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从哪里看到这个的?」他忍着血液中的蠢蠢欲动,再冷静不过地问她。
「就是电视啊。」虽然不明白他怎么会问,但她依旧老实回答。
「电视?」他显得诧异。
「对啊,就是电视,刚刚我拿遥控器乱转,不晓得按到了什么,就出现了这种东西,原本是演一对夫妻到一个小岛玩,然后在丛林中的时候,那个先生就把太太跟自己的衣服脱光光,然后就做了好奇怪的事……」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声,因为想到那些画面情节,她又开始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
该死!律堂暗自诅咒着,他已大概明白,她无意中切到的电视节目是哪种类型的节
目了。
「阿堂、阿堂?你怎么了?」看见律堂变得奇怪的脸色,乔若有些的担心。
「没事,你听我说,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知道她看了那些他极力想避免她看到、因为会玷污她纯真心灵的那一种片子,律堂决定好好跟她谈一谈。
其实他本来就该找机会说的,毕竟他可也不想禁一辈子的欲,只是这些日子以来,他总觉得时机还不够成熟,所以他一直避开性教育的课程,但现在看来,该是时候了。
「什么事?」乔若有些的不知所措,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认真模样。
「你知道小宝宝是怎么来的吗?」他突然问。
一如他的预测,她的回答是一脸的茫然--这些日子她的学习状况确实是很好,整个人不管言谈还是想法,都不再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但关于「性」的问题,因为没人提及,在这一方面,她还是一无所知,就像张纯白的纸一样。
律堂知道她的状况,所以打定了主意,要完整地、没有一丝遗漏地将正确的性教育灌输到她遗忘一切的小脑袋瓜中。
「听我说,男人跟女人之间的构造不同……」以一种她能理解的速度,律堂慢慢地从两性全然不同的生理构造开始说起,而且为了避免她听不懂,他还会配合著即时的现场绘图,缓慢且一一地将他的所知给道尽。
乔若一向是个受教的学生,对于律堂的讲解,她很认真地学者,也努力地记下他教授的一切关于那些一时之间会让人昏头转向的生理构造,只是……这关她现在想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呢?
「你了解我说的吗?」在好不容易讲解完两性的构造后,他特地问了声,因为看出她的一脸疑问。
「嗯,知道。」她肯定地回答。
「那好,关于婴儿出生的过程,就是男人的精子与女人的卵子结合……」以为她脸上的困惑是来自小宝宝出生的过程,所以再接再厉的,律堂讲解起婴孩产生的流程。
「喔。」在他近十分钟又画图、又讲解的详细解说后,她应了一声,表示她已经了解婴孩出生的流程了。
以为这样什么事都没有了吗?错!
「那有什么问题吗?」见她脸上的困惑依旧,他问了。
「那个……阿堂,你刚刚说的,想要生小宝宝的话,一男一女……也就是夫妻,他们必须要做我刚刚从电视上看到的奇怪的事,这样才可能会有小宝宝的,对不对?」她试着说明她的困惑。
「大致上而言,没错。」他肯定她的疑问,并补充道:「但是你刚刚看的那个,俗名叫A片,里头的一些观念跟做法是错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但基本上,就是夫妻之间会做那种事的,对不对?」她再问。
「嗯,没错。」他再次肯定她的问题。
「那为什么我们都没有?」她丢出惊人的一句。
律堂以一种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呆愣模样看着她,彷佛她的头上长出两只角似的,他严重地怀疑起自己所听到的。
「没有?没有什么?」好半天后,他找回声音,可是就只能以一种他自己都嫌弃的笨拙来问她。
「没有脱光光,做会生小宝宝的事啊。」她想了下,终于想起他刚刚讲解过的学名。「我想起来了,就是做爱!我们没有做爱!」
她的直接,让他僵硬得更加彻底。
「呃……这个……」生平第一次,律堂在她面前说不出话来。
「阿堂,我说错什么了吗?」她困惑地看往他不自然的反应。
「没有。」他苦笑,在回过神后,然后试图以理智的态度来说话。「若若,你听我说,你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说?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啊!」
她不懂他的说法,因此坦白地说出她最原始的疑问。「我就是搞不懂,为什么电视里的夫妻都会那样,而我们却没有,所以才想问你的。」
其实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相关的剧情,以前与他一起看电视时。有些片子在男女主角感情进展到某一阶段时,就会出现类似的情景,只是大多都是很含蓄地带过,要不然就是他会转台,不让她再看下去。
唯独这一次,总算让她看到了那些亲亲、抱抱、抚摸对方之后的戏码,而且还是这么赤裸裸、活生生、没有一点遮掩的全部过程。虽然看得脸红心跳,但联结起所有事的她就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所以特地来问他,想弄清楚他们之间为什么不同于那些电视中演出的情节。
「若若,你不会明白的。」恢复镇定的律堂叹了一口气。
爱怜地摸摸她粉嫩的颊。
「你要说清楚,这样我才会明白啊!」她理所当然地要求着。
律堂默然。这要他如何对她说出口,说出那些为了怜惜她的理由?
「阿堂,你承诺过我的。」她提醒他,关于他们两人先前协议过的,夫妻之间必须坦白、不能有秘密的约定。
「傻瓜,那是因为我不想伤害你啊!」碍于约定,就算觉得难为情,他也只好说了
「伤害?你会伤害我吗?」她的脸上写满了问号。
「若若,你很难了解的,以前……是因为你年纪还小…」
「可是我现在长大了,我已经二十二岁了。」她忍不住插嘴,中断他的话。
她记得地说过,他们两人是在她十八岁的时候结婚的,从那时到现在,好歹也过了四年,她不再是以往的青涩十八岁,他为什么都没碰她?难道说,他根本就不想碰她?
这念头让她惨白了一张娇颜。
「阿堂,你老实说,是不是我的身体有什么缺陷,所以你不想跟我脱光光做爱?」
她很紧张地问。
幸好律堂嘴里没有东西,要不然定会尽数喷了出来。
「傻瓜,你怎么会这么想?」他有些的头疼,怀疑这次意外她失去的不光是记忆,恐怕她的理性也全没了,只剩下让人难以想像的大量想像力。
「可是你一直没碰我,我们都没做过爱。」她很实事求事地说道。
「我刚不是说了,我不想伤害你。」他耐着性子解释。『你听我说,一开始是因为你年纪小,我想多给你一点时间,之后的另一个因素也是因为我越来越忙,我们连见面的机会都少了,当然也就更没有机会……呃……肌肤相亲。「不像她的大刺刺,律堂采用比较委婉的方式来形容「那件事」。
「就是做爱吗?」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没错,就是你说的做爱,不过一般人没说得那么白。」
律堂已经有点儿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了。
「喔,原来要说『肌肤相亲』。」她理解地点点头。「那我们为什么都没有?做那个要很久的吗?我们以前不是一个礼拜还见两次面的?」
他对她的楔而不舍感到无奈,但又为她的说法感到好笑。
「时间的长短与否要看人。」他含糊其辞地带过去,怕说得太深入,想像力一作祟,他会压抑不往隐忍多时的欲望。
「那你呢?做一次是不是要很久?要不然你为什么会忙到没时间做?」和先前的问题一样,会有此一问,全出于好奇,乔若本身是不带任何邪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