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樵。"小雅把他分心的脸扳向自己,一双猫似的大眼晴流露对他的满心期待。
孟樵握住她的双臂,将她推离一步远,俯下头对她说:"闭上眼晴。"
小雅这才漾起笑容,开心地闭上眼晴。没想到孟樵转身一把将瑞奇拉了过来,朝他眨了眨眼。瑞奇先是一怔,随即露出雀跃不已的笑容,当他将他爱恋的热吻贴住小雅红嫩的唇上时,孟樵也在瞬间离开舞台。
夏启东冷笑了声,反身钻出人群,老实说,他倒是满欣赏孟樵的作法。尖叫声、狂笑声中,小雅睁开了眼晴,被眼前那个忘情的人给吓了好大一跳!使劲推开瑞奇,她想也没想就抓起蛋糕往他脸上抹,众人欢呼鼎沸,纷纷加入这场蛋糕大战。
孟樵才回到吧台,夏启东已经坐在那等他了。
"你来干什么?"纵使心头有难掩的复杂情绪,他的表情还是淡淡得可以,他没忘记这家伙是专门惹事的小魔鬼。
"不是来砸场的。"夏启东瞪了他一眼。这人的心眼真够小的了,一副扑克脸,看了就讨厌。
孟樵没理他,为自己开了一瓶啤酒。他有预感待会小雅肯定杀过来。
见他又开冰箱,夏启东立刻开口阻止:"我不要牛奶。"
孟樵笑了,丢了一瓶啤酒给他。"请你。"
算他还有点良心。夏启东仰头灌了一口,抹抹唇边的水渍问道,"那个辣妹是你女朋友?"
"不是。"孟樵想都没想就回答,随即想想不对,关他什么事?
今天的夏启东没有暴戾之气,也没有一脸鼻青脸肿,白白净净的,纯洁得像个漂亮的娃娃,他还真是不适应。"是吗?那么你刚刚那么做,恐怕难逃一劫。"夏启东有点幸灾乐祸的,笑得邪气。
孟樵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下台上混乱的场面,小雅像着了火似的,眼看就要冲下来了。他突然笑了,有个使坏的想法。拍拍吧台内另一个酒保的肩,在他的耳边说:"我先走一步,帮我跟阿杰说一声,交给你了。"不等对方有反应,孟樵立刻大步走出吧台,捶了一下莫名的夏启东:
"走!"
"你......"夏启东还没开口就被他拉出去了。
离开了喧闹的场所,深夜的冷清立即包围他们。
夏启东睁着眼晴叫道:"你也太酷了吧,就这样一走了之,老板炒你鱿鱼怎么办?"
孟樵笑了笑,他可是很少心情这么愉快的让笑容挂在唇边。他迳自点烟往前走着。炒鱿鱼?阿杰才不会那么笨,砍倒他这棵摇钱树。"总比待会儿被泼妇乱棒打死好。"
夏启东快步追到他身前,边追着走边说:"老实说,你的个性实在是讨厌了点,不过你的作风我欣赏!"
孟樵笑了笑,天真的小毛头!他又吸了一口烟。"我以为我们不是朋友。"
"本来就不是!"小子的嘴巴就是坏。与他齐走,又道:"我只是没想到会遇到比我更古怪的人。"
孟樵在停车处停下脚步。夏启东的摩托车就摆在他车旁,他弹掉了手上的烟,语气平淡地说:
"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钱修车子?"
"不知道。"回得干脆,一点悔意和歉意都没有。
孟樵白了他一眼,夏启东斜靠在他的车上,似乎有跟他耗下去的意味。"我买了一把电吉他。"
他在跟他炫耀吗?孟樵不为所动地回他一个"那又如何"的表情。
夏启东皱起眉来,脱口而出:"我以为你会很高兴的。"
"你只是为了让我高兴才买吉他的吗?"被宠坏的小少爷!这句话他写在脸上。
没想到夏启东竟然脸红了,在路灯下映着他透红的双颊,把两人都吓了一跳。我在脸红个什么劲呀?夏启东气死自己了,急着反驳:"才不是,我想练吉他,所以才买的。"
孟樵忍不住笑了。奇怪,怎么今晚他特别爱笑,从他来了之后。摇摇头,他想到一个好地方。
"上车,咱们到另一家PuB去。"
"我的车......"
