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秦伦也在这儿了?」陈毅杰跟着问她。
「你说呢?我还没有想到以盲男?主角的剧本。」她挑挑柳眉。
三个男人知道那话是白问了,而且依据以往的经验,要逼问她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只是这样过来闹闹她,日子才不会无聊。
「你们可以走了吧?我得赶戏。」沉芝下起逐客令。
「你该不是又在算计谁了吧,才这样快就赶我们走?」萧冠伟还嘻皮笑脸的。
「是啊,八卦会拜你之赐,一下子少了子微、子柔和意伟,现在你是不是在打怡灵 的主意?」陈□
NB224□杰凝视着她那张利落清爽的丽质。
「怎么,八卦会又失守一名大将了?」她装傻的摇摇头,「这下剩三个大男人还能 道八卦,你们还真行呢!」
闻言,陈毅杰和萧冠伟确定这一趟是白来了。
「你真的不知道怡灵在哪儿吗?」相较于两个摸摸鼻子转身就走的陈毅杰 和萧冠伟,威尔森仍憨直的问。
见状,沉芝忍俊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威尔森俊脸一红,??的回身追上朋友们。
秦伦?立在新月型岛屿的尾端岸头,他知道往右侧走便是那一处小巧钟乳石洞的入 口,可是他为犹豫不?的站在这儿接受狂浪溅起的海水洗礼。
气候变了,空气变得湿冷,浪涛声也变得?涌,至于气象报告说会起浓雾,对一个 瞎子而言,?没什么差别。
这几天他和罗妈妈处于冷战之中,虽然她重新挽起衣袖为他煮食三餐,但两人的对 话?一直无法热络,相处间总有一股低气压笼罩着。
他可以感觉到她的目光经常尾随着他,时而怨慰、时而生气、时而怜悯,而对于她 愈显轻盈的步伐,他的疑心更重,有几次错身而过,他甚至可以感到气流中的一股不寻 常,她几乎是惊慌的避开他,就怕两人有所接触。
这便是一个瞎子的悲哀吧,虽然他的身体、耳朵,在在的感受到她是一个问题人物 ,但少了一对眸子,如何「眼见?凭」?
「天,原来你在这儿,我找了你好久了!」焦虑的女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沉思。
秦伦润润干涩的唇瓣,「有事吗,罗妈妈?」
罗怡灵瞥了乌云密的天空一眼,「要下大雨了,你知道吗?」
「也许吧,」他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声。
她撇撇嘴,拉拉他的袖子往后面走了几步,「你站在岸头很危险的,随着?风的接 近,海浪打得有一层楼高,海水暴涨,你全身都被浪打湿了,你应该感觉得到危险才是 啊!」
他无语的跟着她走,一感触到不同的空气温度,他皱起眉头,「你要带我进钟乳石 洞?」
「不然呢!现在那条回屋子的林间小道都被一旁小溪流的水淹没了,我看得见自然 能走过去,可是你呢?那条小路那么窄,水流这会儿又湍急……」
「你是在怪我没有掂掂自己的斤两,反而在这种不稳定的天候里跑来这儿?」秦伦 神情冷峻的打断她的话。
「本来就是,这什么天气,你……」
「我请你来是打点家里不是来管人的!」他冷言冷语的再次打断她的话。
什么嘛!都不知道她会担心,她可是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到处东找西找呢!
看他离开洞口朝前方的森林走去时,罗怡灵着急的道:「要下大雨了,你听不懂吗 ?」
「这个岛上的一物一景我比你还熟悉,不用你告诉我该做什么!」
「你──你眼睛瞎了,耳朵也聋了,是不是?」她气得牙痒痒的,但就是不敢走到 他前面以身子挡住他,否则他一碰到她,她怎么解释来到这个岛上不到一个星期她就「 瘦身成功」了?
「罗娴,你不要太过分了!」对她一席犀利的话,秦伦咬牙怒吼。
「罗娴?谁是罗娴!」她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
他倏地停下?步,回过身来,阴冷的开口,「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她楞了一下,暗?自己一声白痴后,仍凶巴巴的?自己辩护,「我是被你气得晕了 头,气你这年轻人不愿意听老人言。」
「呵!」他冷笑一声,「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早作好?定,等这场?风一过,你 就离开这个岛。」
罗怡灵楞了楞,「这──那谁来?你煮三餐?」
「有钱还怕请不到人吗?」
「这是什么话?」她白他一眼,?老是沮丧的想到他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她深 吸了一口气,「要我离开我就离开,可是这会儿你得听我的话,我可不希望你跌到溪里 去。」
「我说了不需要你的?婆!」
「这男人!」她压低声音嗤怒一声,随即一把拉住他的裤带,硬是要将他拉离森林 ,转向钟乳石洞。
「你在搞什么?」秦伦诅咒一声,双手要去拉掉她的手,但她为冷不防地放开,他 一个不小心,身子往后倒,一把跌坐在地上。
哪可能让你碰到我的手,这样修长粉嫩的手指肯定会让我泄底。罗怡灵退了三、四 步远,凝视着他俊脸上的怒焰。
他握紧了双拳,站起身来,用力的朝身旁挥舞拳头,「该死的,你出声音啊!你在 哪里!」
雨「叮咚、叮咚」的下起来,顷刻间,轰隆隆的雨声倾盆而下,秦伦此刻的心不由 得惊慌起来,他跌了一跤,势必得先再摸索到钟乳石洞口后,才能再次确定回屋里的方 向。
他不想再找那个该死的中年女人了,可以猜测得到,她这会儿一定是站在离他不远 处窃笑他的狼狈,他不能让她看扁。
深深的做了几个深呼吸后,他再次伸出双手,在空气中挥舞,如履薄冰的踏着小步 试探的往前走。
「真是只驴子!」罗怡灵嘀咕一声,捡起地上的一枝小树枝轻轻敲敲他的手,大声 的叫着,「跟我来吧,这样大的雨,就算你的耳朵再灵也无法帮你找到路的!」
这句话是很伤人,但?是一件残酷的事实,秦伦苦涩一笑,手握住树枝,往前走, 一踏进钟乳石洞,便与外面的滂沱大雨隔绝了。
他放开了树枝,脱下湿漉漉的衣服,摸索着壁面,坐了下来。
罗怡灵看着这天然的雕刻奇景,想起两人曾在这儿激情相拥,就算下雨,也浪漫的 共享蒙蒙的雨景,但这些都已好远好远了。
上百座的钟乳石雕,上下各成石乳状积岩,有的?色泛乳白、有的偏金色,外面的 大雨灌注了洞谷中的倾泻溪流,淅沥之声不绝于耳。她忍不住走了进去,一手摸着那像 极了千层派的石乳群,还有一个恍若天柱的圆锥钟乳,再往里走,一片片晶莹发亮的薄 纱石乳在洞顶上快速闪烁的雷电下绽出一道湛蓝色的光。
看到这儿,罗怡灵心中真的有景物依旧、人事已非的感叹。
回过身,走到前面,她看着他臭着一张脸,仍维持原坐姿。
「我们谈和,好不好?你不闷,我可闷透了!」她在他对面坐下。
「何必呢?连牵我的手也怕弄脏了你的手,中间还要用树枝当引子。」他嗤之以鼻 的道。
「那──」她顿时语塞。
「没有话了吧?哼。」秦伦别开脸。
她扯扯嘴角,「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我──」她努力的搜寻适当的字眼,「是你 最先挥舞着拳头嘛,谁知道你是不是要揍人?我总得保持安全距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