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她不断地替哥哥找理由开罪。
花峰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泰然模样,耸耸肩说:“一定要受了什么刺激,才能做采花贼吗?”
她气得抓着花峰的手直摇晃:“那你为什么要去当采花贼?”
花峰异常镇定地说:“因为我要出人头地!”
哈哈!这是哪门子的理由?要出人头地,所以去当采花贼!照这种说法算来,那么如果要光宗耀祖,是不是就得去杀人放火!
“哥,你真的发疯了!”
花峰反拉住蝴蝶的手:“我叫花峰,但~点也没疯——”他表情神秘地说,“妹妹,你知不知道江湖中,有一套失传多年的武功秘复叫“太极玄功”?”
她也神秘兮兮地讲述着:“你是指那个传说中“阳男阴女”结合后,会增强一甲子功力,就能深入“山之颠水之湄”,取得那个独步武林的绝学——“太极玄功”?!”
他们兄妹难得在~件事情上有共识:“你也听过那个“太极玄功”?!”
花蝴蝶睨了哥哥一眼:“每天下午在茶楼里喝茶的人,都听说书的说过,那当真不得的。”
“怎不能当真?!你不就是真的遇到东方不败,还练了实花宝典”吗?”
她吓了一跳,这么秘密的事——
“你怎么知道我会“葵花宝典”?”
花峰有点羞愧地说出一段过往:“我是花家的长子也是独子,心里一直有个愿望,希望能光耀门楣,但是就凭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唉,别说你看不起我,就连我自己也看不起自己。”
“哥,我不是故意要看不起你的——”没想到藏在哥哥愚笨的外表下,竟然是一颗脆弱自卑的心灵,想到以前总是毒舌毒箭地用言语伤害哥哥,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残酷。
“没事的!有你的刺激,才有今天的我。”
那么哥哥会去当采花贼,是她间接造成的?!
“我曾偷拿过你的“葵花宝典”,一心想练成绝世武功,但是当我一看到“要练神功,挥刀自宫”,犹豫了几天,最后为了你将来大嫂的“幸福”,我决定放弃会绝子绝孙的绝世武功,于是又偷偷将“葵花宝典”放回去还给你。”
“所以,你的念头一转,又想得到传说中的“太极玄功”,因此诏安县才出现夺取闺女贞操的采花贼?!”
花峰被妹妹说得无言以对,因为全是事实,事实胜于雄辩。
“哥,你想练功可以,但是人家闺女是无辜的,你这样辣手摧花——”她都羞于说下去了。
花峰抿着唇说:“我是练功心急,虽然有点自私,但是我并没有如外界所形容的那样辣手摧花,对待每一个可能的阴女,我“做”的时候,都是带感情的,她们不但很满意,还希望我能二度光临呢,不信你去问看看。”
“哦,哥,拜托!”自己好色风流就承认了吧,还要谎称什么带感情的,恶不恶心?!“总之,你不准再去乱采花了!”
花峰颓丧着气说:“以后再也不会了,昨天我去算命的那儿批了流年,才知道我的生辰八字不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既然不是阳男,就算找到“阴女”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所以我决定放弃“太极玄功”,更何况如果我再继续采花,迟早会被楚岩发现。”
她瞟了哥一眼:“楚岩早就知道了!”只是她一直拒绝相信自己的哥哥真是令人作恶的采花大盗;她现在担心的是,自己该怎么负荆请罪,楚岩才会原谅她。
“哥,你赶快去跟王二麻子说我被采花贼给污了,他就不敢娶我了。”
“然后,你就可以安心地嫁给楚岩了,是吧?!”
花蝴蝶嘟着嘴唇,蹙着眉:“就不知道人家还愿不愿意娶我?”
窗外站了一个人,道了句:“你来求我啊!”
花家两兄妹同时回头,喝!
楚岩?!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邪邪的笑:“我回家等你。”忽地一闪,人就不见了!
花峰看得出来楚岩也爱着蝴蝶,故意装出一脸同情相:“妹妹,祝你好运!”
看着楚岩那抹邪恶的笑意,心里开始发麻害怕了,她比谁都清楚,自己将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可能会累得几天几夜都没办法好好睡觉了。
“哥,你和爹喝的那种参茶,还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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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度来敲楚岩家的大门,她的心情是一次比一次沉重,而且每回来的时间,都在敏感时刻,不是深更半夜就是母鸡初啼的大清早,不知那个守门的大叔会不会觉得她是个很随便的姑娘?
伸手去拉着门环,心里却犹豫着,要不索性翻墙而入,别教守门大叔瞧见自己,也省得尴尬。
心里才正盘算着,大门竟霍地打开了。
“少奶奶,还没睡啊?!”那位大叔笑得很诡异,好像早就知道她会来似的,大概楚岩又不知跟他叮咛些什么了。
都天光大亮了,还这样问她,真是教人越想越气,昨晚如果不是被楚岩骚扰了一夜,她也不会顶着两只熊猫眼,让人一看就问她:“还没睡啊?!”
真该拿条黑帕子遮住双眼,免得被人一眼就看穿了昨晚她和楚岩的风流韵事,好不羞龈呀!
她却还得强装镇定,口气淡然地反驳说:“大叔,天才刚亮,早粥还热呼呼地在灶上熬煮着,你该问我“吃饱了没”才对吧?!”
大叔呵呵大笑:“对,是,少奶奶说得对。”
很敷衍人的应对,跟着竟然就把大门给闩上了,她又问:“大叔,你先别闩门,我等会儿就要走人的。”
大叔轻“哦”一声:“少奶奶今天不是要陪大少爷一整天吗?”
“谁说的?”她马上挺起腰杆,悍然抗拒。
“大少爷说的,好像说少奶奶要负荆请罪什么的——”
这个楚岩简直看透了她的心,看穿她的脾肺肝,什么也瞒不了他!
态度立刻软化,脊梁骨放松下来,骨气和自尊先收回口袋里,要负荆请罪的人是没有生气的权利,而且还得摆出求和的笑容:“他说一整天就一整天吧,反正我也挺空闲的。”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以前的公主,被送去番邦和亲,只是她们是被迫的,而她是自愿的。
战战兢兢地走到楚岩的房门口,不知他又要摆什么阵仗来考验她和亲的诚意?轻轻地推开他的房门,她站在房门口,下巴仰得老高,明明就内疚心虚,却还要虚张声势地道:“喂,楚岩,如果你没弄个八人的大红花轿,并且沿途敲锣打鼓来我家迎娶,我花大小姐是不会随随便便就嫁过来的!”
什么节骨眼了,她还有空摆谱!
过了半晌,房里没半点声响,也没人理她的谱。
她用眼角扫一眼房里的——床,她以为楚岩那风流鬼肯定脱光衣服躺在床上,就等着她这个送上门来的贡品;然而她的视线却扑了个空,床上居然连半只鬼影也没,更何况是身形高大魁梧的楚大捕头。
躲哪儿去了?她快速地弯腰、低头,瞄一眼桌脚,没有!
明明知道她会来求和,还说“我在家里等你哦!”现在她人来了,自己倒躲起来,在玩什么把戏?
她本来很避嫌的,尽量不走进楚岩的房间,现在没办法了,一定要进入贼窝,那她只要不近床铺就好了。
“喂喂喂,楚岩——我来了!”她的语气也不像是来求和的,倒好像是来打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