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过他不是故意不理你,只是因为他的心全放在女朋友身上,难免就会冷落了家人。”月童继续刺激她。
扁着小嘴,夏无双无法一言语,只要想到惠天郡有可能再也不理会她,她的心里就好难受,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让她难受得想哭。
“我……我要回家了。”她闷声说着,取过书包,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去。
早已是放学时间,只是她以为这一日的惠天郡应该气消了,会上社团教室来,所以背著书包过来等他。
谁晓得从头到尾他都没出现,至于她,则让月童的一番话搞得心烦意乱,索性放弃等待、早早回家算了,反正这三天惠天郡同她闹别扭,也不等她一起上下学,她还是一个人回家好了。
见她如此沉重地离去,月童不但不表同情,还得意地露出一抹诡笑来。
经由这一番刺激,他就不信还没办法让那闭塞的脑子开窍。
只是在成就他们这一对温吞到死的有情人之前……谁来救救他的胃啊?
饿……他真的好饿喔……☆☆☆
没去社团,气闷的惠天郡一放学就回家,早早做好了晚餐便躲回房,气恼得不想见那没心没肺又没肝的小女人。
然后他听见她开门回来了,但不似这几日努力的讨好,他没再听见她在他房门前叨叨絮絮地说话,也没听见她进厨房吃饭的声音,而在她进门后没多久,恰恰好电话在这时响起,他只听见她接了电话讲了好一会儿,之后就挂上电话直接进了她的房,然后就再也没了声响。
惠天郡皱眉,但仍隐忍下心中那阵好奇,试图专心于手中的报表数据。
但三十分钟过去,当他还停留在原页时,他就知道自己输了。
不想输得太难看,他悄悄出了房门,来到对门处,像贼一样的贴着墙想偷听点什么声音,好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她房里没什么特别的声音,但没一会儿后,他听见声音了,虽不真切,但凭感觉他意识到,那好像……好像是哭声。
“双双?”他敲门,忍不住心中一阵慌乱,开始猜测着她是受了什么委屈,竟一个人躲起来哭。
房里头偷哭的人突地听见他的敲门叫唤,吓了一跳,吸吸鼻子,她仍想粉饰太平。
“干么?”她喊着,以为能骗过门外的人。
“你开门。”惠天郡不是个爱废话的人,他直接要她开门。
“不要,我……我累了,我想睡一下。”她情急地找借口,胡乱擦去脸上的泪。
“开门。”
她咬唇,没心理准备在这时见他,而一想起他,她忍不住又掉下一颗伤心的眼泪。
“你再不开门,我去拿备用钥匙了。”他向来说到做到。
他的专制让她有些气恼。“走开,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他果然走开,但没一下就又回来,而且是拿着家中的备用钥匙过来。
听见开锁声,她胡乱地用手擦去眼泪,随即气闷地投身于柔软的被窝中,不想正面面对他。
“怎么了?”惠天郡不让她逃避,拉过她,她双眼的红肿证明那不是错觉,她果真哭了。
“刚刚电话是爸爸打的,他说他跟内地那边认识的朋友很谈得来,反正签证还有几个月,所以想跟朋友多玩一阵子,等他玩够了才会回来。”
她顾左右而言他。
“然后呢?”他知道这不是让她哭的原因。
“没有然后了,爸爸说完就挂了。”她逃避他的问题。
“双双……”他叹气,拿她没办法。
说什么他爱闹别扭,她才是真正会闹别扭的专家,只要一钻牛角尖,那真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别这样,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别闷在心里。”他捧着她的颊,哄着她。
看着他的温柔,她心头一酸,眼泪又冒了出来。
“别、你别哭啊!”惠天郡急得手忙脚乱。
“阿郡……”忍不住,她张臂环抱住他,越想心中越觉难过。
轻拥着她的娇躯,惠天郡暗自怪罪起自己,若不是这几天跟她斗气,也不会害她一个人在外头受人欺负,一个人独自受委屈了。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他问,打定主意要为她讨回公道。
她摇头,却加紧环抱住他的力道。
“双双?”他不明就里。
“阿郡,我们和好了,好不好?”她哽咽,不想在失去他之前,两人还这样浪费时间的斗气。
“……”他没说话,早在他过来的时候就不打算再跟她闹脾气了。
“你不理我,我好难过,你别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她满是委屈地央求着。
他叹气,强调道:“我没在生你的气。”
“可是你这几天都不理我。”她指控。
“我只是不喜欢你帮那天城小子说话的样子。”他不情愿地承认。
“光希?关光希什么事?”她眼神迷惘,感到不解。
“我知道你喜欢他。”他闷声道。
她顿了顿,表情甚是困惑,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不但变得豁然开朗,甚至是有点惊讶了。
“你……你在吃光希的醋?”她张大眼,万分惊讶的发现。
他别过头,默认。
“为什么?那没必要啊!”总算知晓阿郡的误会,她急道:“光希是光希,你是你,那是不一样的。”
“我知道,你一直想要像他那样的师弟。”没说出口的是,她的母爱泛滥,对那种白净可爱的小男生根本就没抵抗力。
“可是那是不一样的。”咬着唇,夏无双也不知怎么形容那种不同的感觉。
“你不用勉强,我知道你喜欢他。”惠天郡闷闷地说着,心里很没出息地懊恼着,为何自己不是天城光希那种白净可爱型的男孩子。
“阿郡,你别这样,我是说认真的,光希是光希、你是你,虽然……虽然我确实是一直希望、希望能有一个像他那种可爱型长相的师弟,但那也只是想想而已,现实生活中,我最喜欢的师弟不是别人,就只有你一个呀!”她努力解释着,觉得懊恼,不明白自己怎会让最亲爱的师弟误会了。
因为她一番解释,他低迷多日的、心情好过一些了。
“是真的,你要相信我,你知道的,我从不骗人,更从来没骗过你……”
大掌捂住她的口,止住她更多的解释。
“别说了,我相信你就是。”他微笑,见到双双如此着急在意,心里真的释然了。
他的释怀让她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笑,双手依然交缠在他的颈后,她安心地倒回他身上,枕着他的肩窝,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食物香气,突地又想哭了。
“怎么了?”他环抱着她,没忘了最先的主题,更何况她现在又露出那一副要死不活、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可怜模样。
“阿郡……”她吸吸鼻子,想压抑下那股想哭的冲动,闷声低语道:“如果我们都不会长大,那不知道该有多好。”
“怎么这么说?”
“今天月童学长他跟我说了很多以前我没想过的事情。”她不想显得那?软弱,只能一再地吸吸鼻子,压下那阵想哭的冲动。
“他跟你说什么了?”他皱眉。
“他说……你总有一天会交女朋友,然后……然后你就会不理我了,再过一阵子,你会结婚,到时候不但不会理我,还会离开我们家……”她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他拥着怀中哭得一抽一抽的人,表情甚是复杂。
“那个……就算会发生,也是很久以后的事吧?”他暗自诅咒月童的多事,但也不解她到底在难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