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纹绮身子一僵,贴著他唇瓣的红唇立即闪开,既错愕又困窘的看著站在门口珠翠妆饰、一身红衣,娇滴滴的邓燕双。
邓燕双看到柳纹绮有点讶异,因为古玉堂自己说过,她不仅没跟他住在一起,也许久未见,但这会儿……
她突地皱起了鼻头,因为闻到了一股怪味,「什么味道?好难闻啊。」
「呃,是这样的,邓姑娘,玉堂受了风寒,我、我正在喂他吃药。」唉,她真的很杀风景!何时不来,偏偏这会儿来。
她笑了笑,「原来如此,那不劳你了,还是由我来喂吧。」
「呃,这个……好——」柳纹绮手足无措的将药汤交给她,但也不能怪她那么「主动」,毕竟自个还送过「谢礼」给她呢!
见状,半躺卧在床上的古玉堂眯起黑眸,除了对柳纹绮不悦外,他对邓燕双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更是生气。
他先揪住了那个「让贤」的女人的手,「我说你可以走了吗?」
她一愣,「可有她——」
邓燕双一挑柳眉,娇笑道:「怎么?我来伺候你不是更好吗?你不是说柳姑娘笨手笨脚的,不懂得伺候男人?」
什么?!柳纹绮柳眉一皱,难以置信的看著他。
他没好气的道:「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本来就不懂得伺候男人,就像这会儿——」她不会让得太快了吗?她若真当他是她的丈夫,就应该争著伺候他啊!
但她哪明白他心中所思?她以为她这样一口一口喂他,还叫伺候得不好,她的心沉了下来。
「你好好看著,要让男人忘了药的苦味,手就别闲著……」邓燕双娇滴滴的先啜了一口药,但立刻「恶」地一声,差一点吐出来。
老天爷,怎么这么苦?
可那个倾城美人就在一旁看著,她又已说了大话。
不得已,她只得装出一张笑脸,一手伸进古玉堂的衣服里,在他的胸膛上来回的挑逗著,然后将唇贴著他的唇,慢慢的将药送进他口中,除了唇舌与他纠缠外,另一只手则往他的胯下抚去,一抚触到那昂起的悸动,她的眼神得意的瞅了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的柳纹绮。
「我、我先出去了!」
柳纹绮咬紧下唇,忍住盈眶的泪水,再带著一肚子的怒火,脚步沉重的离开了。
可恶!他根本不需要我,只要是女人都行、都可以!
其实,古玉堂的心闷闷的、脸臭臭的,一肚子火。
「你哪有病呢?瞧你那儿可是很有生气呢!」邓燕双嗲声嗲气的娇笑道。
是,他是有气,一肚子的气,但是他也有被那个愚蠢的柳纹绮挑拨起的沸腾欲火。
这会儿,既然她走了,又有个女人在身边,他还饥渴难耐——
没有多说一句话,他粗鲁的将邓燕双拉上床,房内随即上演了一场翻云覆雨的狂野激情,一场对古玉堂而言,只是宣泄怒火与欲火的激情……
但他不知道,柳纹绮跑出房门后,即停下了步伐,杵立在门外,挣扎著要不要再进去,捍卫自己的幸福。
片刻之后她听到房内传出男女交欢的声音,她的水灵眸子立即窜出两簇怒火。
够了!她忍气吞声的演了这么久,原以为事情有了转变,结果这个男人还是那副死德行!
她还要继续扮个温柔没脾气的小美人吗?!
不!她不要了,她忍不下去了!
