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没有人知道我住院?”那怎么可能?
就算是住在单人病房,他中的是枪伤,终究还是会劳动到警察,如此一来,他的身份应该会曝光才是。
“因为我猜想你的身份特殊,枪伤又不是一件小事,想说等你清醒之后再决定如何处理,所以没对警察说实话。”希望他不会介意自己撒的小谎。
“警察会轻易相信你的话?”他怀疑。
“很抱歉,因为我骗他们说我是你的未婚妻。”说这话时,乔翎两颊绯红,“说我们遭到嬉皮抢劫,你为了保护我,所以……”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厚颜得可以。
米契尔嘴巴上虽然没有表示什么,心里其实觉得她处理得十分恰当。
一个美貌与聪慧兼具的女人,
尽管处在尴尬的情绪之中,乔翎仍是细心的留意到他的疲惫,“你刚醒来,精神还很疲倦,再休息一会吧!”
自己确实累了,米契尔依言闭上眼睛,这一次,他睡得十分安稳。
* * *
静静的注视着熟睡中的男人,乔翎惊讶自己竟有些移不开胶着在他身上的目光。
刀削似的脸颊棱角分明,鼻梁坚挺而有型,当他清醒时,眼神更是炯炯有神,充满了睿智。
虽然他一眼看上去稍嫌冷峻,言谈间亦听得出是个寡情的男人,她仍是不由得对他滋生出一股异样的情嗉。
从父母双双弃世以来,能让自己在第一眼即感到心安的男人,他是第一个。
当米契尔再次从昏睡中苏醒,对上的正是乔翎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眸。
像是被人逮着什么似的,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乔翎佯装轻快的问:“你睡醒啦?”
“嗯。”米契尔的视线仍专注在她脸上。
早先,在他第一次苏醒过来时,由于人仍十分疲惫,没能仔细看清楚她的长相,这会他总算是瞧清楚她。
在他异常专注的凝视下,病房里的气压突然低迷起来,乔翎的喉咙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
“你口渴了吧?想不想喝点水?”她试着转移他的注意力。
“嗯。”米契尔应了声。
端起桌上的水杯,乔翎小心翼翼的以棉花棒沾水,润湿他的嘴唇。
之后,见他仍然没有开口的打算,被人盯得十分不自在的她不得不再尝试寻找话题,“你……要不要我帮你联络家人?”
“暂时不用。”米契尔说。
既然确定有人想加害自己,他决定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找出幕后的主使者。
“或许你的家人正在为你的失踪感到担心。”乔翎提醒他。
“我自有主张。”
人家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多费唇舌。私心里,她其实还有些许窃喜,如此一来自己便能多照顾他几天。
“那……”她努力的想再找话题与他聊,“我姓乔,叫乔翎,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过于敏感,她总觉得他一觉醒来后,看着自己的眼神有说不出来的怪异。
难道是他看出了什么?自己的眼睛该不会在无意间泄漏出对他的情感。
紧接着,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米契尔。”他的声调不带了点起伏。
“米契尔是吧?”面对这样一个话少得可怜的酷男,乔翎只得再一次重复他的名字,借以消磨些许时间。
又扯了些言不及义的话题,见他的目光仍是胶着在自己身上,乔翎终于有些按耐不住。
“我想,我还是去找医生帮你重新仔细检查看看。”说完,也不等他开口,乔翎像火烧屁股似的匆匆退出病房。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门口,米契尔的目光始终定在她消失的方向。
第四章
近两三天,米契尔已经确定脱离危险期,但身体仍相当虚弱无法进食,仅能以针管注射营养剂。每当用餐时间,乔翎总是很体贴的选择到医院附设的餐厅用完餐再回病房。
临出门用餐前,米契尔要求乔翎帮他把病床摇高,让他可以坐起身来。
而后,她对他说了句,“我会尽快回来。”这才离开。
乔翎出门后,米契尔伸手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串数字号码。
一会,电话接通了,“喂,连恩.麦德蒙。”低沉的男音从另外一头传来。
“是我。”
“米契尔?!”电话那头的连恩惊讶的扬高声调,“你在哪里?足足找了你五天,再没有你的消息,我便准备报警了。”
“我在医院。”
“医院?!”连恩一惊,“你在医院做什么?你受伤了吗?”
“受了枪伤,目前已经脱离危险期。”
米契尔虽然说得云淡风轻,连恩却无法如他一般镇定,“在哪家医院?我这就过去看你。”
“你暂时先不要过来,连恩。”米契尔阻止他,“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托你帮忙。”他对连恩报以全心的信任。
“什么事?”连恩不以为会有什么事比上医院确认好友的健康来得重要。
就着话筒,米契尔把自己受伤的经过,迅速扼要的叙说了遍。
连恩一听射杀米契尔的居然是跟随他多年的司机,当下很是讶异。
“他实在没有这么做的动机。”
“他不过是颗棋子罢了。”米契尔以为。
“看来有人想谋害你。”连恩随即厘出事实。
“我需要你帮忙引出幕后的主使者。”
多年来养成的默契,连恩知道好友心里应该已有盘算,“说吧,你要我怎么做?”
“目前对方应该还不知道我没有死的消息,为了不打草惊蛇,短时间内我暂时还不宜出现。”
“我明白,这段时间我会对外发布消息说你出了国,我暂时代理你所有的职务。”如此一来便不至于引起幕后主使者的疑心,对方肯定会以为他们不过是暂时封锁米契尔遇害的消息。
“至于其他的事,就交给你多费心了。”米契尔交代道。
“放心吧,我会尽快找人查出那个想谋害你的幕后主使者。”连恩保证。
“我会密切跟你保持联络。”
尽管隔着话筒,连恩仍是听出好友话里的虚弱,“米契尔,你确定自己真的已经没事了吗?”
“没事,暂时还死不了。”难得米契尔还有心情同他开玩笑。
“或者我找机会去看你。”没能亲眼见好友平安,连恩实在放不下心。
“对方现在想必正密切注意你的一举一动。”米契尔提醒他,“放心吧,我没事的。”他要好友别轻举妄动。
“你自己在医院?还是有人在照顾你?”连思想不透,按理说以米契尔的身份,中枪住院不可能媒体全然没有任何报导啊!
“我很好,目前救我的人在照顾我,她相当聪明,替我瞒过警察的追问。”米契尔一口气交代完。
“听起来你运气还不错。”连恩说。
“或许吧!”
“那好,我会在你出院之前,尽快追查出幕后的真凶。”
* * *
从浴室端了盆清水出来,放在病床旁边的小桌子上,乔翎将干净的毛巾浸水后拧干。
“几天没洗澡你应该很不舒服,因为你的伤口还没痊愈,我先用湿毛巾帮你擦身体好吗?”乔翎询问道。
“嗯。”
经过几天来的相处,她已经习惯了米契尔的冷淡寡言,也不以为忤。
一得到他的允许,乔翎在病床边右侧坐下,接着抬起他的右手,动作轻柔的以湿毛巾为他擦拭。
由于胸口附近缠了好几圈绷带,米契尔的上半身完全光裸,下半身则穿了条长裤。
他不发一语的盯着她,由着她的十指在自己的手臂上来回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