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意一笑,“叫她也没用,她还算识相,下午我跟她说要将自己当成礼物送给你后,她应允我会离开朝阳殿,这时一定早就走了。”
旭烈汗脸色惊地一变,“什么?她早知情了?”
忽可兰微微一笑,“她是个单纯而倔强的女人,要对付她实在很容易。”
该死的木头美人!他跟她相处了那么多个时辰,她居然连个字儿也没向他吐露,这不成了帮凶?
“婧儿!婧儿!”他愈想愈火,喊得愈大声。
“甭费力气了,等我们相好了……”她脸色一黯,“你要找她、再去找她吧。”她深吸一口气,脱掉了身上的肚兜,整个人贴向旭烈汗赤裸的胸膛,而他仍拼命的喊叫婧儿,并持续发功……
蓦地,他终于看到季云婧的身影出现在半敞的门口,他咬牙指;“该死的,你给我进来!”
进去?季云婧透过珠帘瞄到他们的情形,两人正在翻云覆雨呢,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这种情形下还拼命叫她的名字,有没有搞错啊?
“季云婧!”见她仍杵着不动,他火冒三丈的发出怒吼。
早已意乱情迷的忽可兰突让这一声狂吼给唤醒过来,她将情欲迷蒙的眼眸移到门口,这才看到李云婧果真出现在那里,她眸光一冷,神情丕变,随即身形一旋,将她拉到床前点了穴道,让她动弹不得。
“看来你很好奇,既然如此,你就慢慢的看吧!”
“我、我才没兴趣,是他一直叫我来的。”季云婧火大的瞪了躺在床上的旭烈汗一眼。
没想到他居然回瞪她,“该死的,我全身无力……”
她一脸不屑,“你当然全身无力,一个裸女正蹲坐在你身上呢!”
“我被下了药,全身瘫软无力。”
她挑起一道柳眉,“春药?”
“别逗了,是软骨药!”他简直快被她气死!
她倒抽了口凉气,看着他气得铁青的俊颜,再看看全身赤裸的忽可兰,“你……”
“我知道你出现后,我永远也得不到他了,所以在拥有他之后,我将走得远远的……”她冷笑一声,“你在这儿也好,永远记住我跟他相好的一幕,在你们的洞房花烛夜里,你应该也会想起吧,哈……”
季云婧语塞,她是听过“最毒妇人心”这句话没错,可是她从不赞同,如今也许该改变一下观点了。
蓦地,她错愕的睁大了眼,盯着从床上坐起身的旭烈汗,忽可兰注意到她神情的转变,直觉的回头、迎接她的竟是旭烈汗欺身飞来的身影,她匆忙间出掌反击,但仍晚了一步,身上已被点了九大穴道,全身不能动弹也无法说话。
“我对你很失望,不知道你竟是这般寡廉鲜耻的人,你好自为之吧,我懒得跟你这种人计较,你最好离我远远的,免得让我更讨厌你!”已将软骨散逼散而出的他冷冷的撂下话,再解了季云婧身上的穴道后,拉着她就往她的卧室走去。
“等一等……她……你就这样把她放在那里?她没穿衣裳……”季云婧边走边问。
“穴道半个时辰就会自动解开了,外头正热闹着,暂时下会有仆役回来,倒是你……”进到卧室后,他恶狠狠的将她甩到床上。
她吓了一跳,吞咽了一口口水,“你干吗那么凶又那么大力?”
他咬咬牙,“你知道的,你早就知道她的计谋,可是你一句话也没告诉我!”
“我、我怎么说?我才不做通风报信的事,再说,骰子跟女人,哪个男人会选骰子当札物嘛!”
