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祐想也不想便反驳,“我还没有结婚,他根本不是我老公。”
“嗄?”孕妇顿时一脸尴尬,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卓曜彻,“难道你们是来堕胎?”语气有些不以为然。
堕胎?!亚祐简直想尖叫。
“我根本没有怀孕。”
眼看她都已经快要抓狂,一旁的卓曜彻还笑得大剌剌的,亚祐当真觉得刺眼到了极点,后悔当初让他跟来。
她的严词驳斥让场面变得有些僵,刚巧护士在这时出来叫人。
该名孕妇一听到护士喊的是自己的名字,像松了口气似的,连忙起身走进诊疗室。
碍事的第三者一走,亚祐随即恶狠狠的回头怒瞪卓曜彻。
他忍俊道:“她误会了。”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的责任撇清。
她在痛恨眼前的情况,这该死的男人什么也不用做就能把她逼疯。
接下来的时间里,亚祐拒绝再看卓曜彻一眼,免得自己失控掐死他。
轮到她时。她才站起身,一旁的卓曜彻也准备跟进去。
亚祐才想拒绝,见他一脸坚持。
知道说不过他,亚祐只得做罢,反正不理他就是了。
医生开口询问她哪里不舒服,亚祐表示自己经痛。
医生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卓曜彻,“早上有没有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嗄?”亚祐不明白自己经痛跟吃东西有什么关系?
“也许你是吃坏了肚子。”医生解释,暗示她该看的不是妇科。
亚祐简直要怀疑,她到底遇上了什么庸医?“虽然我不是学医的,但是身为一个女人,我想我还有能力分辨自己是经痛还是肚子痛。”
见亚祐说得武断,医生因而改口,“抱歉,因为大多数的女性在有过性行为以后,经痛的情况通常都会获得改善……”他说得颇委婉。
“性行为?!”亚祐的声音克制不住的上扬。
又是他!这下她就是再迟钝也知道,又是卓曜彻这该死的男人惹的祸。
亚祐忍不住怀疑,她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跟他犯冲?
站在亚祐身后的卓曜彻知道,自己又在无形中惹到她了,虽说他实在无辜。
意识到误会大了的医生为免尴尬,轻咳了两声连忙将话题转开。
开了些止痛剂,要亚祐回去多喝热水、多休息,必要时也可以在腹部热敷后,医生急急的送走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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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祐一路上“结面腔”的回到卓曜彻的公寓,一进门就往自己房间走去。
活了二十五个年头,今天无疑是她有生以来最糗的一天。
坐在床上抱着枕头,亚祐又羞又气、肚子又痛,简直是背到姥姥家。
卓曜彻在这时推门走了进来,手里除了她的止痛剂外,还有一杯热水。
亚祐羞恼的倒到床上,侧过身去不肯看他。
卓曜彻自然清楚她现在的心情,尽管心里觉得好笑,却也不想在这时候增加她的难堪。
将热水放在床头的柜子上,“过来吃药。”他坐在床沿道。
虽然他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取笑她的意思,亚祐却不想面对他。
见她坚持背对自己,卓曜彻又道:“还是你要我亲自动手喂你?”
亚祐当然听得出来他不是在开玩笑,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坐起身。
接过卓曜彻递来的止痛剂跟热水,亚祐把药吞下将杯子搁回床头柜后,又躺回床上背过身去不理他。
将她的幼稚看在眼里。卓曜彻脸上除了纵容还有疼惜。
躺了半晌仍等不到他起身离开,亚祐不耐烦的回过身来。
“你怎么还不走?”
“身体还不舒服吗?”他好脾气的关切。
面对卓曜彻的关心,亚祐就是想吵也吵不起来,但嘴巴上仍在闹别扭,“又不是万灵丹,才刚吃下去哪有那么快。”
“先躺一会,如果还不舒服就告诉我。”他拉过凉被为她盖上。
温柔的举动让亚祐又是一阵意外,“你不回公司?”
“公司有阿南跟阿勋在,没有我不会倒。”卓曜彻脸上带着笑容。
亚祐没有说话,感觉怪怪的。
这时,卓曜彻的手机响起。
“喂?”
“老大,你现在在哪里?”闽司南急切的声音传来,“泰升的代表已经来了。”
原来莱尔跟泰升两大企业约好今天要商谈一件数亿元的合作案,却因卓曜彻的临时失踪而急煞了一票人。
“安排会议改期,并向泰升方面致歉。”卓曜彻沉着的交代。
“改期?!可是老大——”
没等闽司南说完,卓曜彻这头已经挂断。
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亚祐稍早那股怪怪的感觉更浓了。
她知道卓曜彻今天有一场很重要的会议,但没料到他会为了她改期。
“其实我没事,你如果公司有事——”
不等亚祐说完,“肚子还疼吗?”他关心的问。
也不知道是止痛剂开始发挥作用,还是卓曜彻的关心让亚祐暂时忘记疼痛,只见她摇摇头,“不那么疼了。”
卓曜彻露出笑容,纠结的眉心舒展开来。
“你真的没有必要留下来陪我。”亚祐重申。
“有没有必要我自己会做判断,你只管负责休息。”
什么嘛,她可是好意耶,听他的语气好像自己在多管闲事。
亚祐鼓着两颊别开脸去。
卓曜彻自然看得出来她想岔了,却不急于解释,“我回房把西装换下,你先休息一会。”
回答他的是一室寂寥。
摇了摇头,卓曜彻离开了她的房间。
听见房门被关上的声音,亚祐重新回过头来。
看着带上的房门,亚祐想不透,他干么对自己那么好?他不是想报复她吗?
偏偏,他对自己的关心又是那么样的真切,她就是想怀疑他在虚情假意也没有办法。
不久,卓曜彻换了身休闲服不请自来,先是确认亚祐的疼痛已抒解,跟着又问她想不想喝热水或吃东西,最后才拉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
亚祐猜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睡了。”亚祐说道,暗示他该离开。
“睡吧,医生也说你该多休息。”卓曜彻嘴巴上虽然这么说,人却不见移动的迹象。
“那你……”
“我在这里陪你,如果不舒服就喊我一声。”
确定卓曜彻一时半刻是不会走了,为了不想跟他干瞪眼,亚祐选择闭上眼睛视而不见。
卓曜彻见状,随手翻开带来的财经杂志打发时间。
尽管闭上眼睛,亚祐却了无睡意,心想的净是他反常的温柔。
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将近一个星期,亚祐首次静下心来检视她跟卓曜彻间的恩怨情仇。
一开始,她认定卓曜彻的目的是想报复她,然而越经相处却发现,除了三不五时恶整她外,他对自己并没有造成什么质的伤害。
况且,所谓的恶整,其实有绝大部分都是她自找的,要不是她存心找碴不怀好意,也不会偷鸡不着蚀把米,落得自做自受的下场。
认清楚事实以后,亚祐突然困惑起来。
如果他根本不是要报复自己,那他为什么非把她强留下来不可?
又或者,他确实是想报复她,只不过看在卓松冈的面子上,才迟迟没有采取行动?
不可能!亚祐随即自我否决。
以卓曜彻恩怨分明的个性,如果他真的有心报复,是不可能讲任何情面的。
何况这些天来,他对待她简直可以说是百般纵容,以他的身分和地位,根本就没有必要这样委屈自己。
既然如此,那到底是为什么?
除了不让她离开,除了逼她待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宠她、纵容她,甚至在她这会儿人不舒服时,表现得比她还要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