*
激情过后,邓燕双满足的下床,穿上肚兜亵裤,坐在梳妆台上梳妆打扮,毫不客气的拿起柳纹绮的胭脂水粉、头钗发饰来用。
古玉堂双手当枕的瞪著床顶,虽然欲火灭了,但是他的身体却没有一点点的满足。
他很清楚他的身体在抗议、呐喊,它要的女人根本不是邓燕双。
他在心中叹了一声,转头看向邓燕双,却见她不仅将柳纹绮一些较贵重的发饰珠宝戴在身上,还从柜里拿了件上好的苏州雪纺紫衣穿上。
柳纹绮曾穿过这件衣裳,她看来美得过火,让他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的看著,但教这个女人穿上,他却觉得不对劲。
她看来俗毙了,一点都不美。
「脱掉。」
她笑笑的回头看他,「不会吧?我们才刚刚结束,你都弄得我全身酸痛了,还想要?」
他抿抿唇,「不是,我是要你穿回自己的衣服。」
「有什么关系呢?你那个你不承认的娘子很大方的,她不会介意的。」
他也知道,但他打从心里就讨厌她的过度大方。
「你换掉吧,再怎么说你也是个未出嫁的闺女,这进出山庄,却换穿别人的衣服,总不太好。」
她娇媚一笑,起身走到他身边,在他赤裸的胸膛前打起圈圈儿,「有什么关系,轿子是抬进庄里的,除了庄里的人,谁知道我进出穿什么?再说了,我进山庄来找你温存也不是这一、两天的事儿,你何时这么替我著想了?」
他蹙眉,他并不是关心她的名誉,他只是不想让柳纹绮看到她穿上她的衣服,虽然知道她不会伤心——
他抿紧了唇,他就是不愿意邓燕双使用她的东西、穿她的衣服,不愿意就是不愿意,没有理由的。
邓燕双注意到他的浓眉皱得紧紧的,有些不悦,「怎么?柳纹绮没意见,你却有意见?」
「算了!你出去吧,我累了。」
他不想去探究原因,也不想知道自己为何介意。
知道自己可以将这些服饰带走,她露齿一笑,俯身亲了他的唇一下,「那我走了,再见。」
她像只满足的猫儿一走出房门,一眼就看到柳纹绮坐在另一旁的亭子里,身后站著游嬷嬷跟小瑶。
她没有注意到柳纹绮脸上不同于以往的淡漠神情,自顾自的道:「这次我主动拿礼物了,我想你不会介意的,我要先走了……」
「请等一等。」柳纹绮的声音并没有特别的冷,但却有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
邓燕双皱起了柳眉,回头看她,这才发现这个温柔大美人的表情跟以前不太相同。
「请邓姑娘回房去更衣,还有请留下头上的那几个发钗。」她的表情很冷。
「为什么?」
「那是我的。」
邓燕双不可思议的笑了起来,「反正我伺候了玉堂,你也会送我——」
「此一时彼一时,何况邓姑娘并没有问我,而是直接换上了。」
她暧昧一笑,「这可怪不得我,是玉堂太粗鲁了——」
「我不想听你们之间的事,但邓姑娘身上的衣裳是我娘特地差人到苏州带回来的,发钗也是我娘给我的,请你留下。」
柳纹绮其实是一肚子火,但她告诉自己没必要为了一个男人而变成一个母夜叉。
邓燕双低头看了这身让自己看来水当当的衣服,她抬起头来挑衅的道:「我告诉你,玉堂让我穿出来了,而我更没打算退还,你要有胆子,就脱下它……」
话语末歇,柳纹绮一个眼神看向游嬷嬷跟小瑶。
两人开心一笑,她们老早就想教训这个不要脸、登堂入室的找少爷翻云覆雨的女人了。
两人立即上前,一人一手的架著她拖往房间去。
邓燕双脸色大变,不停的挣扎,「该死的,你们怎么敢?玉堂,你快看看,她们是怎么对我的!」
房里仍躺在床上的古玉堂一听到声音,马上坐起身来,却见到小瑶跟游嬷嬷将她拖进屋来,完全无视他的存在,游嬷嬷是粗手粗脚的几乎将她压制在地上,而小瑶则毫不客气的将她身上的衣服剥下来,再抽走她头发上的发钗,动作直接俐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