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的完美说词。
「我恐怕不行吧?」不用细想,袁羚咣光凭直觉也知道要推掉这份工作。
天知道回去后有多少工作累积箸等她做,她哪来的时间帮他?
「因为时间相当的充裕,所以你不用担心做不出来,你可以利用工作之余慢慢的做……当然,我不会让你做白工的,等完成后,我会支付你应得的酬劳。」因为受的是西方教育,对于金钱方面,佟道隆不会白占人便宜。在他认为,有付出就必须要有所得,请人做事自然得付出代价──即使这只是想制造机会多知道她这个人,也得说得合情合理。
「这不是钱的问题。」袁羚咣一面说,一面思索着委婉的拒组措词。
「我知道,请你这种专业的人员来帮忙是屈就了你……」他一直相信,钓鱼一定要讲究技巧的。
将人捧得高高的,再加上那种温和有礼的模样,尤其他还是一个让人垂涎的大帅哥……上天真是不公平!他这模样真可以算是谈判手段中的必杀绝技了,无力招架的她能怎么样呢?当然只有自动出声反驳的份。
「不是这样的!」袁羚咣快速的中断他的话。
「那你是答应罗?」鱼儿上钩,开始收网了。
「喂,我……」从头到尾没说过一个「好」字的袁羚咣心里可冤了。
「谢谢!真是谢谢你。」大帅哥绽放出违反公平交易法的迷人笑容。
要是一般的女人,恐怕会无法招架这样的请求,但她袁羚咣可不是一般的花疑女。
「我恐怕不行。」
佟道隆看着她。
「因为我真的很忙。」怕他不相信,她还特地加重语气。
他还是看着她。
「如果你真的需要的话,我想……我可以帮你看一看。」认输了!坚持到最后,原先的推拒还是又改了口。对于自己的让步,袁羚咣都快有些自厌了。
再次慎重申明,她绝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就失去了自己的立场,后来会改口,实在是因为很难拒绝他那一脸受伤害般的失望表情……没办法,善良就是她的弱点啦!想改也改不了。
要是让彤琤那女人知道了她的「老软」,应该会笑得很大声吧?
「老软」,这不像常人会用到的奇怪形容词也是跟那妮子学来的,意思不明,大概是指立场不坚定、怕事、懦弱、没有担当诸如此类的统称。那女人最爱用一些乱七八糟、正常人听不懂的形容词了。
「那就麻烦你了。」
看着佟道隆谦冲有礼的微笑,袁羚咣在心中叹了口气……认了!
***
如果,真要以度日如年来说的话,经过漫长的十五年后,终于,台湾到了。
对着那小小的窗口,没有人知道,当看见那灰蒙蒙的天空时,袁羚咣心中有多感动
虽然,没有人会来接她;虽然,等着她的是空荡荡的家;虽然,她所想念的人还是不在……但她就是觉得高兴。即使要跟以往一样,必须一个人对着寂静的黑夜细数心上人的归期,继续无谓且无止境的守候,她也是心甘情愿。
「袁姊?」来到机舱后方的谢妹妹学着她,也半趴在逃生们处凸起的平台上。
「你怎么不睡一下?看你一上机到现在都没合过眼,你不累吗?」
「还好,想回去的时候再一次睡个够。」袁羚咣依旧看着窗外,没提及自己吃了镇定剂却徒劳无功。
「这样会比较好吗?我总觉得有休息多少不会那么累。不过好像也不能这么说,像我妈,她吃了镇定剂也睡不着……像她那种人,可能用你的方法会比较好一点吧?」
袁羚咣笑笑,不予置评。
「对了,袁姊,你回去后应该还会跟博士联络吧?」八卦消息人人爱,虽然是赵很糟糕的行程,但如果能因此爆出爱的火花而造就一对有情人,那她心里可能会好过一些
「干嘛,看你笑得那么贼。」袁羚咣失笑。
「老实说,博士都跟你说些什么?」谢妹妹的兴致全来了。
「能说些什么?」袁羚咣不答反问。
「你别想骗我,我都感觉出来了,博士对你的态度很不一样。」
「我拜托你,能有什么不一样?你别乱讲了。」袁羚咣受不了她的想像力。
「真的啦,他对你是不一样的,光是看你的样子就不像是对待一般的游客了,每次讲解的时候就只看你一个人。还有,他很关心你喔,你脚受伤了他还特地送药给你。而且你别以为我听不懂英文,我们要离开秋窦的时候不是每个人都得到一张证书吗?我听到他在颁发证书的时候,对其他的工作人员说你是他的Favorite……你还要我举出更多的例证吗?」谢妹妹的神色有一丝得意。
嘿嘿,够八卦了吧?
「你还真能扯呀!」袁羚咣被打败了。
「什么扯,我说的是事实。」谢妹妹可是得理不饶人,只想挖出更多的八卦。
「什么事实?不过是他讲解的时候大家都显得没兴趣听的样子,可能是他觉得我比较认真在听,所以让你觉得他是对着我说。而Favorite也只是一种说法,你也知道西方人比较喜欢将赞美的话挂在嘴边,他可能觉得我是个好学生才会这么说,不代表什么意思的。」袁羚咣全不当一回事。
「是吗?」谢妹妹一脸的不信。「可是我们要走前,我明明还听到他说回台湾后会跟你再联络的,这总不会又是我听错了吧?」
「你没听错,不过那只是他请我帮他看文章,他要出书了。」不想让她自行想像得更离谱,袁羚咣索性将事情的由来告诉她。
「是这样的吗?」听了所谓的真相,谢妹妹还是一脸的怀疑。
凭她敏锐的女性直觉,她肯定这两个人之间有种不寻常的波动,他们之间一定有些什么,怎么可能就这样没有了下文?
「算了,信不信由你。」懒得理她了。「对了,你妈还好吧?」
不想让她旺盛的想像力继续发展下去,袁羚咣直接换个话题。
「别提了。」如同袁羚咣所想的,谢妹妹的脸马上垮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领队故意作弄她们,就看她们母女俩的机位是一模一样的,只差别在一个在前排,一个在后排,是那种左右坐的都是陌生人的正中间位子……这情境已经够糟的了,更糟的还在后头呢!
谁也想不到,坐在她妈妈身边的老先生是个完全不顾虑他人感觉的人,每每一动就赏个肘子给她老妈的腰侧尝尝。在不胜其优、不想带着一身内伤回台湾的情况下,她老妈有大半的时间是在机尾罚站度过的不知情的人一定会以为她没跟领队反应这情况,才会让她妈妈这么悲惨的在机尾罚站。事实上,她在第一时间内就跟那个很得意自己是美国人的领队反应了,而且她也不要求领队跟她妈妈换位子──虽然台湾人的领队都会二话不说的这么做──她不过是看领队跟另一个陌生妇人中间还有一个位子,她「请求」
将那个空位让给她妈妈坐应该不算过分吧?
结果那个陌生妇人竟然大言不惭的拒绝,还说她买了两个位子,那个空位是她的……很可笑是不?既然有那么多钱买两个人的位子,那为什么不坐商务舱或头等舱,干嘛来跟一大群人挤经济舱?
而他们的烂人领队对这情形没说什么,只为难的看她一眼,好像说「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一样」,然后告诉她一句──「这种事,我想你去找主服员帮你解决比较好。」
这是什么世界啊!遇到事情竟要她自己去找空服员想办法,这种话也真亏他说得出来!若遇到事情都要他们自行想办法解决的话,那她要他这个领队干嘛?混吃等死也不是这种混法,真是有够机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