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想噜。”尔亚带头走人一扇主考官专用的门。
另一头,唐韵如正埋头苦读,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品头论足了一番,倒是一旁的三个好友,从两大帅哥视线刚射过来的刹那就发现了。
“我有没有看错,刚刚那两个帅哥可是一直看我们这边?”薛秀华不怎么相信自己眼睛所见,等尔亚两人离开,她便忙于询问同伴。
“你没看错。”李文芳点头附和。
“但是他们看的不是我们。”许惠玲把视线投注在唐韵如身上。
“就有人呆呆的搞不清楚状况。”
正巧唐韵如看书看到脖子酸而抬头,突然发现有六只眼睛正睥睨着自己,她一脸不解的说:“你们干吗瞪着我?我脸上有什么吗?”
“我们在看一个木头女。”李文芳摇头叹气。
木头是唐韵如在学校的外号,对于好友的揶榆,她早就习以为常。
“刚刚有个帅哥一直看你喔。”薛秀华告诉她。
她挑挑眉,不怎么有兴趣地“喔”了一声。
“就这样!你的反应就这样!”李文芳难以责信的提高嗓门。
还好她们所在的位置是在角落,所以李文芳的音量不至于吵到旁人看书,但许惠玲还是出声警告,“拜托保留点形象。”
“我是受不了她的反应啦!”李文芳压低了音量口气中透着浓浓的无奈。
“不然要怎样呢?”唐韵如无辜地反问。
许惠玲中肯的说:“对啊,她就那个样,你还期望她有什么转变呢?”
“惠玲,你这样说也好不到哪里去耶!”唐韵如听了不免莞尔。
“你也听得出来好不到哪里去喔?”薛秀华忍不住取笑起她来。
唉!这就是损友,既然是损友,要她们说些好听的实在是个苛求。
唐韵如不敢奢求好友会说啥好听的话,所以又继续埋头看起她的书来。
这就是唐韵如,许惠玲三人看看她的反应,忍不住再度摇头叹气。
“如果那个帅哥知道他看她是这样的结果,肯定会气得跳脚的。”薛秀华觉得自己真是被她打败了。
李文芳颇为赞同地点头,加了一句,“我觉得那个帅哥肯定不只是会跳脚而已,还会想掐死她。”
“我倒是觉得他会想要敲开韵如的脑袋瓜。”其实这是许惠玲自己的心声。
惟独唐韵如始终无动于衷,直到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才猛然抬头,“考试时间到了吗?”
三人闻言,都不知道自己该骂她,还是干脆昏倒算了,但即使她们想那么做,再想见她的反应定会让她们很无力,所以她们选择了啥都不要做。
“你看你的书。”李文芳说。
薛秀华接口,“时间到了我们会叫你。”
“考不好我们就掐死你!”许惠玲丢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不过基本上考上绝对不是问题,因为连台大唐韵如都考得上,没道理考不上个空姐。
现在她们担心的反而不是她考不上空姐,而是她考上了不想做。
“她会不会像当年联考填志愿时那样,宁愿选择离家较近的大学而放弃台大?”
“我看就算她想,这回唐妈妈也不可能准她为所欲为的。”想起唐吴茜那积极状,许惠玲由衷的认为那种事情铁定不可能发生了。
但是空想都是多余的,一切还是得等到韵如考上了才知晓。
终于,考试要开始了,所有应考者陆续走进考场,唐
韵如手忙脚乱地阖上书,拿起应试文具用品跟进。
许惠玲三人尾随后头,不住的叮咛,“你可不要太慌
张啊!”
“我知道。”唐韵如老神在在地应着。
“我们到楼下的咖啡厅等你,你自己加油了。”
“好。”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看她那样子,三人反而觉得自己太像老母鸡。
许惠玲叹着气,“我现在已经可以体会以前我妈陪儿女联考的心情了。”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李文芳苦笑了起来。
薛秀华说:“也许我们该祈祷,韵如那个可以让我们交付任务的真命天于快点出现。”
三人突然灵光一闪,那个看着唐韵如的帅气又不可一世的大帅哥的脸孔同时出现在三人脑诲。
“你们想到什么?”许惠玲笑问。
“你想什么我们就想什么。”另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也许他们两人并非全无可能性。”
“阿弥陀佛、阿拉真神、观世音菩萨、上帝还有封神榜上诸神明,众神保佑。”薛秀华双手合十,念念有词的祈祷了起来。
“麦搁起笑啊!”许惠玲慌忙将薛秀华往外扯,而考场的门,也在最后一个应考者走入后关上。
笔试时,赶走李宏宣的尔亚透过监视器看见唐韵如,也看见她认真应考的模样,看她努力思考,头也不抬拼命作答的模样,他承认“台新玫瑰卡”的广告词是正确的,认真的女人最美丽,这真是至理名言。
“认真的女人最美丽,真是一句至理名言啊!”
心底的声音突然被人说出来,尔亚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老爹,你怎么突然那样说呢?”他一脸讪笑,借以掩饰自己被窥视个透彻的难堪,
“你不是这样想的吗?”杰斯克笑问,
“我那样想?”他一副若无其事状,“我什么都没有想”
“什么都没有想?”杰斯克贼贼地说:“我以为你看见那么多美丽的女人认真的模样会很感动呢!”
“你说的是那个喔……”害得他紧张一下。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他好笑的反问。
他太清楚自己的儿子,骄傲而自负,当然不会承认
自己被看透了心思。
“公司缺人吗?”尔亚转移话题地问道。
“目前不缺。”
“那为什么招考?”他不明白地质问,“还有你的婚礼
怎么办?”
“延期或者干脆不举行。”其实是他和准新娘的恋情有了变卦,但杰斯克没打算对自己的婚姻多作解释,他只轻描淡写的说:“我觉得培训人才比较重要。”
一个平常以工作为重又乐在工作的男人这样说原本是不会令人起疑的,可是婚礼在即,除非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否则通常也没有人会延迟举行婚礼,难不成两人感情出状况了。
尔亚不笨,猜定了是后者,所以不再追问。
“好吧,这些人中能让你有兴趣亲自监考的是哪一个?”
“看起来最认真的那个。”
“每一个都很认真。”尔亚冷然地道。
“最认真的那个。”杰斯克依然如是坚持道。
尔亚忍不住说:“那个看起来最呆的?”
“最聪明的那个。”
“聪明?”尔亚十分不以为然,“若她能考第一名,我就承认她有点脑筋。”
“我相信自己的看法无误。”杰斯克隐瞒自己和唐韵如的一面之缘。
尔亚喷着气说:“这就是商人自以为是的锐利之眼吗?”
在生意上,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老爹的确有两把刷子,但是,自信有时候也会突锤的,就像老爹选自己的情人,如果每次都是正确无误的话,那他的婚姻就不会常常触礁了啊。
所以他实在很难接受老爹老是自以为正确的安排,就像现在。
招考只是一个把戏,却把他耍得团团转。
“如果你下回要玩,麻烦不要让我飞来飞去的,很累的。”
“那是突发状况,我是临时决定要过来的,当时你已经在飞机上了,没办法通知你。”
尔亚猜测道:“你肯定是接获所有应考者资料才决定过来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