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奇了,这盘糕点只有你和俞夫人碰过,不是你们两人,难不成真如爷所说的,毒自己长脚跑到糕品里啊?”荣榛一口咬定她们两人,让她们无论怎么辩驳也脱不了罪。
“我……夫人……”巧儿这时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
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她!
俞恋禧总觉得这件事太不单纯,只可惜她不知道是谁在陷害她,否则,她就能为自己洗刷冤情了。
“这一切全是遭人陷害的,我和巧儿什么都不知道,你一定要相信我。”
此刻,俞恋禧只要淩剑霄肯相信她就够了,其余的人,她不在乎他们怎么误会。
“这盘桂花凉糕有没有离开过你的眼前?”想要陷害她的人不可能会当着她的面下毒。
“做好之后,我就端到淩云阁放置,没有离开过我的眼前。”
所有对俞恋禧有利的证据全都消失了,这要淩剑霄如何相信她是清白的?
他对她的信任在一瞬间崩溃,他已经不再相信她说的一字一句,他只相信他所看到的事实。
“你今天来这儿之前有没有到过淩霄阁?”刚刚他还相当坚持她不会放赤毒蝎来杀他,但是,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那也是她放的。
“有。”俞恋禧不明白他为何会问这种问题,这和桂花凉糕被下毒有关系吗?
真的是她!枉费他还一直信任她,结果,他所信任的人竟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回报他。
“荣楮,去将外面那堆尸体拿进来!”他要让她看看那群赤毒蝎的下场。
“是!”
荣楮越过三个女人,走到门外将他丢在外头的蝎子尸体抓了几只进来,扔在俞恋禧的面前。
“啊——”俞恋禧被吓得发出尖叫声。
“你看清楚这是什么!”淩剑霄要她看清楚这些蝎子的下场。
俞恋禧不明白淩剑霄的真正意思,她蹲下身仔细地研究这堆是什么东西,当她发现这是某种动物的残骸时,她感到非常恶心,捂住嘴不停地干呕。
“很恶心吗?我想,在它们还完好地活着乱爬时,你一定比较认得出来。”淩剑霄已经在心中认定俞恋禧就是放赤毒蝎的人。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虽然俞恋禧呕得难受,但她还是要问清楚他话中的意思。
“别装糊涂了,这群赤毒蝎明明就是你放在淩霄阁的。”
“什么赤毒蝎?我不懂你说什么。”她是真的不懂。
她是中原人,除了常州城,她哪儿也没去过,所见、所知的事物有限,根本不知道赤毒蝎长什么模样,更不可能去捉一堆放在淩霄阁内。
“你若是肯承认自己下毒,又放赤毒蝎想螫死我,我可以念在你真心悔改而给你一条活路走。你自己想清楚,是要实话实说求得生路,还是想要打死不承认,逼我对你严刑拷打。”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俞恋禧无法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
“既然你不肯承认,那就休怪我无情。”
他要她说实话,她说了,可是他根本就不信。他硬要逼她说谎话承认,她确实没有做这些事,她死都不能承认。
“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做的?”目前没有证据说她没做,可是,也没有证据说她做了这些要害死他的事。
她的否认让淩剑霄更加气恼,他会找出证据让她心服口服的。
“荣楮,派人将淩云阁搜一遍,找出可疑的东西。”
“是。”
俞恋禧这时已经确定他是完完全全不信任她,才会硬要去搜她的住处。
要搜就让他搜吧!反正她没有做这些事,根本搜不出什么东西来。
过了好一会儿,有人拿了一个竹篓及一个纸包进来。
“爷,在淩云阁的床底下搜到一个装有几只赤毒蝎的竹篓及包有砒霜的纸包。”荣楮将这两样东西交给了淩剑霄。
“你还有什么话说?”淩剑霄将证据递到她的面前让她看清楚。
“我没做!我真的没做!”俞恋禧很疑惑这些东西为何会在她的床底下。
淩剑霄根本不想听她的辩驳,他转过身不再看她。
“来人啊!将她关到地牢里,直到她肯说实话为止!”他要她为自己的悔约付出代价,更要她招出与她狼狈为奸的搭档。
淩剑霄话一落,立即有两名大汉抓住俞恋禧,将她拖了下去。
“你冤枉我,你有一天会后悔的!”
要是查出她真的没做,是被冤枉的,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这样对她。
“我不会后悔!”盛怒中的淩剑霄根本听不进任何话。“你若执意不肯说出是谁帮你找这些东西,你就关在地牢一辈子,直到老死为止。”
他无情的话让俞恋禧对他完完全全地死了心。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她恨他的不信任!
俞恋禧的恨语随着她的远离而越来越小声,但却是一声声地刺上了淩剑霄的心。
纵使他曾在乎过她,但是,他无法再饶恕她,他要让世人知道刺杀他的下场,即便是他的枕边人他也不会轻饶。
这一切全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第八章
地牢里是不见天日的,没有接受温暖阳光的洗礼,是这般阴寒潮湿,待久了令人感到全身不舒服,体温似乎也渐渐地在消失。
静静地趴在石地上,俞恋禧连移动身子的力气也没有。
她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吃进一粒米或喝下一滴水,整个人虚弱得无法行动及叫骂,只能静卧在冷冰冰的石地上等死。
他如果打算要活活地饿死她,不用多久,他就能如愿了。
他要她将所做的事诚实招出,可是她什么都没做,要她招什么?没做的事当然也没有帮手,她要从哪儿拉个人来当她的搭档?
与其要说谎求生存,她宁愿死得清清白白。
“呕——”她又是一阵干呕。
自从那天见过那堆恶心的蝎子尸体后,她就时常想反胃,每次只能痛苦地干呕,因为她根本吐不出任何东西。
“夫人,你怎么了?”
三天来头一次听到声音,俞恋禧勉强地撑起身子,擡起头看向来者。
一见到俞恋禧消瘦的双颊、散乱的发丝、悴憔的容颜、不整的衣衫,巧儿看得好心疼、不舍,但她除了偷偷地送食物及保暖的衣物来之外,其余的事她爱莫能助。
“夫人……”巧儿忍不住地红了眼眶。
“巧儿、巧儿……”一见到是巧儿,俞恋禧缓缓地爬至围栏边,握住她的手。
“夫人……”一被她握住,巧儿的泪水忍不住地滑落。
“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这些天里,她一直担忧巧儿会被她连累,跟着她遭殃。
夫人都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竟还关心她的安危,自己冒着被处罚的危险,偷偷送食物来给她是值得的。
“没有,我没事。”巧儿痛哭着摇头道。“倒是夫人你,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暂时死不了。”现在的她是还活着,但是她还能苟延残喘多久,她自己也不知道。
“夫人……呜……”一听到她这么说,巧儿哭得更伤心。
“别叫我夫人,我已经不是什么夫人了。”这两个字听在耳里,让俞恋禧觉得好刺耳。
巧儿当然知道俞恋禧已经不是夫人,但是,她永远认定她的身份。
“你永远都是巧儿的夫人!”
“巧儿,你好傻!”俞恋禧感动得想要掉泪。
她已经沦为阶下囚,不像从前得宠时可以照顾她、保护她,但她还对她这么好,只怕会为自己招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