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这张脸,破晓想了许多;她试图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串联起来,却始终想不明白,他这样努力介入她的生活真正的意图。
他说喜欢她,一切奇怪的事情全是因为想追求她,但……这可能吗?
她知道自己在家人的眼中是无价的珍宝,但在外人的眼里,她很明白自己绝不是那种会让人眼睛一亮,继而展开热烈追求的女子,更何况对象是如此出色的他。
假若他说的是真的,一切都出于想追求她,她何德何能,竟能获得这份殊荣?
想着想着,破晓觉得脑袋更加昏乱,想揉揉太阳穴,可她才一动,这轻微的动作便惊醒了他。
「觉得怎么样了?」南宫寿连忙坐起身来,急急的问。
「你为什么在我床上?」都是他在这里,才会让她觉得更昏乱。
南宫寿没理会她的问话,迳自摸摸她的额。
「喂,我在问你话。」忍下头部传来的晕眩感,破晓挣扎着想坐起来。
「头晕不晕?疼不疼?有没有想吐的感觉?」再次略过她的问题,南宫寿帮忙扶她坐起。
「我怎么了?」破晓坐了起来,懒得重覆前一个问题,乾脆问个新的。
「医生说有轻微的脑震荡,要你多休息。」对此,他有说不出的抱歉。全是因为他的疏忽,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喔。」破晓应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面对清醒的他,她的感觉顿时变得很不对劲。
「对不起。」南宫寿将她抱入自己的怀中。
「什么对不起?」破晓吓了一跳,然后发现在他怀中的感觉怪怪的。
「让你碰上这种事。」他自责的低语。
「这关你什么事?那些人做事是没有理由的,只能说我倒楣,让她们看不顺眼,又不是你的错。」破晓的声音从他的胸口闷闷的传出。
「不,如果我小心一点,她们便没有机会接近你。要是我的追求不那么公开,她们没有理由找上你。要是我能早一些赶到,她们也无法伤害你……」总而言之,都是他的错。
「追求」?听见他再一次说出这个字眼,破晓心头的怪异感更甚了,热热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妙……
「我说不关你的事就不关你的事。」非常不适应这样的感觉,忍住头部的不舒服,破晓推着他,想离开这个让她不对劲到极点的怀抱。「我想洗澡。」
南宫寿对她突然提出的要求感到纳闷。
虽然屋外的天气是闷热得不得了,但室内的冷气从她躺在床上后就没停过,这样的凉爽应该不会让一个身体不适的人一醒来就急着要洗澡……
「洗澡?」南宫寿确认她的意图。
他自然不明白,每当破晓觉得心中有事无法解决时,就会想泡个澡好平定混乱的思绪。更何况她现在觉得两人的情况有点暧昧,自然会找个藉口先摆脱这样的感觉。
破晓点头确认,随后就发现这动作会让她的头觉得更晕,索性用说的:「对,我想洗澡。」
「可是大姊跟朝露都回公寓去了,你的身体状况又不好一个人在浴室里头……我让大姊或朝露过来帮你好吗?你睡了好久,要不然先吃点东西等她们过来?」
南宫寿温柔的语气让破晓更觉得不对劲,除了脑袋的晕眩外,心里头也觉得极度别扭。
「用不着那么麻烦,不过是轻微脑震荡,多睡几天就没事了,我自己能处理。」婉拒他的好意,破晓迳自下床到衣柜拿换洗衣物。
其实现在的她,小脑袋不但昏沉还有点痛,不过她不想让他以为她真的是那样弱不禁风。
见她在衣柜前磨蹭了半天,南宫寿兀自不放心的看着她。
「喂,你不是说要弄吃的吗?怎么还不走?」破晓突然对他喊道。
「饿了?」
「对啦对啦,你随便去弄点什么吃的来好了。」反正就是快点离开这儿就对了。要她当着他的面拿贴身衣物,这种事她可做不出来。
南宫寿想了下。
「好,我去准备。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或有什么事,一定要叫我一声。」他提出条件。
「我知道。」破晓随口答应,「你可以去弄了吧?」
再看了她一眼,南宫寿这才离开她的房间。
看他离去,嘀嘀咕咕的破晓拿妥东西后,决定躲到浴室去好好的想一想。
她觉得自己有些不太一样,好像当她受那些少女欺陵,在觉得最难受时见到他出现后,他那一副「一切有我」的样子让她有此感觉就此变得不同了。为什么会感觉不一样?又是什么东西不同了呢?
嗯,她得好好的想一想。
“ “ “
当南宫寿在厨房准备食物时,他心中除了对破晓身体状况的担忧外,其实还有些敢钵
他觉得破晓似乎有些不一样了。跟之前处处防着他、不准他越雷池一步的样子比起来,适才的她变得比较柔软温和;虽然变化很细微,但他还是察觉到了。
对于这样的改变,他露出喜悦的微笑;不过在他准备好食物又在她房里等了十分钟后,这微笑就再也不存在了。
他来到浴室门前又等了五分钟,当他准备开口唤人时,浴室内传来异常的声响,心急如焚的他直接破门而入──
要不是知道尖叫不但显得没气质、没形象,还会引起脑袋瓜子剧烈的疼痛,破晓当真会考虑叫几声来纾解她此刻面临的状况所带来的压力。
她知道自己不该逞强要在这时候洗澡,但老天爷也用不着这样惩罚她吧?
一阵突如其来的猛烈晕眩也就罢了,竟还让她在这要命的时候脚底一滑,打翻了镜台上的瓶瓶罐罐,乒乒乓乓的声响将守在外头的人引了来……
是天要亡她吗?她一身光溜溜的,而他就这样闯了进来……
她、没、穿、衣、服、耶!
扶着洗手台,暂时失去思考能力的破晓睁着一双大眼瞪着破门而入的人。
对着她雪白无瑕的胴体……南宫寿从没想过,这样纤细柔弱的人儿竟有这般诱人的曲线。不过他的心猿意马与无比赞叹都只维持了三秒,她眼中的惊慌无助让他在最快的时间内取过一旁的大毛巾,而后密密紧紧的将她裹住。
他将乾净的衣物塞到她怀中,拦腰将她抱起,离开这个水气氤氲、让人想入非非的浴室。
极度的困窘让破晓的脸上泛着诱人的美丽红潮,而这个瑰丽的色泽在发现被置在最外头衣物的竟是她的小裤裤时更加深了好几层。
急忙将小裤子塞到衣服中,这一连串的事让破晓羞得想找个地洞钻,已经不想费神去思考该用什么面目面对他了。
「房里冷气强,快换上衣服,免得感冒了。」回到她的房里,南宫寿放下她。
「喔。」破晓应了一声,之后就裹着一条浴巾抱着衣服,像个蜡像一样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
「是不是要我帮你?」见她连雪白脖子也染上美丽的粉红色泽,南宫寿开玩笑。
「不!不用了!」破晓惊恐的退了一步,「我可以自己来。」
「那快穿啊。」南宫寿奇怪于她的僵立。
「你……」破晓羞于启齿,努力了半天才将话断断续续的说出:「你看着……我……我怎么穿?」
「我闭上眼睛,你快穿就是了。」南宫寿当真闭上眼。
「不要,你出去。」
「不行,要是你又头晕怎么办?」南宫寿不接受她的要求。「我不会偷看的。我数到三,要是你不开始动作的话,那我就亲手帮你穿。一……」
知道他说到做到,破晓只得硬着头皮动手穿衣服。但手忙脚乱下,心急如焚的她才穿完贴身衣物,一阵晕眩感又袭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