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嘛?」这样的他让她觉得怪异至极。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他。明明是同样的五官、同样的脸,无一不是她所熟悉的,但她就是对此刻的他感到陌生。
噙着浅笑,张震宇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她,一脸莫测高深。
对着那让人心颤的陌生表情,没来由的,谷崴的心跳突然急促了起来;她努力的想甩脱那份不自在的感觉。
「别以为这样就能转移话题。快说,那个让你收心的女人是谁?」谷崴故意装出平常聊天的语气,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他故意在开玩笑的,不能上当。但天知道,她装出的自然模样有多不自然。
「一开始我不是就已经说了?」张震宇好整以暇的欣赏她难得流露出的小女儿娇态。「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别开玩笑了。」八百年难得一见的红晕出现在谷崴的身上,她白净的面容染上一层诱人的粉红。
「为什么你老当我是开玩笑呢?」他轻笑,这一辈子,我难得这么认真的想表达一件事……看来我的表达方式该检讨一下了。」
像是丧失了语言能力,谷崴说不出话来。
「崴崴……」带着点邪气的俊颜又逼近了一些,「就算听不进我所说的,我所做的你也该看见吧?为了让你高兴,我跟所有的女人撇清了关系。亲眼看着我这阵子所做的一切!难道你真的不懂,我喜欢的人是--」
「你别说了!」不想听他将说出口的话,谷崴阻止他。
「不说?不趁这机会宣告我的认真,我怕你又会当我是开玩笑的了。」张震宇的神情再认真不过,明白指出她的逃避。
「你……你本来就爱开玩笑。」她也不想这样,但她的声音就是明显的弱了许多。
「开玩笑吗?」一抹嘲弄的笑在他唇角出现。
那么,他将会让她知道他认真的程度。
他的脸又近了些,在谷崴反应过来前,那诱惑人的唇已吻上她的。他吻了她,在她睁大眼看着他的时候。
第八章
世界,彷佛在这一瞬间静止。
坪、坪坪、坪坪……一声又一声的心跳是活着的证明,就算没张着眼,没为惊讶而亡的谷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知道他在吻她,也知道她该做些一反应,看是直接咬伤在她唇上游移的唇舌,或是推开他打他两个耳括子。就算不想暴力的解决,至少她也该推开他,制止他继续肆虐她的唇。但……说不上为什么,她使不上力来。
一开始是因为未曾有过这样的经验,所以觉得新奇;可等置身其中后,那种醉人的滋味好比喝了最浓烈的醇酒一般,让人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贪心的想领略更多关于这陌生的经验。
就这样,一点都不设防的她便迷迷糊糊的将自已全交给他了……在她闭上眼后,原本纯为诱惑的吻这才开始变质,挑逗她的张震宇自己也跟着沉沦于这美好的一吻中。青涩却格外诱人的滋味让他忍不住一尝再尝,直到知道自己再不停下就要失控,在气息微紊中,他终于结束这个让人迷醉的热吻。
看着嘴唇红肿、两颊嫣红的她,想起她意外的温驯,一抹满足温柔的笑浮现,捧着她的颊,他又落下一印……「还会认为我在开玩笑吗?」
谷崴猛一张开眼,看见的就是他那有如偷腥成功的猫般得意的微笑。跟上回喝醉了在他房里醒来的情况一样,俯压在她上方的他,一头长发垂下,将两个人的脸与外界隔绝成另一个世界,那亲密的感觉,让刚被吻过的她一下子红透整张脸;但下一秒--
「你当我是什么?」清醒过来的谷崴气愤的推他。要不是他压在她身上,她早跳起来骂人--。
怎……怎么了?
没想到不过三秒钟的光景,她的反应前后落差会那么大,原本俯压在她身上的张震宇一个不注意便让她推了开来。
「崴崴……」他皱眉,不明白她这是什么反应。
「别叫我!」谷崴生气了,气他,也气自己的回应。
真丢脸,她是怎么了?竟然让他……这样吻她!
「你……」他想接近她,但她退了开去。
「别过来。」谷崴抗拒的神情十分认真,离他远远的。
「崴崴,你到底怎么了?」张震宇无奈,不明白哪里出错了。
虽然用诱惑的手法哄得一吻的方式稍嫌不够光明正大,但他可以肯定,他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强迫。再说,刚刚她明明也很享受那一吻的,怎么才一下子就翻脸不认人了
「怎么了?你到底当我是什么?」谷崴愤慨的喊。她当他是朋友,可他却是这样对她!
「能当你是什么?自然是我喜欢的人啊。」因为她的反应而感到焦躁,张震宇以指代梳,刷了下自己的长发。
「喜欢?到这时候你还在玩?」谷崴很是生气,「怎么,玩我这么有趣吗?可就算是朋友间的玩笑,你也已经玩得太过分了。」
「我不是……」张震宇想解释,但他没机会。
「我知道你爱玩,那么多的女人在你眼中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征服游戏。这我管不著,因为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是你玩你的,没必要玩到我头上来吧?我不是那些陪着你玩玩的女人,我不是!」想起自己沦为那些只有编号没有姓名的女人,谷崴就是觉得生气。
没想到她完全误解了他的出发点,张震宇真的是又恼又怒。
「我没有----」他想辩驳,可是发言权再次被夺走。
「你还说没有?如果今天你有一点点当我是你的朋友,能给我一些些的尊重,你不会这样对我的!」谷崴的眼睛红了,「一直以来,我当你是朋友,像家人一样的朋友,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崴崴……」他朝她伸出手,想对她诉说他最真心的话语。
无视于他的试图解释,觉得受到伤害的谷崴转身就走,风一般的离开他的家。
张震宇伸出的手颓然放下,没想到一生中第一次的认真会变成这样。觉得自己很失败的他对着一室寂然苦笑。
唉,真是太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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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上次的帮忙找人后,张撼天再一次感到不明白----
为什么他要做这种事?
他很忙,真的很忙。他最近为了一个相当棘手的案子正忙得焦头烂额,搜集证物跟找资料的时间都快不够了,他实在不应该浪费时间做这种事的。
可是没办法,这次出走的人是谷崴,而且他那个不良老哥难得出现的一睑痛苦让他无法置之不理,所以虽然距报失踪人口的时间还有一小段距离,他还是乖乖出门找人。
看到后头的车子跟了上来,张撼天俐落的操着方向盘,转了个弯。
希望这预测真能找到人,他的时间宝贵,可没多余的时间耗在找人上……才这样想著,张撼天所要的答案已经出现在他视线内。
那是谷崴,蜷着身子坐在路边小公园的座椅上,正一脸呆滞的对着被火烧得乌黑的建筑物发呆--不用说,那个被烧得黑不溜丢的破房子就是她先前住的老公寓。
看来,写椎理小说的人还真的是有点推理能力的。直到这时候,向来不看张震宇作品的张撼天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不良老哥的能力。
「小崴?」停好了车,张撼天下车叫人。
像是没听到,谷崴空洞的视线还是直对着那个被烧毁的家。
唉……是做人失败吧!到了这当头才发现,她竟然没什么朋友!就因为这样,她才会在这没钱又没地方住的时候,找不到一个地方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