"我会载你回来骑的。"
午夜一点半钟,SCREAMPUB的空间和幻觉差不多,人却多了一倍,现场表演到尾声,他们刚好赶上看最后一首安可曲。
夏启东惊讶地睁大眼,望着台上五个长发摇滚客尽情放肆的演出。台下拥挤的人潮如痴如狂,简直快把这个地下室近百坪的空间给掀掉了。
双吉他的搭配行云流水的贯穿每一道听觉,主唱飞扬的长发,嘶吼着奔放的旋律,沙哑独特的嗓音主宰着每一个释放的灵魂。夏启东的耳膜几乎快被这如雷的重金属给,震破了,可是他竟然瞬间就被吸引住了,仅仅是一首歌而已……
孟樵一一和吧台内的人打过招呼,似乎相当熟悉这里。递给发楞的夏店东一瓶啤酒,把他拉到吧台旁角落的座位。
夏启东莫名地望着地说:"这是你另一个基地吗?"
"算是吧。"孟樵的回答总是很模糊。
他仰头喝了一口啤酒,迎接下台后听见他大驾光临的一群欣喜若狂的伙伴。
夏启东又是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个惊人的画面。
"你这个死人,现在才出现。"主唱阿得说着,拳头也跟着落下。
孟樵笑着挡住了他的攻击,和其他人以酒瓶相碰示意。"你的声音愈唱愈好了。"
"不好怎么成了?有一个不负责任、离团出走的团长,我当然只有自主自强,免得本团惨遭解散之灾。"
阿得嘴巴可利了,说得孟樵只能苦笑,而一旁的夏启东更是一头雾水。
"本来就已经……解散了……"孟樵轻声启口,那股不知名的愁再次罩在他身上。这次他没躲过阿得的拳头了,肩头上挨了一击,他连人带椅的转了半圈。
阿得这才将眼光移问夏启东。除了又是惊艳得说不出话来之外,更让他吃惊的是,独来独往的孟樵怎么会带一个美少男侣身边,要也是带女人嘛。
"他是夏启东、"孟樵向阿得介绍。
阿得倒是十分热情地以酒瓶示好。夏启东拿起酒瓶和他的相碰。阿得的眼神令他不适,他开始怀疑他和孟樵的关系。尤其他们的对话,实在颇引人遐思。
不堪被当成隐形人的夏启东,耐性都快磨光了,他干脆起身离座,连话都不想吭一声,反正他们的话题他又插不上嘴。
"他怎么了?"阿得莫名看着忽然离座的夏启东说。
孟樵望着他没入人群的背影,啜了一口酒,语气冷漠:"他就是这样。"
"他是什么人啊?你会带他来一定有原因的吧?"
"解你妈个头!"阿得怒斥他。
其他团员先行离座,小圆桌只剩他们三个人。一位面目清秀的男子走近阿得,阿得却向他便了个眼色。"先到吧台等我。"
男子顺从地离去。孟樵一手托腮,修长的手指夹着点燃的香烟,习以为常地问:"又换人了?"
"他是我学生。"阿得回答得一点也不认真,孟樵却很明白。
阿得也为自己点了一根烟。在昏黄灯光下,白烟飘散四周,夏启东发现阿得有一张算得上出色的俊脸。
"自从仑仑走了,我就死心了。"
"阿得。"孟樵以眼神示意阿得,不要在夏启东面前提起这件事。
夏启东也察觉孟樵的用意,他暂时先把这个大问号吞进肚里,他可是心理系高材生,这个另类的世界,他有追根究抵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