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为何在此?这里可是私人宅邸,难道你不怕我报官?」
「官府那些别脚的官差是抓不到我的。」
这麽嚣张的行径,更让她觉得他像极了李庆。
「你为何不敢透露真实的身分?」
「若我说我是个鬼,你信是不信?」
鬼才信他的胡言乱语,柳银双气愤地斥责,「休想骗我!」
「信不信由你。」李庆转身欲离去。
熟悉的背影,熟悉的胸膛,所有的种种都令柳银双感到熟悉,只除了那张看不见的脸,而他就要离去,她若不问个清楚,怎会甘心!
「等等。」
李庆只是站住,并未转过身。
「你是不是庆哥?」
李庆听闻她的猜测,不禁愣了半晌,随之朗声笑道:「夫人是不是空闺守太久了,开始想念男人的怀抱?否则怎会把一个如此丑陋的男人,当成你那俊俏的夫婿?」
这简直就是诽谤嘛!瞧他把她说成什麽女人了?一个慾求不满的深闺怨妇?她可不是那种女人,即使是,也容不得他胡言乱语。
「若你不是庆哥,拿下你的面具示人,只要确定不是,我就会相信你所说的话。」
「在下丑陋得见不得人。」
「即使你丑陋如鬼,我也不会害伯,除非你怕我知道你是谁,又或者,你根本就是庆哥?」
李庆低头一笑,一个跨步又想离开。
见那熟悉的身影又想逃逸,柳银双便故意在追上前时让自己滑一跤,她想,若不如此做,只怕自己是怎麽也追不上那道身影的。
而就在她尖叫出声,快要倒地之前,李庆一个拦腰抱住了她。
「你呀,真是让人不放心!」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无限的关爱,而从那语气中的深情款款,以及他的迅速反应,柳银双便十分确定他就是她那久未相见的夫婿李庆,而为了证实,她随即伸手扯开了李庆脸上的面具。
霎时,脸上的遮蔽物突然被卸除,李庆惊慌的将脸撇开。
但是早已看清他脸上模样的柳银双,忍住心中诧异,伸出柔荑,轻轻地将他的脸扳正面向自己,「怎会这样?」
错将她的心疼看成了害怕,李庆拉下她的手,再度撇开脸说:「这就是为什麽我不让你见我的原因。」
「不让我见?为什麽不让我见?我是你的侍妾啊!」
「不让你见,是为你好。」李庆叹着气说。
「为了我好?」一想到他逃避多时竟然是因为脸上的伤,柳银双不由得气愤了起来,「你到底以为我是怎麽样的女人?肤浅无知?」
「太激动对你的身子不好,先坐下好吗?」
「你也知道这样对我的身子不好吗?那你又为何如此对我?」柳银双依言坐下,但仍大声地吼道。
李庆只是紧紧的拥着她,不发一语。
「为什麽不让我早点知道?为什麽不来见我?」
「我自觉丑陋,配不上你。」李庆忍不住抚着自己脸上的疤痕,不敢看她地别开脸,「现在,你知道我为什麽戴着面具了,我不敢祈求你会喜欢这样的我,而且,以你现在的身子,我不希望惊吓到你。」
柳银双啥也听不进去,她倏地起身,对着他柔声地说:「看着我,让我好好的看看你好吗?」
李庆慢慢的转过头,就见她一只柔荑移近他的脸,他飞快地闪开,恐慌地说,「不要!」
「我想看。」她捧住了他的脸,仔细的看着。
「不要这样。」
「我不在乎,就算你缺了胳臂断了腿,我也不在意,好吗?」任由泪水挂满双颊,柳银双语气坚定地说着。
李庆几乎要被说服了,但是想及自己丑陋的脸,他还是狠下心来拒绝她。
「请不要勉强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他想要拂开她的手,但是她那双手却坚定得有如千斤重,他只好请求她,「把面具还给我吧!」
「不要。」柳银双不但不同意,反而把面具交给去而复返,一脸惊愕的小春,并且说道:「小春,把那难看冰冷的面具给我烧掉,我不想再见到这府里有任何没有感情的东西。」
「是。」
「小春,不许你那麽做……」李庆想要阻止,但是柳银双却反抱住他不放。
柳银双笑着抚着他的脸颊,更大胆的踮起脚尖将唇印在他那烧伤的颜面上,叫他错愕的久久无法言语。
「不管你变成怎样,你永远都是我的夫婿,所以,我们之间永远都不需要面具那种冷冰冰又没有生命的东西。」
李庆喘着气,难以相信地问:「难道你不害怕?你不觉得我的伤令人作嘿?」
柳银双再度印上一吻,告诉他,「这样的回答,够清楚了吧?」
「你……」
「莫非,换你想休了我?」
他哪里舍得,他要是放得下她,就不会过得如此痛苦不堪了,由於怕她嫌弃,这些日子以来皆躲躲藏藏的,不过现在看她的反应,他才觉得自己过去所做的都是愚蠢至极的事情。
他伸手揽住她的腰,柔情地说:「我才不舍得。」
她笑着迎向他的唇,并调侃道:「现在不需要偷偷摸摸的了,你还等什麽呢?」
这女子也未免太过大胆了吧?
但是,这不正是他喜欢她、爱她如狂的原因?
笑着印上自己的吻,李庆终於可以如愿的吻她个够。
两个月後,柳银双一举产下一男一女,果真被李庆说中生了对龙凤胎,这下子,他先前让裁缝师傅做的娃儿衣饰全都派上了用场。不过,倒是累坏了柳银双,因为生下这对胖娃娃着实让她受了不少罪。
第十章
以为李渊不在长安而想要乘机篡位的李建成,直到被召唤到宜君县的仁智宫皇帝的跟前,才知道自己的行迹已遭尔朱涣及桥公山的告密而败露,一再的叩头谢罪。
但气极的李渊下令,「将这孽畜给我拘禁在护卫军中,没我旨意,闲杂人等不得擅自进出。」
「是。」
李建成随即被带出去,任由他再如何求饶,亦无法挽回皇上的坚决旨意。
「陈万福听旨,以後由你领军防御行宫,有何差错唯你是问。」
「臣遵旨。」
李渊随後又下令,「世民,由你领军平定乱臣贼子杨文定。」
「儿臣遵旨。」李世民恭敬领命。
由於谋反这件事,李渊已经对李建成彻底死心,於是他接着当众宣布,「平定了这次叛乱之後,朕就立你为太子。」
「儿臣叩谢父皇隆恩。」
然而,李渊虽这麽公布,但他并不是真心想要立李世民为太子。
其实在之前,他已经有过两回的出尔反尔了。而在李世民平定了叛乱之後,结果正是相同的--李渊禁不起奸佞小人的谗言,又将太子之位保留了下来,还将李建成的谋反之心全部归罪给他身旁的辅佐官员。
将他们痛打了一顿之後,将东宫的王珪、韦挺以及李世民府中的杜淹一并流放到隽州去。
可风波并未因此停顿,兵变未成,一心想报复的李建成又和李元吉策画阴谋欲暗杀李世民。
而正当他们顺利的进行计画,在李世民就要饮下毒酒之时,李庆戴着面具及时闯入救人,而此消息不久即传人李渊耳中。
李渊得知消息後很是生气,下令李建成今後不得夜聚,并将土地划分成东西两半,好藉以平衡他们兄弟间的矛盾。
但是李建成与李元吉却对此感到不满,认为李世民自始有了土地亦有甲兵,往後必是後患无穷,便又数度向李渊进说谗言,李渊由於耳根子软又听惑於众议,终於暂停此一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