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斯?你还在听吗?」绫衣不甚肯定的确认。
雷斯的声音透过电话那头传来,「我可以帮你照顾紫纱,但是你得马上回法国。」他不放心绫衣一个人只身在外。
听到雷斯愿意照顾紫纱绫衣虽然开心,但是他接下来的要求……「不行,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她脑海里浮现出翟煜的影像。
「坎贝儿!」
绫衣当然明白雷斯的意思,他只有在极度认真时才会喊自己坎贝儿,「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全,我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
虽说绫衣亲口保证,雷斯仍旧不能放心,哪怕是听出她滞留台湾的强烈意愿。
「如果你是因为厌倦以前的生活,经过这回的出走,爸妈已经了解了你的意愿,而我也会站在你这边支持你,没有人会再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以为她是为此才不愿意回法国。
「雷斯,你说的我都了解,也相信爹地妈咪不会再逼我。」然而绫衣却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这些都不是她拒绝回法国的主因,「答应我好吗?我真的不想现在回去。」
或许是听出绫衣的认车,雷斯那头再度沉默,「你保证会好好照顾自己?」
电话这头的绫衣笑了,「我保证。」一口允诺。
「每隔几天得固定打通电话回来跟我报平安。」
「没问题。」她答得爽快。
「这有……」
还有?「雷斯,你知道吗?你愈来愈像爹地妈咪了。
「错了,换做我是爸妈,要养出你这么不受教的女儿,早在把你逮回来时便狠狠痛揍一顿。」雷斯的语气里流露着笑意。
「那我还真该庆幸爹地妈咪不像你,否则紫纱可冤枉了。」绫衣以着夸张的口吻道。
「总之,有任何需要随时打电话回来。」
「放心吧,我一定会的。」
最后,雷斯又跟绫衣要了她在台湾落脚地点的住址以及联络电话,这才不甚放心的结束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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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里,展浪禹径自拉了张椅子便在翟煜身旁坐了下来。
「我说你这个家伙,短短一个早上的时间,到底要闪几次神?」
回过神的翟煜仍秉持三缄其口的态度,没有答腔。
翟煜嘴巴上虽然不说,向来懂得察言观色的展浪禹却看得分明,「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咱们堂堂的霹雳刑警也不能幸免。」
「我看你是吃饱太闲才会在这里胡言乱语。」翟煜一副懒的听他胡诌的神情。
「唉!」展浪禹先是长长的吁了口气,「做人吶,还是得坦率些,要是过了头心上人跑啦,到时候可就欲哭无泪喽!」
翟煜脸上先是飞快掠过一阵情绪,随即又回复过来。
看在展浪禹眼里忍不住叹气,身旁的顽石还真不是普通的坚硬,要照当前这种速度蘑菇下去,怕是等到公元三千年他跟绫衣之间也磨不出个什么进展。
展浪禹刻意语带欣赏的道:「这男人喜欢女人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值,何况绫衣妹妹蕙质兰心又善解人意,是男人都会心动。」
果然,翟煜一听这话,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孔猛地一沉,目光凌厉的锁住展浪禹。
展浪禹虽然存心激翟煜,但不表示他愿意牺牲自己充当炮灰,遂赶忙陪笑回场,「嘿嘿!别激动,我所谓的男人并不包括我在内。」他在暗付恋爱中的男人还真是开不起玩笑。
看着翟煜重新收敛目光,展浪禹这才清楚,自己根本就不需要替他担心。
虽说翟煜追求的态度并不积极,但是光凭他刚才那股气势,就算他迟迟没有采取行动,想必也没有哪个男人敢跟他竟争,除非是不要命了。
难怪他老兄磨磨踏踏的,丝毫不见心急,原来是有恃无恐。
「看来绫衣妹妹的事你自个心底有谱我也不多说,倒是那个女检察官,你休假这几天她三天两头上局里来,要不是大伙有默契没透露你的住址,怕老早找到你家里去了。」展浪禹顺带一提。
想到那难缠的女人,翟煜两道剑眉不禁深锁。
「依我看啊,那女人的字典里显然没有放弃两个字,你自个要好自为之。」被那么强势的女人给缠上,展浪禹不禁对好友寄予无限的同情。
翟煜脸上的神情又沉了几分,显然对展浪禹口中的女检察官相当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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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寓里窝了两三天,穷极无聊的绫衣终于决定到外头晃晃,打发白天翟煜上班不在的时光。
绫衣先是在东区漫无目标的逛了一圈,直到人走累了,才就近找家咖啡馆进去歇歇脚。
当女店员送来沁凉的水果茶时,绫衣抬头向对方说了声谢。
女店员一瞧清楚绫衣的长相,惊呼道:「紫纱!真的是你?」
绫衣顿时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以为绫衣是因为一时没能记起自己,女店员兴奋的主动表明身份,「是我啊,你的国中同学姚爱珍啊!」她的态度甚为热络。
了解了来人的身份,见她未能认出自己,绫衣索性将错就错扯开笑容道:「对不起,我一时没注意。」
生就一副傻大姐性格的姚爱珍也不在意,叽里呱啦便开始跟绫衣攀谈起来。除了聊到自己的近况外,偶尔也问了些关于紫纱以及孤儿院的事情。
绫衣在含混带过的同时,也了解到紫纱的背景,知道她原来是名孤儿。
直到店里忙不过来在叫人,姚爱珍才匆忙结束话题,跟绫衣说了一声便赶回自己的工作岗位。
看着姚爱珍离开的背影,绫衣除了庆幸没被识破身份外,亦对她真诚热切的态度留下相当好的印象。
接下来的时间,绫衣偶尔透过咖啡馆内的玻璃窗环顾外头的街景,偶尔低头轻啜一口沁凉的水果茶,直到一声尖锐且高八度的女声传来。
有一名衣着入时的女客人无预警的从位置上站起来,冷不防的一个转身,硬是和迎面而来正准备为客人送饮料的姚爱珍撞个正着。
当场,咖啡、果茶泼了姚爱珍一身,至于那名女客人则仅只被喷了两三滴。
尽管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犯错的是该名女客人,但是基于顾客至上的原则,一身狼狈的姚爱珍仍是立即开口道歉。
只是,犯了错的女客人非但不见反省,反而还理直气壮,「道歉?!光是道歉有什么用。瞧你把我泼的一身。
相较于姚爱珍的狼狈,绫衣实在怀疑眼前那名蛮不讲理的女客人对一身的定义,天晓得她衣服上充其量也不过就是那两三滴。
话虽如此,姚爱珍还是一个劲的赔不是。
女客人则持续嚣张跋扈,「你知不知道我身上穿的可是香奈儿的名牌,一套要十几万啊,你以为单凭对不起三个字就能解决吗?」
见女客人似乎不打算善了,姚爱珍当下更心急了,脱口又是一长串的道歉。
后来店长也出面帮忙围场,偏偏蛮横的女客人仍是没有半点犯错的自觉,甚至连店长都给她安上督导不周的罪名,并坚持要店里赔偿她的损失。
在场的客人虽然都看不过去,却没有人愿意挺身说句公道话,只因对方身上穿的是一套十几万的香奈儿,没有人愿意惹麻烦。
除了绫衣例外。
见该名女客人愈闹愈烈,绫衣终于离开位置走一前去,「小姐,其实你的衣服只有占到两三滴而已,并没有你想象中狼狈,何况店员也已经道了歉,你实在不应该继续得理不饶人。」如果她真的有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