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爱子之墓!
天啊!这该不会是安彩衣孩子的墓吧?
看了看立墓的日期,还是同一天,这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会是同一天呢?难不成他们爷孙俩是差不多时候往生的?
知道安彩衣是在这儿祭拜她爹和孩子,彭崭岩原想应是真相大白了;在他正想转身离去时,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再度回身看向那座小坟。
为什么她的孩子没有名字?为什么这个孩子没有姓?
就算孩子不从父姓,也该从母姓,依照她招赘夫婿的情况判定,孩子该是姓安才是。
他觉得安彩衣实在太胡涂了,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还有,那个立墓的日期也太可疑了。
算算日子,这个孩子是她和第二任相公有的,那不就是还没出生就夭折了。
不过,若是足月的话,那这个孩子……
天啊!不就是他的吗?
突地,彭崭岩的心拧了起来,痛得他抚着心,几乎站不稳。
为什么他会心痛?为什么他会觉得悲伤?
难不成孩子真是他的吗?
***
从药铺走了出来,翠儿提着药包赶着回去。
当她拐了个弯,转进往安府所在的胡同时,她的身子被人抓住,她的嘴也被捂上,整个人被人往后带。
糟了!翠儿心一冷,心中大喊不妙。
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捉住,铁定是遇上了歹徒。
若是要财还好办,她可以无条件地把身上的银两全都给对方,最怕的是对方既要财,也要人。
她想喊救命,无奈一张嘴被人捂得死紧。
“平顺,放开她。”
一得到彭崭岩的命令,平顺立即松开手。
翠儿见机不可失,立即拉开嗓门大叫:“救命啊!救──”
平顺听见她喊救命,再度捂上她的嘴。
看来是吓坏她了。彭崭岩对平顺的作法实在只有摇头的份。
他只不过要平顺将翠儿请来,原本以为他会用斯文一点的方法,没想到他竟然用这种强掳的方式。
彭崭岩走到翠儿的面前,让她看清是他。
“翠儿,你别害怕,是我。”彭崭岩指示平顺放开手。
听见有人唤她,她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映入眼帘的竟是熟悉的人。
“姑爷!真的是姑爷!”一时之间,翠儿忘了该改口。
“翠儿,有些事我想问你,希望你能老实说。”他相信翠儿一定知道他离开后所有事情的经过。
“如果我知道,我便不会隐瞒。”
“很好。”彭崭岩很高兴她能配合。“那座小坟里埋的孩子是谁的?”他想知道那是不是他的孩子。
“是姑爷的。”
真是他的!彭崭岩听了全身发冷,无法承受。
“你一定在胡说!”他不相信这是真的。“彩衣在休了我之后又另外招赘,那时她恰好有了孩子,孩子不一定是我的。”
虽然翠儿很讶异彭崭岩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可她还是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小姐和他根本就有名无实,他们俩从没同房共寝过,哪有可能有他的孩子。”
翠儿的话有如青天霹雳,打在彭崭岩的脑门上。
他怎么会犯下这样的错呢?天啊他错过了什么?
当年他若是能不被妒火烧了理智,她就不用受那么多苦,他和她的孩子也就能保住,而他也不会错失了三年的时光。
为什么他当初要那么胡涂?为什么?
彭崭岩在心中问了一百次的为什么,可却找不到答案,也挽不回令他悔恨的曾经。
如果他当初能理智点、能放大胆去争取她,现在的情况也许就不一样了。
唉!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翠儿,我要见彩衣。”过去的他已经错过,且注定无法挽回,可他现在还来得及把握未来。
“这……”翠儿迟疑了。“小姐伤得太重,我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见姑爷。”
要是让安彩衣知道她自作主张,那她的下场会很凄惨。
“你只要让我见她,其余的全由我负责,看她是要怪罪我、要打我、骂我、罚我,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若不是当年他过于自私,也不会害她伤得那么深,所以现在不管她怎么怪他,都是 他该受的。
“好吧!”见彭崭岩非常有诚意的样子,翠儿也就不再坚持。“不过,小姐受了风寒,身子不怎么舒服,姑爷向。” 可千万则惹她生气,得多多体谅她,别和她恶言相
不想再见到他们交恶,翠儿只得再三叮咛。
“不会的,我不会再和她吵嘴了。”那时他年轻气盛,难免会过于冲动,现在他成 熟了,不会像以前那样逞一时之气。
“那姑爷跟我来吧!”翠儿随即带着他往安府行去。
越接近安府,彭崭岩的心就越是紧张沉重。
她会怪他吗?不安的感觉充斥在他的心头。
***
翠儿怕安彩衣在没有预警的情况下见到彭崭岩会受到刺激,于是就要彭崭岩先躲在一旁,由她去探探安彩衣的口风。
她一直牢记着不能将这件重要的事忘了,可当她大老远地看见安彩衣坐在房前的石阶上吹风,一股怒气就由心中升起,气到将该记住的事都忘光了。
她不过没在她身边盯着而已,她就又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小姐,你已经受了风寒,不能再吹风的。”要是她的风寒益发严重,那可就不得 了。
安彩衣回过首,不甚在意的说:“只是吹个风而已,你太大惊小怪了。”
翠儿管她管得特别严,也特别地唠叨,有时她都快分不清楚谁才是主子了。
“什么叫只是吹风而已?”翠儿开始觉得头疼。“小姐,你就是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才会动不动就着凉。”
“算我怕了你,我现在就回房,这样总可以了吧?”
受不了翠儿的叨念,安彩衣自动自发地起身,往房里走去。
翠儿只得无奈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对于安彩衣,翠儿实在是没辙了,有时她会想,干脆找个人来管她好了,而这个当然就非那个安彩衣心底惦念已久的彭崭岩莫属了。
一想到彭崭岩,翠儿才惊觉自己忘了这件大事,她赶紧追了上去。
“小姐,有件事我可不可以问你啊?”
安彩衣坐在椅子上望了翠儿一眼,觉得她今天好像特别神秘。
“你问啊!”
“嗯……如果姑爷今天回来找小姐,小姐还会不会接受他啊?”翠儿小心翼翼地问 ,就怕她一不高兴会翻脸。
“不接受。”安彩衣想也不想地回答。
“啊?为什么?”翠儿惊呼。
她以为安彩衣对彭崭岩应该还有些许情分的。
“你还问为什么?”
安彩衣觉得她不接受是理所当然的,不明白翠儿为什么会一脸非常失望、惊讶的样 子。
“我好不容易才摆脱涂文重那个废人,连躲他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还会接受他。 而且通常他会回来找我也都没有什么好处,铁定是他在外头混不下去了,才会回来求我 收留他。”
请神容易送神难,她可不想为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听了安彩衣的解释,翠儿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不接受的是那个没用的涂文重,而不是彭崭岩,那他大概还有机会。
“小姐,我说的不是他,而是第一任姑爷──彭崭岩。”
“他?”安彩衣不明白翠儿怎么会忽然提到他。
“对啊!我说的人就是他。”翠儿急着想知道她的答案。“小姐,要是他愿意回来 ,你会不会接受他呢?”
安彩衣敛了脸色,有几许愁怅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小姐心底不是爱着他吗?”既然爱他,翠儿不懂她为何不愿接受他的归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