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色的美女须配出色的男人,彼此辉映,相得益彰!”
“你未免太贬低自己。”
“你鼓励我去追她吗?”
“不!她有柳善耘,而我心中只有你,我绝不愿把你让给她。”
“柳善耘只是扮演哥哥的角色。”凡德去柳家陪朵朵吃晚饭时,曾注意过。
“她还只是高中生,未来的发展谁知道呢!”
“说的也是。”
郭凡德很快释怀了,那毕竟不关他的事,眼前他的心全投注于身边这小女人,绯衣的美,令他安心,她虽不如朵朵娇艳逼人,但对他,够了。
*****
打开四扇门的白色衣橱,挂了满满的色泽呈多样风貌、摸起来触感极佳的衣裘,穿在凝肌似云的花朵朵身上,或时髦或复古、或浓艳或淡雅、或灵俏或秀美。她的爸爸张君美,天生懂得如何讨好女人,把那全套花招用在女儿身上自然也错不了,所以从小在物质享受方面,朵朵不曾受到委屈,自然也不再感到买新衣是一件新鲜或兴奋的事了。
但这次不一样,一件价值七、八万的正式小礼服呢!
初听到价钱,她险些吓呆,柳善耘抽出金卡便刷了帐,于是她放心了,是爸爸出钱的吧!
如今她每天都忍不住试穿一吹,为了不使它未到圣诞夜就成了旧衣,所以只在自己房里遇过瘾。可是今夜啊,终于可以正式登场了!
可是,头发该怎么弄呢?
“大哥!”她敲隔壁的门。
善耘来开门,朵朵一见他今夜的装扮,正式的礼服衬托出他的高贵、优雅、气派,使她看傻了眼。
“怎么回事啊你?”
“你穿这样……我没看过。”
“平常穿得太随兴了是不是?”他笑了笑。“你找我有事?”
“对了,我的头发……梳起来好,还是放下来好?”
“少女嘛,自自然然最好看了。”
“我希望看起来大一点。”
“你够大啦!我妈妈十七岁嫁给我爸爸,十八岁就生下我。十七岁在我看来已经不小了,你现在这样子够迷人啦!”
他倚着门扉,笑咪咪的和她说话,模样儿不同平常,温柔情状愈来愈浓,爱怜之情基于言表,眸中似有倾不尽的话要说,道不尽的情将诉,朵朵不禁被他瞧得红晕上脸,转过了头,心中甜甜的非常欢喜,她喜欢他不凶她,温情对待。
她娇羞回他一笑,颇有天真烂漫之态。
柳善耘看在眼里,内心暗自苦笑:老天,为什么教我遇见她,而她又这么小妮?偏偏她一点也不早熟,唉!
“我不晓得你妈妈这么早婚,你爸妈年纪差很多啰?”
“整整相差十一岁。”
朵朵若有所思。“我妈生我时才二十二岁,爸爸却已三十好几了,两人也差很多岁。是不是成功的企业家较有魅力,可以顶年轻女孩上当?”
“如果不爱又怎会上当呢?既然爱上,就不要后悔,也无所谓上当或不上当了。”
“我不跟你玩绕口令。反正,我得记下,成功而又年纪不大的企业家是涉世未深的女孩的灾难,绝对要保持距离,不能谈情说爱。”
“那我不是没希望了吗?”柳善耘开玩笑似的说:“明年暑假后,我将进柳氏企业,是一名未来的企业家哦!”
