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勒斯,你说,我是不是生病了?要不然,为什么就只有我没变?”她困扰地看着他,一点也不明白事情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别想太多。”面对她的疑惑,杰洛斯神色自若地拍拍她的脸。“你只是晚熟,发育得此一般人慢,其他的,跟所有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是吗?”她不信。
“我说过……”
“不准质疑你的话!”她快速地帮他接口,这句话她听到耳朵都快长茧了。
“卡卡,别测试我的耐性。”他瞪了她一眼。
“喔,那勒斯……”她轻叹一口气,细细的手臂环上他的颈项,整个人黏贴在他的身上。“我不喜欢这样,我是不是哪里出了错,要不然,为什么只有我不会长大?“再叹一口气,她继续说道。“瞧,这些年过去,每个人都有点不一样了,好比查克,我注意到,他老了一些,白头发冒出好几根了;而你呢,比起五年前,也越来越有一种成熟的男人味,让那些大胸脯的女人看了你,就像蜂儿瞧见蜜一样地沾上来……”
想起那些越来越多想纠缠住他的女人,她便开始觉得极不是滋味。
或者在一开始时,她因为对人没有特别的概念,的确是不知道他有什么特别的魅力,只觉得他跟一般人一样,有着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再加上一对耳朵,但相处久了,见了些世面后,她很快就知道,她的那勒斯跟其他人是不一样的,跟一般的普通人比较起来,绝对有很大的差距。
好比说一样是用来看东西用的眼睛,除了看的功能,她从没见过有一个人能够像他一样,无时无刻不散发一种迷人的电力,只要一不当心,便会被引诱着坠入他那深邃得像是能吸人魂魄的眸光之中。
又好比他的鼻子,一样是呼吸用的,但就是多挺了那么一点点。不过怪就怪在这里,那多出来的一点点挺,就是有一种画龙点睛之效上让他那张本来就出色的漂亮五官又更加地鲜明立体,亦是更加地迷人。
还有还有,他的那张嘴啊,就是她最气的一部分,一个男人的嘴怎么会长得那么好看,让人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难怪她常常看到一些有的没有的女人,看到了他就像猫儿看到了腥一样,眼睛都舍不得放。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在她跟着他看多、也见多了之后,她得承认,跟寻常的男人比较起来,他却实是个相当出色的男人,尤其是经由这几年岁月的洗练后,当年残留的稚气不再存在……最明显的例证就是他的发色,从当年阳光少年般的金亮蜂蜜色暗了一个色调上让本来就迷人的他添加了几分成熟的男人味,哼哼,为了这一点点转变,这下子是更有得瞧了,眼前的他,简直就是上天造来让女人为他疯狂的!
卡卡看着他,越分析他的俊美,就越想越气,尤其是一想到他跟其他女人亲热的画面,心里更是酸得可以。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心情,只知道她不喜欢,非常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怎么,吃味了,小醋桶?”看着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表情,他觉得好笑。
“我才不是醋桶。”她抗议,把话带回主题。“我只是弄不懂,弄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应该要长大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这五年来我一点变化都没,不管是身高体重,都跟当年一样,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说了,你只是晚熟,再过几年自然就会发育,到时不光是长高、长肉,还会长出你想要的胸部,样子也会变得漂亮,只怕会惹来不少狂蜂浪蝶为你一人疑狂。”在这问题上,他不乐见她想太多。
“是吗?”她抬起头来,因为这个话题而有了一点精神。“查克他以前也曾这么说过,他说我是个美人胚子,长大后一定会是个绝世大美人。你也是这么觉得吗?觉得如果我长大了,会变漂亮?”
他看着她,揉揉她细若婴孩的褐色发丝,捏捏她带着几点雀斑的秀巧挺鼻,接着再亲亲她水嫩粉红的绛唇,这才对上那双晶灿的大眼,一脸正色地宣布道:“我检查过了,以你现在的模样,等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
她噗啼一笑,为他的检验方式。
“闹够了没?可以让我起床了吧?”他无奈地看着像只小猴儿般攀着他的她。
“不要,我们好久没像现在这样,好好地谈天说地了。”她仍是赖着不太想动,就像个眷恋母亲怀抱的小婴孩一般。
“谈天说地?”他冷眼看她。“你倒是有这闲情逸致!今天的作业写好了早饭呢?
有定量吃完吗?”
想起这一日的拉丁文作业,她的脸皱了起来,再想起她没吃完的早餐……“好啦好啦。”虽然不情不愿,但怕被念,她只好听话地乖乖从他身上起来。
“出去时看到查克叫他到书房等我,我有话交代他。”他吩咐。
“嗯。”她应了一声,准备出去,但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转过身来。
“怎么,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勒斯……”她迟疑了下,不知道该不该问。
“说吧,你的脑袋瓜子还装了什么奇怪的问题?”他太了解她那个表情。
他的了解让她会心一笑,也因此有了开口的勇气。“唔……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我最近常常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被我忘了,可是我又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情……”
“想不起来,那就代表没事,还不快去写你的作业!”他专断地打发掉她的胡思乱想。
他的反应,让卡卡庆幸自己没说出另一个问题。最近的她总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太对劲,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有时她会觉得整个身子从体内发着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体里面燃烧似的。
幸好她刚刚有所保留,没把这件事说出来,要不然,运气好一点是一样被随口打发,运气若差了点,除了被嘲笑染上了妄想症的可能之外;最糟的恐怕那勒斯会找来医生仔细为她看诊,弄到那个地步,白白挨上两针是绝对跑不掉的。
所以,幸好啊真是幸好,还好她收了口,这件事没提……还有什么问题吗?“看着她沾沾自喜的古怪模样,杰洛斯以太过有礼的语气问道。
“没,没有了。”她连忙摇头,“我去帮你找查克。”一边傻笑着,脚下没停地快速往门外走去。”
查克以为他会因为监护不力而被骂,可是他没有。
“我要你查的事情如何了?”盯着面前的五台电脑,杰洛斯分神问。
“关于卡卡小姐的身世吗?”查克心中忐忑,最怕被问到这个问题。
“还是没有结果?”杰洛斯心里有数。
“是查克的错。”查克一脸的愧色。
当年,他奉命带人去摧毁那个名为教堂兼孤儿院的实验室,本来一切全在计划当中,但谁知对方还留了一步暗招,在他疏离了所有被困的孩童、想趁着爆炸前取得所有实验者的资料时,电脑里的资料已早他一步自动销毁一空。
这个失策让他这几年来不知死了多少的脑细胞,就为了想办法追查出那些销毁一空的资料,但他从以往离职的员工、抑或那天逃过一劫的研究人员那儿,怎么样也找不出一丁点儿关于卡卡身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