来刺激已从医院回到庄园的邦妮。
让人费解的是,对这一切,邦妮居然毫无所觉,仍是温温吞吞的每天在庄园里缓慢的移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时间转眼过了半个月,邵芝琳也已经快变脸了。
朱立文察觉到她的耐心已到了极限,连忙将她带离庄园,藉口要开车载她去吹吹风,结果却将她载到罗勃的住处。
“你带我来这里干吗?”她不解的看着他将车停在木屋前,跟着他下车。
“你不好奇这半个月来,罗勃没有到庄园找邦妮,邦妮也没来这里?”
“我是好奇,也曾偷偷来这儿找过罗勃,但没看到他,所以我就走了。”
“他离家几天,现在回来了。”他边说边走到木门前按门铃。
“你怎么知道?”她跟着步上台阶走到他旁边。
“邦妮这些日子心情明显低落,我相信她跟罗勃可能有争执,好几次过来这儿找他,最后听他的邻居说他回美国几天,但今天会回来。”
她明白的点点头,但过了半晌,仍没看到罗勃出来开门。
“你确定他回来了?”
他皱眉,转身走到另一边的小木屋前,跟站在门口的一个白发瘦削的老伯说了些话后,又走了回来。
“罗勃昨晚就回家了,邻居说没看到他出门,应该在家才对。”朱立文边跟她说话边绕到木屋后门,而后门只扣了一个门栓,他便从一旁半开的窗户伸手进去,将门拴拉开后推门进去。
邵芝琳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你想闯空门?”
他摇摇头,但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果真如他所料,在走进卧室后,他们见到罗勃像座大山似的躺在床上,全身是酒味,而地上满是酒瓶还有一些空的药罐子……
朱立文快步的跑到他身旁,在察觉他气息微弱后,他脸色倏地一变,急忙打电话叫救护车,再叫邵芝琳找袋子将地上那些空药罐子装起来。
不久,在救护车紧急抵达后,医护人员跟他们七手八脚的将重量级的罗勃送上救护车,朱立文将邵芝琳手中的袋子交给医护人员,“他可能吞下这些药物。”
医护人员明白的点点头,接下袋子,上了救护车后,直往医院奔去。
朱立文跟邵芝琳随后也赶到医院,但他们不想惊动太多人,所以只有打电话给邦妮,请她来医院一趟,没想到她居然挂他们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