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宇昊文亟笑得有些冷酷。
“如果你是要去找那女孩,我劝你别白费工夫了。”他一副知道裴辛桦下落的表情。
“你知道她在哪里?还是……芊桦压根儿就是被你藏起来了?”想到这种可能性,宇昊文亟不禁激动起来。
“我是知道她在哪里。”宇昊龙天并不否认,“不过,除非你答应我的条件,否则我不可能告诉你。”
此时此刻,宇昊文亟哪里会肯受制于他,他自信满满的说:“我会找到她的。”
“没错,只不过得花上十几、二十年。”宇昊龙天补充道。
宇昊文亟没有说话,知道宇昊龙天没有夸张,这确实有可能。
大厅里的空气仿佛就此冻结,爷孙俩谁也没有移动半分,只是将视线牢牢的锁住对方。
好似过了一世纪般,宇昊文亟才又开口,“什么条件?”他的语调平静得吓人。
“我要你跟我选定的女孩结婚。”宇昊龙天说。
宇昊文亟一听,才刚平息的火气随即又要上扬——
但宇昊龙天却先他一步,“你也可以拒绝,如果你自信能找到那女孩的话。”
换成别人,宇昊文亟绝对有把握能找到她,但是,现在对象是宇昊龙天,他成功的机率只有百分之五十。而他,压根儿不可能冒任何可能失去芊桦的风险。
像只斗败的公鸡,宇昊文亟垂头丧气的退出大厅,那沮丧的模样,看得宇昊丽子很是不忍,“爸爸,文亟他——”
宇昊龙天扬起手,阻止她说下去,“没事,他会答应的。”
***
庄严的教堂里,婚礼进行曲正悠扬的播放着,现场观礼的宾客包括日本五大财团在内,不下数千人。更别提教堂外边聚集的上百家媒体记者了,这空前的盛况,几乎将方圆百里内的交通全给挤得水泄不通。
神父前,新郎一动也不动的定在原地,两眼目不斜视地直视着前方,即使新娘的父亲已经挽着新娘子来到跟前,宇昊文亟也无动于衷,丝毫没有伸出手迎接新娘子的打算。
由于现场的气氛十分尴尬,身为伴郎之一的申祺俊之,不得不悄悄动手轻扯了下新郎的衣袖,在他耳边低语,“文亟,新娘子……”
众人原本以为,这场由宇昊龙天领衔主演的闹剧,顶多到婚礼开始前便会结束。哪知道,新郎牛脾气一来,竟倔到连新娘也不看上一眼,这要不是两方亲朋好友事先心里都有个底,怕不当场闹翻才怪。
终于,宇昊文亟还是从准岳父手上接过新娘,但他脸上的表情晦暗依旧,谁的面子也不卖,谁也不肯瞧上一眼。
就连神父问他愿不愿意娶新娘为妻时,他也像刻意羞辱新娘似的,待仿佛过了将近一世纪之久后,才勉为其难的答应。
宇昊文亟的回答让两方亲友全都吁了口气。真是吓死人了,刚才见他久久不肯开口,众人还真担心新郎当场甩头离去呢!
而新郎的迟疑确实狠狠的羞辱了新娘,明知他的举动并不是针对自己,但新娘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是以,当神父询问女方是否愿意嫁给新郎为妻时,白纱底下的新娘像是要为自己扳回颜面似的,硬是怎地也不肯开口。
直到观礼的宾客终于再也隐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新娘才同样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答应。
替人证婚多年的神父,有生以来第一次遇上这种新人,他想,任谁都看得出来男女双方有多么的两情相“厌”吧。最后,换成神父迟疑了,他不知道是否该宣布眼前的新人成为夫妻,怕自己可能会造就一对怨偶。
留意到双方亲友眼中的催促,终于,神父还是开口了。
“现在,我正式宣布两位结为合法夫妻。”他的视线在新人间来回梭巡,“新郎,你可以亲吻新娘了。”虽然,他怀疑新郎是否愿意。
又一次,新郎像是根死木头,定在原地动也不动。
终于,白纱底下的新娘再也按捺不住,她不禁怀疑自己,当初怎么会蠢得答应参与宇昊龙天那老头的什么烂计谋,把自己的婚礼搞得如此狼狈。
不想再受到羞辱,裴芊桦在一片惊呼声中,自行掀开头纱。
“宇昊文亟!你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谁?”说着,她硬是扳过宇昊文亟僵硬的脸庞,强迫他与自己四目交接。霎时,新娘突如其来的举动不单惊吓到一票宾客,新郎更为眼前的一幕看得目瞪口呆,两颗铜铃眼仿佛就要当场弹跳出来。
“芊桦!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宇昊文亟整个人激动的抱住她不放。
而这戏剧化的剧情转折,再次令现场的宾客傻眼,怀疑眼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顷刻,当上千名宾客终于回过神来,新郎已经拥着新娘热吻了好一阵子,为这场世纪婚礼划下了完美的句点。
尾声
一轮明月高挂天空,夜里的沁凉丝毫不影响屋子里的热度,尤其是新房里。
宇昊文亟强势的驱离了所有想闹洞房的家伙,现在,新房里就只剩下他跟裴芊桦两人。
见宇昊文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拿自己瞧,自觉理亏的裴芊桦不由得别开了视线。
一阵沉默过后,宇昊文亟才冷冷的开口,“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人家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和你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她低喃。
“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宇昊文亟的声调因她的一句话而明显上扬。
“我……对不起,真的,我不是有意的。”芊桦的头压得更低了。
“不是有意的都搞成这样了,要是存心的,我岂不到现在还被你耍得团团转?”他的声音又冷硬了些。
宇昊文亟当然不是真的在生气,能娶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他高兴都来不及了。只不过,没有人可以任意戏弄他,所以他决定要吓一吓她,算是给她一点小小的教训。
“不会的,我们本来以为,顶多在婚礼上你就会认出我来。”哪知道你自己那么眼拙。她暗忖,但没敢说出来。
“这么说来,都是我的不对喽?”宇昊文亟笑得很是诡谲。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那个意思。”裴芊桦急忙否认。
见宇昊文亟的怒气似乎没有稍减,着急的她接着又说:“文亟……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下次不敢了,真的,我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宇昊文亟问得漫不经心,实则在等待她掉进自己设下的陷阱里。
“我以自己的人格保证。”她一脸诚恳的说着,同时举起自己的右手掌。
“你以为自己还有人格可言?”宇昊文亟故意嗤笑了声。
裴芊桦被堵得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
“这样吧,你就拿你自己来跟我保证好啦!”他好心的替她提供补偿方针。
我自己?
她不解的问:“我要怎么跟你保证呢?”难道让他海扁一顿不成?
见裴芊桦已完全掉进自己的陷阱里还不自知,宇昊文亟突然摇身一变,成了只饿狼,“像这样。”说完,他飞快地朝她扑了过去。
不意他会突袭自己,她一惊,“啊——”
她高八度的尖叫声划破天际,同时也穿过新房,传进门外一千窃听者耳里。
听到新娘那般凄厉的惨叫,门外所有参与这出闹剧的人,心里全都有志一同——打算待会儿就赶回去收拾行囊,连夜逃到国外避难去。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