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大火浇了三天三夜,从吉普赛的旧营地,直到夏湖农庄,全都烟灭灰尽,无法再辨识。
而夏湖的水也从此不再清澈,湖面上始终罩着一层浓浓的灰,像是深深的优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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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层底,当棺闭合,第一根钉子敲响时,柯伦松了手上的绑,取下黑布,拿出预藏的小袋子。
圆圆的水晶球发出了银白色的光,照亮了他、也照亮了维薇。
“维薇,我至爱的维薇!”他呢喃着,温热的身子紧拥着僵冷的她,脸轻轻的摩擦着她,“假如我给你一点气息,你能再活一下下吗?”他暗痖的说。
外面的嘈杂声逐渐变小,四周一寸一寸漫着寂静,空气也同时在消失。
“维薇,我虽然不能给你地上的国,但我可以给你一个地下的国,就在这里。我曾说过,连死神也不能分开我们,所以,再也没有人会打扰我们,我们终于能静静地相爱厮守了。
“维薇,或许你会笑我痴傻,但你是对的,我只是朱尼士的傀儡,他既然能将我至爱的你都狠绝的夺去,那我身边的其他东西,他又有什么不能拿的呢?我不想被禁锢般地活着,只有自由地死,维薇,在你身旁,我才是真正自由的啊!”
他努力地在有限的空间内感受着她,像要搂个天长地久。虽然,他渐渐感觉到窒息,但仍舍不得这一世,他希望记忆能长存,好到来生里去追寻。
最后,他趁着昏迷前,吞下那事先准备好的药。
平静的心里,突然想起维薇最爱唱的“风中祭你”--
我在风中祭你
我的话语呵
唤起满天的凄怆
我的哀泣呵
流遍长河的伤痛
是抵不住的天谴
是抚不平的憾恨
于是我们一同沉睡
也许再一同苏醒
“唉!维薇,我的新娘……”他长叹一口气。
他拉起她的手,放在两个人的心中间,双眼一闭,结束了他们二十岁和二十八岁的今生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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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结尾,
总是有悲有喜,
得不到祝福的爱情,
如一页用血写成的诗,
伴随着飘过的冷风,
直到下一世……
几年以后,欧洲发生了一场世纪大流行的黑死病,阿帕基城几乎死了四分之三的人口,从此没落。
朱尼士主教因丑闻缠身及精神状况不稳,并未当上教皇。若干年后,他的教堂被宗教改革份于砸毁,他也死于混乱之中,而那个领头者,就是由北方回来的果里神父。
义大利就如维薇所预期的,从此走向恢复古希腊罗马文化的“文艺复兴”时代,但义大利也始终四分五裂,缺乏强而有力的领导者,直到十九世纪才有统一的君主。
至于那个“阿波罗和黛芙妮”的古瓮,井未被那场大火烧掉,后来还流落到其他贵族手中。
十九世纪时,诗人济慈见了爱不释手,还为它写了一首诗--
勇敢的恋者,你永远也吻她不到
尽管你将触及她了
但请勿忧伤
你将永世爱恋
而她亦将永远美丽……
永远追寻
永远年轻……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