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咧!居然又跟上来了!
「拜托,蛋白质,现在你可以不要再缠着我了吧?你要是害我上课迟到的话!小心我K得你满头包!」
「那……那也只不过是星期六一天而已,还有星期日……」
「错!」火炎花毫不留情地朝他砍下一刀。「我跟他约了两天!ok?」
「怎……怎么可以那样?」勇士抗议道。
「小姐我高兴!」她仰高下巴,跩跩的看他。
「可是……」
望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身影,安靳暐仿如作梦般地茫然呆立了片刻后,才犹豫地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旋即轻哼一声,忙又搓揉着手臂。
天哪!不是作梦耶!
~ ~ ~
坐着看、躺着看、歪着脑袋看、倒立着看,两个钟头后,依然看不到两页书的柳松友终于放弃地扔开书本,准备先去慰劳一下扁扁的肚皮,再回来考虑考虑今天之内还要不要再去碰那本该死的六法全书。却没料到才走出房门一步,就发现表弟竟然呆坐在客厅里魂游太虚。
「咦?阿暐,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不是说还要去医学院旁听两堂课吗?难道……」突然想到一件令人很不安的事,柳松友急忙跑到安靳暐的面前蹲下,「你又哪里不舒服了吗?」他惊惶地问。「快,告诉我,是头晕?气喘?咳血?胸口疼?或只是胃不舒服想吐?」
淡淡的三月天对一般人而言,应该是最舒适的天候,可是对安靳暐的健康来说,却是最不稳定的月份,因为季节交替时的气候最容易引发气喘,而一旦气喘发作,其他毛病也就会跟着来凑熟闹了。
然而,尽管他慌慌张张的一连迭地问,安靳暐却仍是只移过茫然的双眼来,困惑地蹙起秀气的眉宇。
「嘎?」
「嘎什么嘎,我在问你……」柳松友突然噤声,此刻他才发现,安靳暐的神情虽然怪异,却不是发病的症状,他仔细审视半晌后才又问:「你不是不舒服?」
「不舒服?」安靳暐似乎终于回过神来了,他立刻反击回去。「去你的,你才要挂了呢!」
柳松友不由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颓然跌坐在地上,「天哪!那就拜托你不要摆出那副样子来吓人嘛!这边的人也跟你一样心脏不太好耶!」他大声抱怨。
安靳暐耸耸肩,「我只是在想事情嘛!没想到你这样就被吓到了,什么时候胆子变这么小了?」他调侃道。
「从第一次见识到你表演发病的那一刹那!」柳松友喟叹道,同时慢慢爬起来坐到安靳暐身边,一脸滑稽地捂着自己的胸口。「自那天开始,我的心脏就开始越来越无力了,有时候会感觉少了好几拍,有时候却又像多了好几拍,害我伤透脑筋,不知道该如何把多的那几拍移到少了好几拍的那边去用。」
安靳暐失笑。「去装个心律调节器吧!看你爱跳多快就多快、爱跳多慢就多慢,随你高兴!」
「哈!你都没装,我干嘛装?」柳松友哼了哼。「好了,说吧!你干嘛跷课跑回来?专程来吓我的吗?今天好像不是我的生日吧?」
「跷课?」安靳暐再次失笑。「那只是旁听的课耶!哪能算跷课?」
柳松友受不了的瞪了他一眼,「少罗嗦!」他不耐烦地挥挥手。「说,你刚刚到底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如果没有喊醒他的话,说不定待会儿连口水都流出来了呢!
安靳暐耸耸肩,再冒出一朵傻呼呼的笑容想蒙混过去,可惜双颊再一次晕上的淡淡酡红泄漏了008的最高机密。
柳松友不觉狐疑地挑高右眉。「喂、喂!你……你不会是又跑去作白痴雕像了吧?」安靳暐立刻转开头去装作没听到,柳松友顿时大翻白眼。「哦!拜托喔!你是不是又到鹊桥道那边眼睁睁地看着她来,又看着她去了?」
「那是准备动作嘛!」安靳暐马上又回过头来大加辩驳。「我总要先让她认识我,等我去约她时,她才不会莫名其妙地一脚把我踢开吧?」
柳松友斜眼瞄着他。「哦?认识一下?那样就叫让她认识一下?真是另类啊!」他嗤之以鼻地嘲讽道:「我说你干嘛不乾脆在她面前表演一下狗吃屎,那样保证她会以最快的速度认识你,而且还会印象深刻呢!」顺便在心里暗暗大肆的嘲笑一番!不过,这话可不能明说,一说就没戏可看了!
「是喔!印象深刻得立刻把我踢出局了!」安靳暐嘟囔道。文学院榜首才没那么容易上当呢!
「嘿嘿!原来你也不笨嘛!」
「你才白痴呢你!」
柳松友笑笑,而后认真地注视表弟片刻。
「我说阿暐啊!虽然是我劝你去追她的没错,可我真的搞不懂耶!你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呢?人家追女孩子是鲜花大把大把的砸下去,情书一封一封的笑死她,要不就是紧迫盯人来个不死不罢休,你却来这招……」
他搔搔脑袋。「这招叫什么来着?先礼后兵吗?唉!管他那么多,反正我觉得你这么做根本是在浪费时间而已嘛!凭什么不直接杀过会,若不行,就再来个爱你一万年,这样不是简单多了吗?」
闻言!安靳暐不自觉的得意地笑了。「No、No、No!你这样说就错啦!我这么做不但不是浪费时间,而且效果出乎意料之外的好喔!」
柳松友懒懒地瞟他一眼。「是吗?她真的有多看你两眼了吗?」
「不只、不只,我告诉你啊……」
安靳暐终于忍不住自动全盘托出早些时候在鹊桥道上与火炎花碰面的经过,而柳松友则是越听两眼睁得越大,眼神从不信到怀疑,再到惊愕不己。
「骗人,她真的那样跟你说?」他不敢相信地喃喃道。
安靳暐立刻得意洋洋地大点其脑袋。
柳松友更是啼笑皆非。「哇噻!这样也能搞定?啧啧!没想到泡马子还有这种方法啊!只要学木头人在那边多站几次岗,再耍耍白痴多抛两个媚笑给她看,女孩子居然就会自动上勾了?」他猛摇头。「真是甘拜下风!」
安靳暐更是笑得两边嘴角差点咧到耳后去了。「嘿嘿!这下子你该服我了吧?」不过,笑着笑着,他的笑容却越来越勉强了。
怎么又变天了!
柳松友不由得受不了地叫道:「又怎么了你?」
「可是……可是也说不定……」安靳暐呐呐地道:「说不定她只是情急之下暂时拿我当挡箭牌用一下而已,其实她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啊!」
呃?嗯……说的也是啦!男人喜欢「用」女人,女人当然也可以拿男人来随便「用」一下啰!
「你刚刚就是在想这个?」见安靳暐又点头承认了,柳松友不觉好笑地拍拍他的肩膀。「这很简单啊!她不是说明天要告诉你约会的地点吗?」
安靳暐点头,同时询问地望着柳松友。
「那不就结了?想想你都大四了,居然从来没有认真上过自己的课,而老天也真是没眼,这样也能让你混到一个文学院榜首!」
他越说越觉得不满,几乎就要捶胸顿足了,可一转眼,他又眉开眼笑地拍了拍安靳暐的肩头。
「不过,现在老天终于开眼了,既然她说了是明天,那么,不管她是要取消约会,或者真的要通知你约会地点,她一定得到你的教室找你吧?所以啰!嘿嘿嘿,亲爱的表弟,终于,你终于要给我乖乖的会上一次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