“我!”他咆哮一声,转身就甩门离去。
一脸惊愕的她无言以对……
第十章
这日,朗朗晴空下,喀达亚尔汗国的丰收庆典开始了,身着鲜艳华服的男男女女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围起了大圈圈,随音乐声唱和起舞。
特别为这庆典两架设的大型看台亦装点得金碧辉煌,摩克都、德非、札窝台、旭烈汗、季云婧、颜真依及一些重要官员等人全坐在台上,四周则围观了许多观礼的百姓。
而在舞蹈完毕后,随即上场的是武装的弓箭手和挥舞长矛、大刀的骑兵,他们一身绎红色劲装、狼皮帽子和长统靴,军容整齐、浩浩荡荡的通过看台。
虽然时值太平盛世,但天有不测风云,因此,这些军队平时都在西部山区的兵营里演练,数十年如一日。
摩克都满意的跟他们点点头,在他们退到一边时,即宣布狩猎竞赛开始、皇宫开放,今天的活动正式展开,一时之间,欢呼喧闹声响彻云霄。
库克都跟德非边跟官员们饮酒闲聊,一边打量始终凝着一张脸的旭烈汗跟季云婧,这两人虽然坐在一起,但眼神却不看对方,也不交谈,昨天的情形可不是如此啊。
季云婧当然知道旭烈汗还在生昨晚的气,而已征得父亲同意离开汗国的忽可兰,一早还来跟她道别,请她好好的爱旭烈汗呢,同时还表示她并不后悔昨晚的事,接着在定定的看了她好一会儿后,便跟提着包袱的铃儿离开了。
看来,她是真的要离旭烈汗远远的了……
几个时辰过去,阳光更为炽烈了,森林里陆陆续续出来一些扛着狼、鹿、山猪等战利品的竞赛骑士,而大部分的人将猎物扔到自己的家人面前,随即调转马头又策马人林了。
但不久,也有不小心被其他骑士误射中箭的伤患被抬了出来,有的还有救,有的则一箭穿心,众人只能摇头,但这也是这场竟赛的面貌之一,虽然带有血腥,可对大多数人来说,却是勇于挑战的一种大无畏表现。
季云婧看了心中觉得不忍,莫名的,也担忧起汗王跟旭烈汗的一对一竞赛,这弓箭是不长眼的。若一个不小心……她不敢想象。
随着时间流逝,竞赛宣告结束,喇叭声响起,大部分的骑士纷纷出了森林,筋疲力竭的坐在自己的猎物旁,每个人收获都不少,在逐一清点下,东何王官家的察兹基赢得此次竞赛,四周响起一阵欢呼声。
而即将上场的就是摩克都跟旭烈汗的竞赛,由于没有时间限制,谁能最快猎杀一只老虎并将其扛出森林,便是赢家。汗王已连输给旭烈汗好几年,因此进人森林前,还央求众官员百姓给他加油呢。
旭烈汗一身轻便的真皮甲胄,左手臂挂着盾牌,右手执着带钩长矛,后背背着弓箭,意气风发的骑上黑色骏马,而摩克都已在人民的欢呼声中先行人林了。
看着坐在看台上眉心纠紧的季云婧,旭烈汗突地飞身向她,一把将她从座位上拉起,转身,身形一凌回到马背上,众人莫下愕然的看着他拥着季云婧策马入林。
季云婧瞪着眼前这片苍翠茂盛的森林,咽了口口水,转口头看着策马奔驰的旭烈汗,“你、你怎么带我进来了?”
“跟我在一起,总比在外头揪着一颗心,担心我会发生什么事还好吧。”
她脸儿一红,怪了,他还真了解她,“你、你不是在生我的气?”
“能气到什么时候?”旭烈汗口气颇为无奈,再低头看她一眼,“下回别那么傻,知不知道?”
明白他指的是忽可兰的事,她点点头。
森林里经过先前那场狩猎竞赛后,四周变得死寂了些。不少地方还有残箭、血渎,看来好不吓人。
旭烈汗相信父皇跟他是走反方向,因此骑了这么久,两人才都没碰头,只是以他高深的内力,怎么会连个马蹄声也没听到?正当他感到不大对劲竖耳倾听时,就隐约听到了一个模糊的呻吟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