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呜……呜……我完蛋了!我以为舅舅是我最容易得到的助力,只要找到了他,就可以不费力的得到狼王令。舅舅多好呀!他是全世界最温柔慈祥的人了。他没有‘日’的邪恶坏脾气、难搞;也没有‘星’的冷酷无情僵尸脸,可是……噎……可是我母后却给舅下了情咒……我的命好苦哇……呜……”小金狼趴在于悠的怀中高歌五子哭墓,简直像天生要吃这一行饭的天才,连孝女白琴都要靠边站了。这种魔音穿脑的功力,可不是阿猫阿狗学得来的哦。
数百年来,白逢朗一直在找解咒的方法。但解咒的方法只有两个:一个是白逢朗真心爱上某人,与之同心解咒;再者就是要找来施咒人解咒了。问题是小全狼的娘早五百年前就在冥府作客了,上哪找人呀!?
“小笨蛋!你母亲是哪一根筋不对劲?这么热心的替你找麻烦?”朱永恋捂住耳朵,实在也很想逃开,但……太想知道”情咒”这玩意儿,所以脚底板像被强力胶黏住,怎么也移不开。
韩璇回公司主持重要会议,元旭日当然也跟着。而被小金狠哭得心软的白逢朗回狼界拜访道行高深的长老,打听其它解咒方法。
留下来的,就只有偷闲的三位女子与一匹狼了。唉!还是一只哭狼哩!
“我也不知道我母后是怎么想的。她的宝贝儿子历劫,她不必高兴得来凑—脚吧?拿不到舅身上的狼王令了啦,呜……”
“佑佑,你说情咒这东西像是一种爱情指令,那么只要你舅舅爱上一个女孩子不就成了吗?到时你就拿得到今牌了。”管于悠轻声安慰着。
“爱上一个女人就可以了!?”朱水恋闻言跳了起来。
“哟,水恋,别这么兴奋,留一些给别人探听比较好哦。”季曼曼好声好气的建议着:“太快露出小色女的真面当心会吓跑那个温文善良的美男子哦。”
“多谢指教,烦请闭嘴。”朱水恋睐也不睐一眼,直冲到小金狼面前。“殷佑,你快说成不成?”
小金狼懒洋洋无力道:“说也没有用啊。你们都知道他们白狼族的人有多么清心寡欲,又不鼓吹婚姻、恋爱。他们是精神清静论者,不重物质,不做会失去理智的事,感情淡得离谱。当年我父王可是追求了我母后七中年才让她点头下嫁、体会到什么叫爱情。那么你们该知道他们白狼族对爱情有多么冷淡了吧?他们的男女难追到至少要花十年接近他们,再花二十年追求他们,求取好感。噢!简直是折磨。而我舅更是龟毛之极致。他是那种会花三百年去喜欢上一个女孩子,再用一辈子去思念她的奇男子,根本不可能再有爱上别人的机会……呜……”再度悲从中来,好哀怨呀!
朱水恋心中被重重一刺,百般不愿接受白逢朗心中果真有人的事实,还……还……爱了一辈子!并且让她一点趁虚而入的机会都没有。
“老天!就算那美男子没有爱上别人过,我们水恋也没本钱花七十年去追求他的爱情呀!等她追到了人家的心,也早蒙主宠召了。多糟的事!”季曼曼吁了口气,庆幸起白逢朗没有再爱别人的能力,否则恐怕会一再伤心。
季曼曼的论调再次重击朱水恋的劳心。
没错呀,就算地争取到了他的心又如何?再以死亡教他伤心一世吗?他们狼族的寿命是那么的长,不是区区人类的寿命可以比拟的……
她,不能争取他的心,不管她已放下多少炽烈的情愫。注定伤心的结尾,使她不敢图求快乐的过程。对白逢朗那样令她心仪的男子,她不能!
“为什么他没追到心上人?他是那么的无与伦比。”想到自己的没资格,不免愤恨起那个他爱过却没得到过的女子。
小金狼叹气道:“悠悠,我告诉过你‘情咒’的使用限制吧?”
“嗯。你说下咒者必须是承受者的心上人。这个咒术是为了让痴心汉有机会去寻找另一个春天。通常是伴侣提早死去,怕另一半孤独,所以下此咒;再不然就是三角关系里,落得感情没归处的第三者被成为眷属那二人下咒,期许他遇到命定的爱人。”于悠说完,惊讶的睁大眼,她明白了!
“你们的意思是……”季曼曼低呼。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朱水恋死板板的咬牙。
“是,就是那么一回事。”小金狼无辜的眨眨眼,接着道:“我没告诉你们吗?我母亲不仅是我舅的表妹,还是他生平第一个喜欢上的女子。如果没有我父王出现,他们早就成为夫妻了。我没说过吗?”
第五章
若棠……你可真给我找了个难题呀。白逢朗苦笑地在心底轻喃。
站在银铃树王边,举自向下眺望着白狼族的领土,在一片银白与深蓝的色泽里,宁静平和是唯一的氛围。他最喜在此沉思、练功、修法。而这里,也有着最多他的愉快回忆……
若棠满一百岁的成年礼,在这里向他告别……
“表哥,我要周游列国,我要亲自走过八大狼族,看遍各种风土人情。”像个初生之犊,她纯真的晶眸里闪着对生命的热情、对世界的好奇与渴望。
后来……
“我们该结婚吗?什么是爱情?什么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表哥,我喜欢跟你在一起,这就是了吗?”温柔而好奇的甜美嗓音,这么问着他。
再后来……
“表哥,我告诉你哦,世界上居然有那种无礼至极的人,我真是不敢相信。人人都应该是平等的,不该有阶级之分不是吗?为什么弱者要臣服于强者?而强者理所当然认为别人该膜拜他呢?”困惑而薄怒的她并不明白她已遇到她这一生再也摆脱不了的牛皮糖。
然后……
“我不认为我适合活在那种有尊卑之分的地方;明明就是不适应的,不会因为有了爱情便理所当然可以忍受那一切。爱情……居然要这么选就吗?想着他时百般甜美,可一想到嫁他后所要承担的身分,全部都变着了,我不嫁,表哥,还是咱们这儿好,没烦恼,没那么多讨厌的事……”可是她并不知道,当她这么说时,眼神有多么黯然。不想因为爱情而委屈的人,却早已被委屈了,像是被困在囹圄里的蝴蝶,不算折翼,却也飞不动了……
最后……
“表哥,我们之间兄妹之情大过男女之爱;大过,并不表示否定你我之间没有男女之情。我不一定要嫁他的,表哥,只要你说一声,我便不嫁了。你告诉我,我定不负你,我愿意一辈子留下来。”憔悴却仍美丽无双的脸孔是宁愿舍弃爱情来回报他一生守护恩情的决心。在嫁前,突然被白莞点出了他一番心意,她来到银铃树王前这么说着。但他怎么忍心呢?若真忍心,早就阻止她恋爱了,更别说还权充和平大使,替他们的误会奔走、揭开真相,使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那一夜,殷祈以他一贯的强势,掳走了宣布要退婚的若棠。是他通知殷祈前来的。理应该是这样。
三人之间只要有二人得到幸福,便算是大胜利了。独自黯然的那人,活该如此,谁教他要搞不清楚介入其中生风波呢?明明没他的位置呵。
他—直努力表现得若无其事,事实上他的心绪一向也不会大起大落,顶多是淡淡的怅然而已。却不知若棠竟始终存愧于心,才会施下“情咒”,给了他,也给了小佑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