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活见鬼了,大哥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有耐心?”孟晔廷怀疑自己的眼睛。
“想不到一向强势的大哥会像个娘们似的帮忙整理花草,我看大哥肯定是被太阳给晒晕头了,或许我们该去把大哥拖到阴凉的地方避暑。”
由于孟氏夫妇临出门前曾警告两个儿子不得去搞破坏,两人这会只好识相的站得远远作壁上观。
“很好的Idea,我完全支持你,请吧!”孟晔廷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开什么玩笑,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孟司恒怀疑自己要是敢过去打扰,不被兄长凌迟至死才怪。
“怪了,提议要把大哥拖去避暑的人是你,这事由你执行自然再恰当不过。”
“信不信我宰了你?”眼见弟弟目无尊长,孟司恒端出兄长的架式。
孟晔廷无视他的威胁,“如果是大哥的话我就信,是你的话,想宰我还是先回去秤秤斤两吧!”两人的实力可是在伯仲之间。
“你……”
不等孟司恒下战帖,他已先一步发现,“大哥过来了。”
由于天气炎热,孟奕杭打算进屋帮思寒拿冷饮。
两兄弟随即结束嬉闹,“大哥!”火速将他拉到一旁。
孟奕杭哪里会看不出两个弟弟心里在想些什么,心知按捺两三天的疑虑,现在也该是他们的最底线。
孟奕杭好整以暇的等着他们发问。
“大哥,你跟那女人是玩真的吗?”孟晔廷认为有必要先做确认。
孟奕杭沉着语调说:“她是你们未来的大嫂。”对小弟以那个女人来称呼思寒动怒。
意识到自己失言,孟晔廷赶忙改口,“我的意思是说,大哥你不是真对她一见钟情吧?”
“或许是,或许不是。”孟奕杭的回答颇富深意。
若他们指的是前几天的重逢,答案自然不是,但若是指当年初见思寒时,他自己也不能确定当时是否对她一见钟情。
“但是大哥,你甚至连她到底是谁都不知道啊!”怎么可能就这么爱上了?
“我知道。”
“你知道?!”孟司恒意外,“大哥知道她真正的身份?”不确定他是什么时候查出她的身世。
“她是季巧柔的姐姐。”
“什么?!”孟司恒与孟晔廷异口同声。
“这怎么可能?”孟晔廷拒绝相信,别说是她跟季巧柔长得不像,就连个性也上一大截。
孟奕杭没有说话,他完全可以理解他们的惊讶。
见他不像是在说笑,孟司恒这才猛然领悟,“大哥去季家难道是为了找她?”
“大哥去季家找她?”孟晔廷复述,“原来是这么回事。”困扰好些天的疑惑算得解,但转念一想,“不对啊,问题是大哥又怎么会认识她?”
孟司恒也有相同的疑问,“对啊,大哥你……”
“她是我高中同学。”孟奕杭索性把事情全结讲明,省得他们因为好奇成天跟上跟下,碍着自己跟思寒独处。
这下子所有的疑问总算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只不过这其中的巧合,着实不是区区一个巧字足以形容。
“想不到这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巧的事。”
“这么说来,大哥该不会是在高中就对人家有意思吧?”孟晔廷脑筋动得飞快。
孟奕杭没有回答,那是他跟思寒之间的事。
孟司恒察言观色问道:“大哥很喜欢她?”
虽说孟奕杭先前已经表态过,孟司恒仍想再做一次确认,以便对思寒的身份作出确切的定位。孟奕杭的回答依旧,“我会娶她。”语调仍是那么斩钉截铁。
尽管答案已在意料之中,孟司恒却仍有怀疑,“问题是大哥怎么能确定自己喜欢她?毕竟她长得并不特别漂亮。”虽说思寒的个性很好也很特别,但却不至于美得让男人心动,他着实想不透大哥究竟看上她哪一点?
孟奕杭不答反问:“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决定漂白虎腾帮?”
对于他突然冒出这么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两个弟弟尽管感到费解,却也老实摇头。
“思寒讨厌暴力。”
“什么?!”
“你开玩笑?”兄弟两人显然难以接受这样简单的理由。
他们怎么也没料到,私下揣测好些年,关于大哥突然决定漂白虎腾帮的真相……竟是为了一个女人?
天晓得孟氏夫妇要是知道真相,不怄到脑溢血才怪。
“所以说,当年我们被强行送出国念书,追根究底也是因为她的缘故?”
“那是我的决定。”孟奕杭说道,“还是你们对我的决定有什么不满?”
不满?他们哪敢?两兄弟一致摇头。
其实这世界上的对错本来就没有定论,如果当年他们没有被强行送出国念书,今天说不准仍过着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严格说起来,他们或许还该感谢思寒才对。
“既然没有,你们两个是不是可以滚去做自己的事了。”对于弟弟们跟前跟后的碍眼行径早已深感不耐。
听出他语气里的最后通牒,知道那既是警告也是威胁,孟司恒兄弟俩自然不敢再不识相。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个约会,时间来不及了得赶紧出门。”
“是啊、是啊,我也有别的事得出去一趟。”
两人先后找了借口出门。
思寒远远就瞧见孟家两兄弟急急闪人的模样,是以当孟奕杭拿着冷饮回来时便随口问:“司恒和晔廷有什么急事吗?看他们好像很匆忙。”
“还能是什么事,不就是跟女人约会。”孟奕杭顺手将冷饮递给她。
“这样啊!”她接过冷饮喝了一口,“对了,你呢?你没有约会吗?”
从来没有一刻,孟奕杭像现在这么痛恶她的迟钝,虽说早在十年前他就相当清楚。
思寒自顾自接着说:“其实我现在除了失忆以外,人好好的无病无痛,你根本不需要替我担心。”以为他之所以陪在她身边,为的是担心她。
对于他的体贴,思寒自然相当感动,却又不想他为了自己而绊住,毕竟他们不过是高中同学罢了,没道理借住人家家里还要他腾出时间陪她。
“你以为我是为了这个原因才留下来陪你?”
“难道不是?”不明白他的表情为什么会突然变得严肃。
在她澄清无伪的注视下,孟奕杭仿佛又回到高中时代,像个年轻小伙子似的不知如何启齿。
终于,他别开视线,“如果只是单纯的高中同学,我才没兴趣耗在这里陪你整理花草。”声音有丝僵硬。
思寒顿时感到一阵失望,“原来你不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啊!”
一整个早上看他做得这么起劲,她原本还以为他跟自己是同好,想不到他只是委屈自己待在这里陪她。
听到这话差点没叫孟奕杭呕到吐血,毫无疑问的,眼前的笨女人压根是天生下来折磨他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瞪着眼前的笨女人,他只觉得又气又怄。
“不是?可是我刚刚明明听你说……”她说着就要重复他刚才的话。
“我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虽说孟奕杭喜欢她的单纯,偶尔却也希望她能不那么愚蠢,“我的意思是,我们之间不只是单纯的同学关系。”这么说够清楚了吧!
此时的孟奕杭脸上略涨着不寻常的红潮,就不知是气是赧。
他不明白,何以每回一遇上她,自己就变成这副ㄋㄠ样。
“当然。”思寒总算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谢天谢地,这白痴女人总算是听明白了,孟奕杭只差没感激涕零。
“我们以前肯定是非常要好的高中同学,否则你也不会收留我住在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