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
“那就别哭了。”
“好啦。”
随着车窗摇起,车子也缓缓前进,载赵文婷离开娘家,来到了夫家。
过去的人都说,女是地,必须以夫为天,她却不知道自己该扮演什么角色?因为她万万都料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假戏真做。
可是,想起她和戚靛青最近相处的状况,她又忍不住要想,或许未来真的是可以期待的,只要戚靛青的脚能够走路,她就不用天天想着赎罪,而他应该也就不至于拿她的无心之错来压她。
宾客如云,即使戚靛青坐在轮椅上,浩威集团总裁的身份仍让他如被烘托得如星月,而赵文婷亦发现,即使他端坐在轮椅上,他的气势仍高过他人甚多,而她的眼则是始终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喂!小姐,别看得那么露骨,晚上洞房就可以看个够了啦!”罗翠屏突然挡住她的视线,让她无法再继续注视那个将成为她口头上丈夫的男人。
“别瞎说了,让人听见多难看!”她低声阻止。
“说真的,怎么会突然决定结婚啊?不会又是……”张颖真虽然觉得好友结婚是喜事,可是想起赵文婷和戚靛青的关系,她忍不住要怀疑一切又是假的。
“我自己也觉得好像在做梦,可是这是真的。”
“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了,你可要幸福唷!”罗翠屏抱住赵文婷,难过又开心的说:“这样,你以后就不会老想着要逛街了。”
“她早就不逛街了,你忘了她有多久没找我倒出去了吗?”这一点让张颖真忍不住抱怨起来。
过去她们是怕赵文婷乱花钱,可是自从她接下当戚靛青假们人这个工作之后,和他们聚会的时间也越来越少,甚至少到几乎没有的地步,想到这个,她还是忍不住怨声载道。
“对不起啦,筹我忙完,陪你们去香港走走。”赵文婷笑着说。
“你说的唷!”
“到时候你老公怎么办?”张颖真问道。
”丢着喽。”
“呵呵,想要独自去偷欢啊?”罗翠屏抿着嘴嘻笑。
“只要不是偷腿,又有什么不可呢?”赵文婷透过前方人群中小小的缝隙看向戚靛青,发现他也在看她时,心猛地狂跳了起来。
连忙收回视线,她挽着张颖真和罗翠屏说:“不是要拍照?快点。”
“我们还要找帅哥新郎拍。”
就当她们拉着她转身准备去找戚靛青的,戚靛青这边却来了今日本该在!”告委托商那边进行兑夺战的企画部经理。
吕又昕靠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戚靛青原本脸上的笑容瞬间丧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愤怒的表情。
然后,他的视线再度上扬,并且越过了众宾客落在赵文婷这边。
“婷,你老公好像不开心……”张颖真也感觉到了那愤怒的火。
“嗯……”赵文婷也知道戚靛青在不开心,但为什么呢?她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过去问问好了
罗翠屏忙扯住她,“现在不宜过去,还是等没人你再私底下问吧。”
“对,我们拍照去。”张颖真和罗翠屏交换了个眼神,就强把她拉得更远了。
第九章
没有新郎的洞房之夜,赵文婷坐在梳妆台前枯坐了一整个晚上,直到天明,她才听见由远至近的车声。
上楼的脚步声特别沉重,可以猜到负责照顾戚靛青上下楼的人,正背着他走上阶梯。
不知道怎地,她的心情特别不安宁,仿佛会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发生,而她的眼皮从昨天开始就跳个不停,难道那又是什么厄运的预兆?
她下意识的学起妈妈教她的老方法,拉着眼皮念念有词。
终于房间的门板被推开,她一转头,就看见坐在轮椅上的戚靛青,他双眼仍旧燃着愤怒之火。
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过了那么久他还是没消火呢?!
“你可真厉害,我太小看你了。”戚靛青一进房,就用力的甩上门,并冷冷的指控着她。
事出突然,赵文婷被骂得有些莫名,“我做了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说?”
“做了什么?你做得可多了,应该不需要我—一指出吧?”他语气冷冽,极尽嘲讽之味。
“你不说,我当然不可能知道,为什么你不干脆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呢?”
戚靛青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推着轮椅继续往前,直到和她面对面,“美丽的女人总是心如蛇蝎,为什么我会傻得想要相信你是善良的天使呢?”
总是这样,没理由的胡乱指控,难道她在他眼中美的是那么不堪的女人?
“如果你要定我的罪,也该告诉我我犯了什么罪吧?”
“狡猾的女人……”
“够了!难道就因为我不小心推你下楼,就得要时刻接受你无理的指控吗?我已经很努力的想要补偿,甚至还……”认为他们之间会产生爱的火花,可是这些话,看见他眼中鄙夷的神色时,她再度打住,“这回,你又要说我做了什么?说吧,我已经习惯你不断给我安些莫须有的罪名了。”
“莫须有?一个原本胜券在握的!”告合约,却在紧要关头被对手窃走了企画案而不得不宜告放弃,你还说这是莫须有的罪名?”
“什么意思?对手窃走了企画案?那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啊?”她无辜的瞪大双眼,压根不知道他说的企画案是什么东西。
“前几天我交给你,叫你要妥善保管好的企回书,你该记得吧?”
“记得啊,我把它锁进你桌子的最底层了。”
“没错,你是锁进去了,可是里头的资料却也在同时流出,这你怎么回答?”
面对他的咄咄逼人,赵文婷仍一头露水,她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锁进抽屉里的企画书资料会外流?
“不可能啊,你一交给我之后,我看完就锁进去了,怎么可能外流……”
“事实上已经外流,而且对方比我们公司先一步发表,你还有什么话说?”
“不是我!绝对不是我!”她强烈的辩驳,死也不想扛下这黑锅“我有什么理由选在这个重要日子做这种事情?”
“打击我啊!”他冷冷一笑,之前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一丁点信任,再度毁之殆尽。
“打击你,然后换来自己一个冷清的洞房夜?我为什么要给自己这么难堪的境遇?”没有女人会那么笨的,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有个难忘的新婚之夜,她又怎么可能例外。
“你当然希望自己换来一个冷清的洞房夜,因为你根本不想嫁给我这个残废,不是吗?”
“不!”
“不,又是什么意思?”
“我……”她真想说出自己的感情,但他又是否会相信呢?
“被我说中了,无言以对?”
“请你理智一点,我真的没有那么做。”一整夜的无眠,加上长久来的压力,她感觉自己越来越无力。
“别说了,我再也不会信任你这个女人了。”
“是吗?”她苦涩一笑,再也无力辩驳,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身子一软,她就这么向地面倒下。
“文婷!”
顾不得自己正扮演着残废的角色,戚靛青冲上前及时拦住地倒下的身子。
***
“爸,不管怎样,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您可不能再姑息赵文婷了。”张淑仪一早在餐桌上就叨念个不停。
永远有说不完的是非,这似乎成了戚家早餐桌上的特色。
“淑仪说的对,那个女人这样扯公司后腿,万一以后造成更大的损失,该要怎么收抬?”戚定安忙附和妻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