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嫌咳了咳。
“既是两位都有心再娶自己妻子一次,不妨一同出发去扬州,至少热闹些。而且她们两人情同姊妹,半年前同日出阁,这一次,当然也该同日出阁才吉利!”
基于可以讨好娇妻的理由,两个男人皆无异议,相偕进入齐宅后,没有发现刘若谦满脸邪恶的光芒。他的恶劣细胞太久没活动了!这一次,他要好好玩一玩!
婚姻的好处,是创造闹场的人生命的乐趣;刘若谦心中这么肯定着。
躲在袁不屈与岳父好好“沟通”之后,一行人在次日上路,赶了五天路,终于回到扬州。
预定两日后举行婚礼,然后袁不屈立即回他的别院见他的妻子;而齐天磊依循杜夫人的指示,往玉湖住的房间奔去。
李玉湖并不知道她的丈夫会这么早到,她以为一行人的动作至少拖个八、九天是免不了的;而她再如何的身强体壮,到底仍在那些日子的操劳奔驰中脱力又脱水,小病了一场。一直处于渴睡的母猪状态,昏昏沉沈的睡到日上三竿,若没有佣人唤她吃饭,她绝对不晓得要睁开眼。孕妇嘛!懒一点大家会原谅的。而且自从知道冰雁居然会爱上那可怕的袁不屈,还能过得幸福美满,她心中最后一点阴霾也一扫而光!没有烦恼的人永远得以好吃好睡,她有什么理由不趁此补回那半年的担心受怕?
当齐天磊推门进来,半昏半醒的她只是翻个身,并不去理会。直到她感觉到有一个不要命的登徒子居然在亲她粉颊,她立即恢复清醒,看也不看的挥出火热的一巴掌,等着听登徒子的哀号声!但她并没有得逞,她拍出的一掌让人给握住了腕脉,使劲一拉,她反而陷入对方的怀中。此时她终于有机会看清来人了!瞪大的双眼配合口吃的音调,代表她吓傻了!
他趁机吻了她好几下,到了第二十一下,她终于记得呼吸与反应,用力抱紧他,低呼:“你来了!”
“也几乎被你打死了!”他低笑,看到她渐渐羞红惭愧的脸。她决计不希望向舒大娘看齐的!老公只有一个,打死了可怎么办?
“对不起,天磊。”她低头说着;短短几个字就想解决全部,她也真狡猾了。
“那一次的对不起?不告而别?逼我娶别人?刚才的挥拳?还是──”
“喂!你少得寸进尺!”她搓他胸膛。
齐天磊神色突然忧郁起来,放开她,走到一旁,面对着窗口,叹息道:“十日以来,我为了你的失踪坐立不安、茶饭不思,几乎掀遍了泉州的每一寸土地,我好怕你出意外,或去寻短。我才不舍得真的骂你,但我怕你以为我不在乎,又有下一次的逃走,我──咳──”他闭住唇,肩背微微颤抖,倒像在无言的强忍哭泣。
玉湖流满忏悔的泪,急急由背后抱住他。
“对不起!对不起!天磊,我太任性,我太自私,我太自以为是了!我以后绝不再做这种事!你别伤心,我会好好补偿你的,我会给你生十个,不!二十个孩子,让你多子多孙的愿望实现。天磊,你原谅我好不好?”她急切的要拉过他身子向他保证,但齐天磊就是死不回过身,只看得到身子抖动得更厉害。
“天磊……”她又叫,泪水更泛滥。然后齐天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搂住她,紧紧将她的头压在胸膛中。
“我──原──谅你──”他的声音出自牙缝。
“我以后会乖的……”她双手滑上他的脸,却摸到干净的脸与上扬的线条,她猛地推开她,而齐天磊已笑倒在躺椅上,软成一团泥了!“齐天磊!你该死!”
她又给他捉弄了一次!这就是齐天磊的报仇!他的字典中没有“原谅”这回事,尤其是对他的小妻子,永远不会忘了趁机捉弄一番。
“你你你……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她扑上去要打他,可是她老公为了她肚子着想,抱了她满怀。
“小心哪!还要替我生二十个孩子的身体,要好好照顾才行!”
“母猪一胎也没生这么多。”她嗤笑。她也不过是哄哄他而已,就像对小孩“善意的欺骗”一样。
他摇头。
“人那有不如猪的道理?我对你有信心,改天我们回家找只母猪来较劲,相信你比母猪更出色。”
玉湖瞪大了眼,决定这回不让他欺负去!
“那也要配只口吐白沫的公猪才行,母猪生小猪可不是本身会生就行。”
身在富家的齐天磊可不明白为何公猪得口吐白沫。他是那种吃过猪肉,却没见过猪走路的人种。
“为什么?”
“一般而言,公猪吐的白沫越多,表示它发情的程度越高,列为种猪的上选。
唉!”她叹口气,左看右看,摸着她老公的脸。“没有白沫!你有本事放二十个娃娃到我肚子中吗?”
齐天磊大笑,重重的吻了她才道:“老婆,我有没有告诉你,你已从笨女人之列晋级入有头脑的大美人境界?”
“没有!但我不介意你开始以此歌颂一番。”她攀住他脖子,柔媚轻语。
久违的思念,浓浓的包裹住他们,化成深深的凝视,唇舌交缠。
扬州城的两大美人又要再办一次婚礼的事,大大的轰动了扬州!挟着半年来高潮迭起的故事发展,到后来杜冰雁的沉冤得到平反,落得两对夫妻皆大欢喜的结局。人人所乐道的是老天的玩笑,戏弄了两对鸳鸯,终成良缘!
明日就是大喜之日了!两位准新郎在袁不屈的别院试穿新郎倌的衣服与打点一些物品,因为明日再度拜堂后便各自上路回家了!行李必须今日弄妥。
所以,刘若谦终于等到了他的机会。
这日,他偷偷摸摸的来到杜家千金的琴室,请来两位孕妇兼准新娘。双眸晶亮闪烁。
“刘大哥,你心中在转什么鬼点子?”李玉湖对刘若谦太了解了!一旦没正经事可办时,他就是个老顽童,根本忘了他“老人家”已二十八高龄了。
杜冰雁只是温雅的笑着,未凸的肚子仍应丈夫的要求而穿宽松服饰,不让腰带束住小腹。她对齐天磊与刘若谦并不十分了解,但袁不屈相当欣赏他俩,走得也近,相信必然有他们可取的优点,所以冰雁并没有任何疑问。
“我想,你们不甘心平平凡凡的拜堂结束人生大事吧?上回你们如此轰轰烈烈,这回也该特别些才值得回味;若只是形式上的拜堂,未免乏味!两位美人意下如何?”刘若谦笑着如此说。
“怕乏味的人是阁下你!”玉湖不客气的指着他鼻子。其实已有些心动,她也在冰雁眼中看到相同的光芒。
“嫌我多事?好!那算了!”刘若谦作势要走。
玉湖急急抓住他衣袖。
“先说来听听嘛!打发时间也好。”
“是呀!刘公子,也许事情可行。”杜冰雁低声附和着,好奇死了刘若谦心中的念头。
刘若谦轻咳了声,啜了口茶,才道:“是这样的,明日你们一身的凤冠霞帔,盖上盖头,两人身形相似几乎分不清谁是谁;藉此,你们可以玩点小手段试探你们丈夫的眼力与爱意有多深。”
“怎么做?”玉湖急切的问。
而杜冰雁先抓到一个漏洞。
“肚子是看得出来的。”六个月身孕比二个月的身孕,差了一个皮球不止。
“对呀!没得玩了。”
刘若谦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