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刚刚的样子。」南宫寿突然鸡同鸭讲的冒出这么一句。
「你在说什么?」他的一句话差点戳破她刚武装好的防护罩。破晓装傻应对,并连忙以冷静的形象带开话题,「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病了。」南宫寿回答。
「病了?但我明明是在保护室里头休息的。」没理由一觉醒来就改朝换代了吧?
「我看你发烧,光是昏睡也不是办法,所以带你回家。」南宫寿说得一派自然。
「回家?」破晓怀疑的看了下陌生的环境。
「我家。」南宫寿为她补充。「我的房间,我的床。」
「我病了,而你趁我昏睡的时候带我回『你』家、『你的』房间,还让我睡『你的』床?」破晓的语气中充满了嘲弄。「南宫同学,我知道你在学校很出名,但倒不知道你有这等怪癖。不过……就算你心理方面有任何问题,私底下有掳人的变态习惯,你也没理由找上我。比有钱,谁比得过你南宫家?比姿色,本小姐庸俗之姿也难登大雅之堂。就算不说这些……你知道我可以告你的吗?」
惨!事情果然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俞同学,其实事情没那么严重。」石崇准备出面。
「你知道我?知道南宫家?」跟石崇比起来,同时发言的南宫寿显得相当愉快。
略过石崇,破晓将注意力放在南宫寿身上。
「很抱歉,敝人不巧有阅读商业杂志的习惯,就算没特别注意,可美国两大华人家族的报导倒也见过不少;尤其几个月前,那位可继承两家一切产业的继承人才接受过专访。不凑巧的是,那篇专访本小姐刚巧看过,封面上的那位仁兄……」破晓瞄了他几眼,「不就是你吗?南宫同学。」
因着平常会翻看商业周刊,她知道他,一个衔着金汤匙出世的天之骄子。他父母亲的家族都是钱多到会气死人的那一种,尤其两家联姻后,其形成的超级势力更是惊人。
而他,正是接掌这份超级事业的唯一继承人,其身价可以说是镀了好几层金,加上超高智商让他一连跳了好几级取得学位,让他更成了媒体的宠儿,若不是保护周密鲜少曝光,只怕他要成为家喻户晓的大人物也不是一件难事。
「你真的知道我。」南宫寿的笑容更显愉快了。
破晓冷笑,要是她没记错,在那篇他破例主动接受的专访中,他自己说了,他将要到某地作为期一年的进修。可进修的地点竟是静思这种上不了台面的私立学校?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知道又如何,还不是一样弄不明白,为什么早有几个商业博士学位的天才继承人要来静思当个高中生,但……」破晓若有所思,「要是让记者大人们知道,南宫家未来的当家有掳人的变态习惯,不知道财经界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面对她的威胁,南宫寿只是盯着她的脸看,像是在考量什么。
「寿?」不知道南宫寿在想什么,石崇有些担心。
他知道南宫寿不想张扬自己的身分,所以才会低调的来到这小学校;而他平常拒绝拍照也不是为了什么了不得的原因,只是念在静思的学生家长大都是上流社会阶层的人,为了避免被认出,是以对照相机总是躲得远远的,就怕照片会四处流传,最后传到学生家长的手上。
一直以来,他们只忌讳到学生家长,从没想过校内的学生会注意到这些,没想到现在竟有个女学生认出了他,还语出威胁……
「崇,你先出去吧。」南宫寿出声。
崇?破晓听见这个称谓,怀疑的看着两个人。
没空理会破晓怀疑的目光,石崇皱眉望着南宫寿,眼前荒谬又诡异的状况要他怎么放心离开?
「放心吧,没事的。」南宫寿的微笑说明了他的笃定。
石崇很了解这样的表情,知道自己绝对无法改变什么了,只好先行离开。
「没事?你以为我说着玩儿的?」没空去猜测为什么石崇会听命于他,破晓努力摆脱那份被看穿的异样感觉。「南宫寿,或者学校里的女同学对这样的状况会感到很荣幸、很值得炫耀,但请你认清事实,本小姐不是那批迷恋你的蠢蛋之一。只要我一通电话,你就等着被抓吧。」
「要是我真有掳人的习惯,你想,我会让你有打电话求救的机会吗?」南宫寿懒洋洋的语气就好像在谈论天气一般。
「变态!」破晓啐了一声,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无聊的口舌之争上。
拉开被子,破晓忍住身体的不适准备离开,可惜才走了两步便被拦住──说拦住实在有些含蓄,事实上,她是被南宫寿拦腰抱起,整个人落在他的怀中。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的破晓连忙将双手攀住他的肩膀稳住自己,而且及时咬住下唇,忍住差点脱口而出的惊叫。
「你做什么?」她力图镇定,冷着一张脸问。
「你好轻!」南宫寿一脸正色,可惜鸡同鸭讲。
本以为抱她回来时是因为焦虑的关系,才会觉得她没什么重量;但事实证明,她真的好小好小,像是一捏就会碎,轻盈得像根羽毛般。
「神经病!放我下来。」破晓命令。
「身为一个变态绑匪,不知道我能不能问一下,我的肉票想上哪儿去?」南宫寿依旧话中带笑,但一脸的认真。
「你真的有病耶!再不让我回家,当心我报警抓你。」
相较于她的力图镇定,他的脸上满是愉悦的笑意。
「你真的好有趣。」他对她的兴趣是愈来愈浓厚了。
「快放我下来。」有趣个鬼!破晓心中暗骂。
「好。」南宫寿回答得乾脆。
他放手,但是只放一只。
上半身骤然失去支撑,双脚还挂在他另一只膀子上的破晓反射性的双手紧紧环抱住他的颈项。幸好她动作快,要不她现在的姿势就会像倒挂在单贡上般难看了。
「你干嘛?变态!」破晓有点狼狈的骂他。
南宫寿不再言语,直接以行动表示他的意图。他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摘下她鼻梁上那副让人看了就觉得碍眼的眼镜。
「别动手动脚的……你走开!」破晓惊慌失措的大叫,但她的抗议无力挽回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贼人奸计得逞。
当眼镜被摘下后,所有的防备跟着解除,刻意装出的镇定与冷静也远离,破晓的神情慌乱,眼中的无助脆弱像个孩子一样。
「把眼镜还我。」她着急地喊。
「暂时先放我这儿吧,我帮你保留。」将眼镜随手一放,南宫寿抱着她离开房间
眼巴巴的看着眼镜愈来愈远,直到房门被关上,破晓眼中瞬时蒙上一层泪光。
「不要,你快还我。」从爸爸离开后,这副眼镜从没离开过她的身边。
「乖乖的。」南宫寿出其不意的在她额上亲了下,就像是安抚一个惊慌的孩子,「一切有我。」
在客厅的石崇让这一幕吓了一跳,至于破晓更是无法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南宫寿那张自信、从容的俊颜……
「你要去哪里?」直到南宫寿来到大门,破晓才回过神。
「如你所愿,带你回家。」南宫寿说得理所当然。
「不用了,我自己会回去。」天啊,要让他这样抱着她在路上走,她还要做人吗
「你家住哪儿?」南宫寿不理她,知道不用些方法她是不会配合的,「要是不说的话,我会直接抱着你到学校去问,反正我住的地方就在学校旁边。」
破晓吓坏了。
虽然已过放学时间,但留在社团的人还是相当多,要真让他抱她到学校去问,那她只会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