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这一跌,阎飞然才收回了目光。
“脚好像扭到了,站不起来。”她装出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
“小姐,我们扶你——”
小金、小银急忙蹲下身子要将她扶起,却换来她的一记冷眼。
两人顿时明白,连忙收回手,抬头看着阎飞然道:“阎公子,还是麻烦你抱我们小姐,好吗?”
“呃……好吧。”他有些意兴阑珊的弯下身子抱起柳心韵,她这是老把戏,多少女人用过了。
但瞧她一脸羞答答的,很奇怪,他对她居然一点胃口也没有?
叹口气,他很无奈的发觉到一件事,从苏之农家中回来的这一路上,颐儿看也不看他一眼,他的心情就变得好闷。
思绪百转的他将柳心韵抱到了客房,俯身将她放到床上,“好好休息。”扔下这句话,他转身就走了。
小金、小银看小姐的脸色丕变,浑身气得都发抖了。
阿弥陀佛,求菩萨保佑,再来的时间,阎飞然可别忽略小姐啊。
但菩萨没听见她们的话,而后几天,阎飞然对柳心韵仍是爱理不理的,事情不太妙了。
*
阎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发觉阎飞然不对劲。
依他过去的风流史,喜新厌旧是他的本性,这回他居然对住了好几天的柳心韵没怎么理睬,反而在孙琼颐的身边打转,而她已被孙碧珊降为丫鬟了。
更奇怪的是,纯净美丽的孙琼颐还会拿乔,甩都不甩他。
这情形真够诡异的,连苏之农几人都看得一头雾水。
春桃、夏荷、秋枫、冬梅对这样的情形却是窃喜在心。
看情形,小银、小金是没啥机会踩在她们的头上撒野了。
她们劝着孙琼颐别跟少爷耍脾气,免得落得眼柳心韵一样的下场。
可孙琼颐根本不听,一直强调阎飞然是个大骗子,还说了,若不是她爷爷要她跟他在一起,她真的会想法子回龙头渚去。
而唯一的一件好事是,她的气质不一样了,俗气味少了许多。
严夫子说她天生聪颖,举一反三,学得快,所以即便老夫人不愿意再付他束修,他仍愿意过府教她学问。
“颐儿——”
“我知道你们的好意,可是我们别提少爷好不好?”孙琼颐打断春桃等人的劝慰之词。
“那……好吧,今天我们被调到厨房里去帮忙,就先想一想做些什么点心好,下午林少爷他们又要过府来饮酒作乐了。”春桃只得咽下一肚子劝合的话。
不谈阎飞然,她脸上才有笑意,“我会做包子,特好吃的,还有一种长馒头,我爷爷有教我,虽然我觉得爷爷做得比较好吃。”
“可以了啦,比较下来,你总比我们强,我们向来负责整理花花草草,这次临时被调去厨房肯定又是——”
夏荷话才说了一半,就被春桃使了个眼色,她连忙闭口。
但今非昔比,孙琼颐不是初来这儿的小村姑,她看多了城里的人、事、物,也稍微懂得察言观色,清楚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看来是阎夫人的决定吧?”
“呃……”
“我知道她不喜欢我,可怎么也连累了你们?”
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总不能老实告诉她,老夫人看她不顺眼,一直要将她撵出去,是少爷坚持将她留下来的。
老夫人拗不过少爷,这才勉为其难的让她留下,但摆明了府里不是妓院,不是陪少爷睡觉就可以在这儿生活,所以才要她当丫鬟。
而老夫人本来就是一个很情绪化的人,看她不顺眼,连带地,老跟她混在一起的她们也一块儿遭鱼池之殃了。
孙琼颐看到大家一脸有口难言,歉然的道:“没关系,厨房的事我行,我去做吧。”
语毕,她直接往厨房去,但才过曲廊就被阎飞然给拦住,他的手一扣,将她拥入怀中。
她不悦的道:“放手!”
他笑了笑,“颐儿,我真的不知道你这么拗耶!”
“少爷是少爷,我是丫鬟,请少爷要有主子的样子,别这么轻浮。”
“我就是轻浮。走,你跟我到房里去。”
“请少爷找柳姑娘去吧,那老夫人会很开心的。”
他皱眉,“我想跟谁做那事儿是我决定的,管我娘开不开心。”
“别忘了,你为了柳姑娘骗走我的鱼儿,既然拿到手了,怎么还不快决定婚期?”她冷冷的看着他。
他瞪着她,低低的吐了一句诅咒,“你、你真的想气死我?”
“我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能力气你?”她用力的挣脱他的怀抱,“对不起,我要去做事了。”
他气呼呼的看着她走开的身影,再看看因关心跑过来的四个丫鬟,“她到底怎么了?”
四人摇摇头,不敢多言。
“算了、算了,去去去厂他烦躁的摆摆手。
春桃等人往厨房走去,但走了几步,春桃又跑回来,踮起脚尖在他耳际说了句话后,这才转身跟上其他人。
阎飞然的眸光飞上一抹笑意,开心的转身往曲廊走,没想到柳心韵正巧从另一边的花窗后走上前来,两人相遇。
她抿紧了唇,闷闷的道:“我想回家了。”
刚刚他拉那个小村姑拥人怀中的一幕她全瞧见了。
“哦。”由于他的心思还在春桃临走前的那句话上,这一声应话听来很随便,一点想留下她的意思都没有。
柳心韵真的很气,气得想拿皮鞭抽人,但她知道她得忍下来。
她勉强的装出一张温柔的脸,“那黄金鱼儿我可以带走吗?我真的很喜欢。”
“喜欢就带走吧,就这样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阎飞然泰然一笑,转身就要离开。
“你给我站住!”
气冲冲的孙碧珊在菊丫鬟的陪伴下,三步并作两步的急走过来。
她先对柳心韵歉然一笑,随即火冒三丈的将儿子拉到另一边,压低嗓音怒道:“你到底在搞什么?其他女人你简单就要到手了,而你千辛万苦求来黄金鱼,也感动了柳姑娘,人家住在咱们这里多少天,怎么你就变老实、变乖啦?”
他露齿一笑,“娘是要我对她使坏?”
她的脸尴尬一红,“我、我没有,可难道你听不出她的意思,你可以跟她提成亲的事啊!”
他耸耸肩,“可我从来没说过要成亲。”
“你——”她脸色倏地一变。
“娘,我那群朋友差不多快来了,我要到前院去了。”
“不行。”她拉住他的手,“娘告诉你,你要敢弃柳姑娘不顾,不跟她提成亲的事,我、我就将那个村姑轰出去!”
他蹙眉,“娘,人家是哪里碍着你?”
她语气坚定,“你要不照着我的话做,她就碍着我。”
“如果我就是不照做呢?”
“那我现在就去赶她——”
阎飞然看着冷睨自个儿一眼即转身背对着自己的娘亲,他知道她不会再退让,更不会妥协。
可他又在坚持什么?这阳奉阴违的谎话他又不是第一次说。
他点点头,走到柳心韵面前,突地轻浮的抱住她,低头轻啄了她的樱唇一下,“你要带走黄金鱼儿那可代表你要嫁我了,所以我们就先到房里去玩一场如何?”
“不行,一定要在洞房花烛夜——”
“哦,那好吧。”
他很快的放开她,快得让她差点站不住脚,好在小金、小银及时扶住她,要不她就跌倒了。
他笑嘻嘻的绕到娘亲的面前,指指她后面,“柳姑娘刚刚提到洞房花烛夜了,这可成了吧,我要跟朋友喝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