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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中公认的大众情人,风情才子夏侯尚智成亲了。
这个仿若青天霹雳的大消息,大概要让洛阳城里超过半数的女人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吧!
随你们去哭闹不平吧!从今天起,夏侯尚智这只诱人的花蝴蝶就是本姑娘专属的了,任何女人都别想再越雷池一步。
皇甫逍遥率性的揭下了红盖头,打量着这妆点得喜气红艳的新房,龙风双烛并列袅袅的燃烧着,前头欢宴的喧哗声,仍不时穿透过黑夜。
她真的成亲了!嫁给了她心爱的男人,花名远播的风情才子夏侯尚智。
也许,对于一个公主而言,这样的婚礼显得太过匆促,有些寒酸简陋,不过,皇甫逍遥一点也不重视这种形式上的排场。
她向来都是个眼界很宽,凡事看得透,想得远的人,再风光的婚礼,也不能保证永远的幸福。看那些公主、郡主们都出嫁得那样轰动,半副銮驾招摇了整个京城里的大街小巷,结果呢?大都是貌合神离的虚名婚姻。
而她自己就幸运多了,她自由的追求爱情,心甘情愿地嫁个自己喜爱的人。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有错,夏侯尚智和她,一定可以幸福得白头偕老的。
不过,前提当然是夏侯尚智得先学会如何“爱”她才行。
思及此,皇甫逍遥不禁一叹。
她相信,夏侯尚智的心里其实是有她的,只是他刻意地抹去,不愿承认。
她常听母亲说,恋爱中的男人通常都是极脆弱,而夏侯尚智却在这最脆弱的时刻,被人狠狠打击了!伤他的又是心上人,痛上加痛,一颗心如何能不千疮百孔呢?
偏偏他又是个极度自傲的人,他表面上装着坚强,但对恋情受挫的打击,却走上了最极端的道路游戏人间。
如何才能抚平复侯尚智那受创至深的心,令其愈合呢?
只有爱!
皇甫逍遥相信她的真情真爱,一定可以让夏侯尚智忘怀那个曾伤他至深的女人,俗话常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有朝一日,她会从夏侯尚智那里得到一个“爱”的。
她随意的斜坐床沿,心不在焉地抚弄着手中的盖头红巾。
房门突然开辟,皇甫逍遥看向来人,是两名侍女打扮,模样清秀的女孩。这原不足以为奇,但教她好生奇怪的,是这两名姑娘手中并无携带任何一物,她们到这新房来所为何事?
就在皇甫逍遥心下猜疑之际,突觉眼前一花,身上已遭人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了。
“啊?!”皇甫逍遥讶然,“你们不是俞心园的侍女,你们是准?”
“公主莫惊,我们姐妹不会伤害你的。”两名女子其中的一名淡淡笑道。
她叫她公主!儒社中除了五儒生外,并无人知晓她公主的身分啊!
洛阳城里,除了五儒,知道她身分的,便只有司马子翔,这两名女子必定是司马子翔身边之人。
“你们是司马子翔派来的?”皇甫逍遥嫌恶地道。在京城里,司马子翔是出了名的英俊倜傥,家世又好,多少年轻貌美的女子在他脚下屈膝,而司马子翔本身更风流威性。早有传闻说他收了几名“女弟子”,表面上是拜他为师,传授些武艺,事实上却是侍奉他,听他差遣。
她冷冷一笑,正妻未娶,却已是侍妾成群,司马子翔果然是无德之辈,她早就看在眼里了。
“司马子翔派你们假扮侍女的模样混进俞心园,究竟有何居心?”皇甫逍遥冷冷问道。
“主人要我们姐妹来送公主一份大礼。”女子娇笑道。
“喔?’’皇甫逍遥淡挑娥眉,她才不信司马子翔这般好心呢。“既然送礼,怎不到前边厅堂上座,反到此处将我点了穴道?”
“这份大礼,公主得静静观看,才有意思。”女子露出了恶意的笑容。
皇甫逍遥瞧见她两人脸上邪恶的笑容,眉宇间隐然透着一股杀气,她已然明白了八、九分。
“让我猜猜,司马子翔要你们送我的,大概是我相公的性命吧?”皇甫逍遥语气不轻不重,脸上甚至带着一抹盈盈谈笑,毫无担忧畏惧之色。
“不错。”女子颔首。“我家主人要你亲眼看着夏侯尚智因你而死,婚礼变成丧礼。这是给你的一个警告,你是属于他的,除了他之外,任何接近你的男人他都要让他们没命。”
“愚蠢!”皇甫逍遥斥道。“他以为凭着你们两个不中用的东西,可以动得了我相公的一根寒毛吗?”
“你说什么?!”二名女子登时怒气盈眉,“我们姐妹受主人精心调教,你侮辱我们,就是侮辱了主人!”
“我便是侮辱他,那又怎样?”皇甫逍遥哼道。“我就是在他面前也是这般说,他能奈我何?凭你们这两个没脸的丫头,还不够分量说话。”她一字一句落得铿锵有力,公主的威仪风范.登时显露无遗。
“你——”女子目露凶光,抽出了暗藏袖中的短剑,而皇甫逍遥被点住穴道,屈居劣势,却丝毫没有惧色。
“妹妹,主人的命令你忘了吗?逍遥公主不能受到丝毫损伤。”
“可是……”
女子张口欲言,然而此时,门外由远而近,响起了一阵沉着的脚步声。
…‘嘘!夏侯尚智来了。”
较沉着的那名女子翻手之间,封住了皇甫逍遥的哑穴,防止她出声示警,接着向同伴便了个眼色,两人双双掩身门侧,显然是待夏侯尚智一入新房,便行偷袭。
皇甫逍遥可丝毫不为夏侯尚智担心,因为她太清楚夏侯尚智的能耐了。
不过,她倒是很有兴趣想看看,对女人一向多情温柔的风情才子,在面对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刺客时,会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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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尚智沐着春风,在花月映照下,一步一步走向新房。
他脸上一层淡淡的红晕,让他英挺的面容,更添加了几分俊美。他方才敬了不少酒,却没有一丁点的醉意。洛阳城里每个人都知道,他是千杯不醉的,连喝上十天半个月,犹能神智清醒,谈笑自若,是真正的“海量”。
平常都喝不醉的人,在这人生最重要的一天里,又怎么会醉呢?
夏侯尚智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今天是他的新婚之夜,他一直以为这辈子注定要流连花丛,眠花宿草。之前,他三个义兄分别寻觅到了知心意爱的伴侣,拥有了爱妻骄儿,他心中纵使羡慕,却未动过娶妻的念头,只因这十多年的岁月里,没有任何女人重要到足以引起他的关心。当然,他刻意将柳织云排除在他的记忆之外。自从将绣囊丢下青柳堤后,他的生命里就再也没有“柳织云”这三个字了。
但是,皇甫逍遥的出现,却改变了这一切。
她让他开心,让他苦恼,让他生气,最后,他还娶了她为妻,只因她也让他着迷。
想起皇甫逍遥的娇俏可人,夏侯尚智心头涌起甜甜的情意。她大声地说出她爱他,除了他,她谁也不嫁。
这番话在旁人听来,绝对是背离礼教,惊世骇俗,但听在夏侯尚智的耳里,却是无法言喻的狂喜与舒畅。
对一个宣称永远不可能给她“爱”的男人,她却仍是对他喊出了男人最盼望从女人口中听到的这些话,他又非铁石心肠,如何能不动容呢?
她是他的妻子,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他发誓要好好的待她,保护她,绝不让她遭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