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你明明就是故意的。”她恨声骂道,才没他想的那么笨,要跳之前,她可是对得很准才往下跳的。
“这是你该得的惩罚,你刚刚不该质疑我的话。”看在她年纪小的分上,他愿意说明他的规则。
她瞪着他,气到说不出话来。
“你想在那里坐一辈子?”他故意激她,很满意她双眼中的怒火,跟刚刚那种无邪的纯净比起来,这才是他比较熟悉的。
“就算是,那也不关你的事。”她回嘴,看得出是真动了气。
以往的她鲜少动怒,但不知怎么一回事,眼前的人很容易就办到了。他真快气死她了,害她的屁股现在痛得半死,这全拜他所赐!
“再拖下去,只怕要抓你的人很快就找来这里了。”他提醒她。
听到这话,她的脸皱了起来,活像个大苦瓜。
“快走吧,在我改变收留你的主意之前。”他瞄她一眼,要她自己站起来。
“谢谢你的“好意”,我才不用你的收留。”现学现卖,而旦做得更彻底,她学他刚刚倨傲的样子,别过头,连看都不想看他。
此时,不远处传来骚动。他知道,很可能是刚刚那一场针对他而来的失败刺杀酿的祸,惊扰了实验室里的人;也有可能是查克派去处理尸体的人让监视摄影机发现,是以隐藏在地底部的安全人员上来巡视情况;当然更有可能的是,要抓她的人总算想到她可能已经逃出实验室外,想来抓她回去。
不管真正的原因是哪一桩,这一日,他已经失了毁灭这里的情绪,因为他找到一个更好玩的事可供他消遣娱乐。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已拦腰一把抱起了她。
“喂!你做什么?”女孩挣扎,弄不清楚他的意图。
“不想被抓回去就闭上你的嘴!”他低斥一声,随即像个超人般飞快带她离开现场。
确实是有追兵在追她,所以她下意识听话地乖乖闭上嘴,等到后知后觉的她醒悟过来,她其实大可以不用理会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喂喂,你要带我上哪儿去啊?”坐进她从没见过的大箱子里,感到不安的她极不客气地对他拳打脚踢。
“够了!”他制止住她。“别以为上了车就万无一失,好像我必保你安全无虞似的,我可不能保证,在我耐性用尽的时候不会把你丢下车。”
“车?”她小小地困惑了下,然后尝试性地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大箱子是车子?就是人界里的交通工具,不是什么奇怪的怪物?”
她的说法让他心里打了个突,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你多大了?”他怀疑她是自小就被关在实验室里长大的,才会对汽车这种最平常的交通工具感到陌生。
“我?我不确定耶。”她抓了抓头,不知道该怎么用他的方式来计算她的年纪。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对她的说法并不感到太意外。
在那个实验室里关久了,根本就不知世事轮替、今夕是何夕,又有哪个人知道自己的年岁?
好比他自己,若不是被领养后约略的推算,定下了他的年岁、生日,只怕他跟她一样,仍是个没有身分、没有出生记录资料的受验者,每天每天重复着接受一堆让人生厌的智力测验。
“没关系,不用想了。”看她仍努力地想像自己的年岁,他有些不忍--那是他早已失去的一种感觉,可因为她,那种他认为弱者才会出现的情绪再次浮现他的心里,但是他并没有发现,只直觉地开口阻止她继续伤脑筋的回想。
“你不是要问我多大了?”女孩纳闷地看着他。
“你想不出来的,不是吗?那就别白费力气了。”他淡淡地说道。
“那你还问我?”她觉得他真的很奇怪。
“就今天吧!”他没理她,迳自说道。“今天算是你重生的日子,从今天起,这一天就是你的生日了。”
“生日?”她回忆这个名词,然后就看她兴奋地笑了。“我知道,我知道生日是什么,生日的时候,过生日的人就是寿星,可以办庆祝会,有好吃的蛋糕跟糖果。”
“没错,那就是生日。”
“真的吗?我也可以有生日?”
“我说过,不许质疑我的话。”不想让她想太多,所以他故意板起脸,提醒她刚刚的惩罚。“我说是你生日就是你的生日,谁都不准怀疑,我说了就算。”
“你真是霸道耶。”她皱着眉批评了一句,但想了想又笑开了。“但是我有生日了耶,真好!”
她兴高采烈地拍着小手,那模样看起来好不天真可爱。生日的问题算是就此解决,但年纪呢?
那勒斯。杰洛斯看着瘦小纤细的她,对于她大概的年纪,真的是一点概念也没,因为看起来大约十几岁吧,但这个十“几”岁的“几”,到底是几岁啊?
很可能刚好十岁,但说不定是她自己发育慢,其实有十一或是十二岁了,当然,要是真的发育得很不好,十三、四岁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所以呢……那她到底是几岁了呢?
“真的吗?像你说的,今天就是我的生日了,那你会买蛋糕给我庆生吗?”她哪知道他在想什么,突然想起重要的问题,连忙地问了。
“会有的,蛋糕。”他承诺她。
“耶!耶!好棒喔,有蛋糕,我也要过生日了。”她欢呼,觉得再高兴不过。
看她单纯的反应,杰洛斯摇摇颤,决定不再为她实际年龄费神了,反正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等她长大了些,开始发育时,不就可以猜出她大约的年龄了吗?
“你也真奇怪,带你离开那个鬼地方还没有一个蛋糕来得重要。”他弄不懂她在想些什么,毕竟他离这种没有一丁点儿生活常识的白疑年纪已经很久了。
“什么鬼地方?”他的说法让她有点不解,不过这不重要,因为她突然想到一件事,一件重要的事。“等等!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关于生日,关于蛋糕这一些的?”
不能怪她多疑,在他故意害她从树上一屁股摔下来后,她实在不该对他抱有太大的信心,虽然刚刚一时之间忘了,但她现在想起来了,就不能假装没有这回事,还傻傻地任由他讧骗下去。
他的脸沉了下来,险些让她给气死。
瞧,八百年来他难得好心地做一件好事,破例地冒出了不该有的善心,想要收留她这个刚从实验室里逃出来的生活小白疑,结果她做了什么?
感激吗?
没有!
敬意呢?
也没有!
甚至她连最基本一点点顺从的道理也不懂,唯一做的,就是一而再地考验他的耐性!
他到底是着了什么魔,怎么会想揽这个麻烦回去的?
“喂,你别这样,就算你骗人的把戏让我拆穿,脸色也用不着变得这么难看嘛!”
她不确定地看着他,怀疑自己说错了什么。
“我说过,不准你质疑我说的话。”他决定了,他一定要好好地调教她,让她懂得被收留的规矩。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会骗我?真的有生日?有蛋糕?”不是不愿意再相信他了,她只是需要多一分的保证。
“相不相信,你再这样测试我的耐性,我会把你丢回去?丢给那些人渣继绩他们的鬼实验?”他咬着牙威胁。
“什么鬼实验?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老实地说。
“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冷哼一声,料定了她会否认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