“你是大哥,不要紧的。”
朵朵笑着回房整理头发,用缎带作发圈,两颗银色的小星星在耳下轻摇慢晃,一身红衣雪肤有若霞光流照灿射在无瑕的白玉上,温润秀洁,浓艳夺目。
她走出房门时,善耘已在起居室不耐烦的看手表,一见她清艳的容姿,愣了几秒,求她转两圈让他瞧仔细些,不住赞叹。
“好似朝霞映雪,艳光四射!这等待十二分有价值。”
“大哥的嘴变甜了。”
闪烁在她眉间的喜悦,如金波荡漾,光彩灿烂。
“很好,我喜欢见你开开心心的。”
“你少凶我就行了。”
“我很吗?”他一脸不信。
“面貌倒不凶恶,只是太严格、太严厉。”
“如果你指的是功课方面,那很抱歉,非严不可。”
柳善耗以动人心弦、充满青春活力的嗓音说出如此实际的话,当此良夜,花朵朵只能悄叹:真是本性难移!没情趣的就是没情趣!不过,接下来他很绅士的拉起她左手搁在他右臂弯上,低柔的声音似轻抚。
“今夜,只谈快乐的事,其余的都别去想了。”
他驾着莲花跑车护送小佳人,张君美和柳香片先行去了。
“今晚我觉得很幸福,有爸爸举行的舞会,有帅哥负责接送,觉得自己化身公主似的;接下来又有寒假的毕业旅行和出国旅游,好高兴哦,希望永远都这么幸福。”
“我会帮忙祈祷。”他不想泼她冷水。
“大哥,毕业旅行你去不去?”
“我不是导师,不必去。”
“你想去的话,学校会反对吗?”
“不是。我不想去,带那么多女学生出门,责任重大。”
“我们又不是小学生,才不麻烦。”
“你为什么要我去?”
“习惯吧!”它的眼睛灵巧的闪动,微笑的沉思着。“我已经习惯每天见到你,突然分开我怕会怪怪的。”
“什么论调!”他可不希望成为别人眼中理所当然的存在。
“如果我们从小就认识,我的童年会比较快乐吧!”她有感而发。
“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吗?”
“当然记得,在图书馆,初次见面就被你训了一顿,那时我可不知道你是柳善耘,更不知道你我之间相处的模式由第一次延续下来相同的模式──针锋相对!我老是吃亏受你管教。”
一抹善良而有几分伤感的笑容,流露在善耘漂亮的脸上。
“原来你完全忘了。”他自我解嘲。“也难怪,当时你还小。”
“怎么?”朵朵睁大眼睛。“图书馆相遇之前,我们见过吗?”
“见过两次。”他露出几乎察觉不出的笑容。“你别出世没几天,姑丈牵了我的手到医院看你和你妈妈,当时我还小,不明白你的出生带给柳家多大的冲击,姑丈让我抱抱你,那时我心中只想着:好漂亮啊!我喜欢这样的妹妹,粉粉水水的,皮肤像一团鲜奶油,微卷的黑发,红红的小嘴,多像故事书上描写的白雪公主!”姑丈问我:“我们把妹妹抱回家好不好?”我自然说好。姑丈拜托我求姑姑让妹妹回家,我真的去了,结果……姑姑哭了,她哭得那么伤心,一向坚强、如同母亲照顾我的姑姑哭得那般悲惨,我再不懂事也明白自己做错了,在那一夜姑姑的哭泣声中,我仿佛看见大人的悲哀,突然了解到原来男人可以如此轻易的带给女人不幸。
“等我上了国中,明白更多的道理,我不再怪姑丈了,姑姑不能生育已成为事实,她告诉我:‘人们没有神的能力改变已发生的事实,就如同我一直指望改变你姑丈,要他成为我理想中的丈夫一样的痴傻,我唯一能改变的是我自己,调整自己的心态去适应。我爱孩子,我不能生,但我可以栽培别人的孩子,我一样可以得到满足与快乐。’姑姑热爱工作,她有能力赚取巨额的财富,也舍得用金钱捐助许多孤儿院的孩子上大学,她说过,她相当满意自己的人生。我非常敬佩她,知道她不再介意你的存在,于是,我又陪姑丈去见了你一次,那时你才小学一年级,已出落得十分标致、可爱,姑丈夸你夸得不得了,我们吃饭时、谈天时,或你吃冰淇淋的时候,你始终低垂着眼睛,羞羞怯怯的,不好意思正眼看我似的,非常规矩,像位小淑女。出国留学前,我本想再见一次长成少女的你,但阴错阳差没见成,所以我对你的印象始终停留在‘小淑女’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