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鬼罗刹却不知王府内院中,有水道可以直通外河,他以为只要将王府团团围住,就可以让李庆无从脱身。」
就在李建成众多爪牙观望的同时,李庆已经遁入水道,顺和脱身逃逸。
***
虽然已经远离了原州,但是苦候不到李庆人影的柳银双不禁开始担心他的安危,几度想折返王府探个究竟,可都被小春与李明给阻止了。
「你们干麽拦着我?」
「夫人,你又想干麽呢?」李明虽然也担心主子的安危,可是,主子交代的话他不敢忘记,目前最重要的是快点将夫人送至安全地带。
「你心知肚明,我当然是要去找王爷,都这麽些天了,他还没来与我们会合,不知是不是出了状况?难道你不担心?」
李明坦承道:「我当然担心主子的安危,但是主子把你托付给我,我就得负责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到时候我就会回去找主子的。」
「说的全是废话,万一他受伤或者被抓,你这一耽搁还救啥!」柳银双不赞同。李明的不知变通。
「小姐,就算你去找王爷,也未必帮得上忙,不然让李明去一趟好了,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等他们。」小春知道手无缚鸡之力的她们,即使返回也帮不上任何忙。
「那也得等我把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才成。」
柳银双忍不住骂道:「李明,你脑袋瓜怎麽那麽不开窍!事情有轻重缓急,我和小春可以照顾自己,你快点去找王爷,也好快点让我知道他平安无事啊!」
「可是……」
「没啥好可是的,你要是不听我的话,那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儿等着王爷找来。」
柳银双的固执众所皆知,就连她的夫婿都拿她没辙,更何况是李明。「我知道了,但是夫人,你一定得赶紧到我说的地方,等我们和你会合,中途千万下要停下来。」
「可以。」柳银双点头应允。
「小春,你一定要片刻不离的保护好夫人。」
「我知道。」小春也赶忙点头。
这会儿她们都点了头,反倒是李明又犹豫不安地走不开。
「李明,你是不是个男人?我都说了可以照顾好自己,你快点去找人成不成?要是王爷有个闪失,我就唯你是问!」柳银双捺不住性子地扬声怒斥。
「我这就去。」李明这才动起身来,可走了一步又转回头,「夫人,如果小的没能及时找到王爷与你们会合,你可以先到福字钱庄提银两,只要告知钱庄老板你是穆子庆的夫人,他便会让你提银两的。」
「得了,我们很快就可以会合,我不需要什麽银两。」柳银双挥挥手,不怎麽放在心上地说:「就算你们耽搁个一时半刻,我身上的珠宝变卖成银两也够我和小春两人过一阵子,你只管快去快回就成了。」
怕只怕有命去,没命回来,李明不敢明说,只能继续交代着,「如果发现身旁有官兵或是可疑人物,务必要小心,最好避开他们,等人离开後再回住处。」
「李明,你不要婆婆妈妈的,要不然我自己去找。」柳银双再度起身,直想跳上马背,却被急忙上前的小春给扯住了。
「小姐,你这麽贸然前去,王爷会不高兴的。」
「夫人,小的这就去找王爷。」李明终於跳上马背,迅速奔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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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庆总算逃过了一劫,但是却没有幸运到全身而退,纵身火窟的他,全身几乎都被烧伤,所以一度陷入昏迷状态,只是偶尔意识稍微清醒,眼睛微张的时候,会见着一群人影在他身旁来来去去,至於那些是什麽人等,他一概不知。
「古大夫,我皇弟的伤势如何?」李世民满脸忧虑,深恐病榻中的弟弟有个三长两短。
这个弟弟给他的感觉一向都是客气疏远的,总是和所有兄弟保持着一大段距离,也不强出头,甚至还刻意的放荡自己。
但是他看得出来,那并非是李庆的本性,但他大皇兄应不至於邀约不成就痛下杀手。
只可惜,他得到消息晚了一步抵达,才会使得他深受灼伤之苦。
「古大夫,无论如何你定要好好的医治我皇弟的伤势。」
「二殿下请放心,老古会竭尽所能救治庆王爷的,只不过……」古大夫顿时面有难色,欲言又止。
「只不过如何?古大夫有话请直言无妨。」
「是这样的,庆王爷的脸与手臂有多处严重烧伤,即使我用了独创的玉肤膏,恐怕仍会留下难看的伤疤,关於这一点,老古只能尽力而为了。」
一个原本风流个党的翩翩美男子,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李庆醒来会如何呢?这实在令李世民忧虑不已。
「古大夫,请你尽力救治,将他的伤疤减低到最低程度吧!」
「老古明白。」
李世民望着昏睡的李庆,询问道:「他何时会清醒过来?」
「该要醒来了才是……」古大夫才说着,就见李庆的眼皮眨动了一下。
李庆从未觉得如此虚弱过,好像从鬼门关走过一趟回来似的。
他睁开眼,还未看清四周闲杂人等,脑海里第一个想到、挂虑的依然是他所爱的女人--柳银双。
不知她是否安全?
「庆皇弟,你感觉如何?」
听到这一声叫唤,李庆倏地将视线调向说话者,随即诧然不已地问:「二皇兄,您怎会在此?」
说着,他慌忙的想要起身,却被李世民硬是按回了床杨。
「庆皇弟别着下床,虽然你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伤劫仍旧不轻,需要多加休息才可以。」
「是二皇兄救了我吧?」
「可惜我去得太迟,要不然,你也不必受此折腾了。」
「这与二皇兄无关,请勿自责。」
「你可知晓是何人所为?」
「嗯。」曾经他认为,只要保持中立态度就可以远离麻烦,但是一切都只是他天真的想法,兄弟手足在皇宫之中,简直就如粪土般的不值。
若真让那惨无人道的大皇兄当上了皇帝,恐是国之不幸,亦是黎民百姓之不幸。
「庆皇弟何以神色如此沉重?难道其中有何内幕?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妄为想伤害你?」
「何人会想要铲除异己?」李庆不答反问。
光此一句,李世民便已了然於心,却还是难以相信,「我以为大皇兄的眼中钉只有我,我实在不懂,他如此处心积虑要置你於死地,又是为什麽?」
「因为我拒绝当他的幕僚。」
「以前你未曾答应过他,不也相安无事?」
「总之,这回是我惹恼了他,不过,想必这会儿他必定以为我已一命呜呼了。」李庆浅笑说道。这样也好,他终於可以如愿的和皇室做一个了结,从此之後过着平民百姓的自在生活。
李世民察觉出他笑中的意味,万分激动的问他,「难道你要这样算了?」
「二皇兄有何见解?」
「当然该禀报父皇裁决。」
「无凭无据,父皇如何定夺?」
说得也是,李建成胆敢如此谋杀亲兄弟,必有万全的计画,要抓他的小辫子,恐不是那麽轻而易举。
「难道真要这样息事宁人?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过着高枕无忧的日子?身为皇室成员,难道你忍心将黎民百姓的福祉抛诸脑後!」李世民句句说得铿锵有力。
「二皇兄言下之意是要我以牙还牙吗?」
「有何不可?若是放任他不理,终将是皇室之不幸,百姓之不幸,更是国之不幸,你是要遏止他的暴行!还是任由他继续荼毒自己的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