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就是我未来的二嫂吧。”上官知礼向西门紫阳深深一揖。
上官知礼抬起眼看向西门紫阳,忽然脸色陡变,倒退数步。
“怎么了?”司徒守义和西门紫阳均不解。
上官知礼面色凝重、默然不语,仔细的端详着西门紫阳。
司徒守义察其中必有缘故,而且事态严重,连忙问道:“三弟,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不对?”
上官知礼沉重的吁口气,“二哥,你怎么如此粗心!紫阳姑娘身中剧毒,你难道没有发觉吗?”
西门紫阳大失色。无怪乎江湖中传言,五儒生中的上官知礼是个赛过华佗的神医,他医不好的病,就是难症,他救不活的人,便是死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针刺心是极诡异的奇毒,中毒者外表一如往常,但上官知礼只消一个眼便看出她身中剧毒。西门紫阳心中不禁赞叹,五儒生果然个个不同凡响。
司徒守义惊骇地注视西门紫阳,为她把脉,察觉她脉象紊乱。
“守义,我没事,是上官大哥看错了。”西门紫阳明知不可能被相信,但她仍不能承认自己身中剧毒之事,因为她害怕司徒守义会为了她不顾一切去还月楼取解药。尽管司徒守义武功盖世,但还月楼又岂是浪得虚名?她不要他去冒险。
“我会看错吗?”上官知礼摇头苦笑。“你所中的乃是针刺心之毒,而且毒性已经发作过一、两次了,当第十次发作,就是你绝命之时。”
上官知礼如此笃定且句句真实,西门紫阳自知无法隐瞒,无奈地叹了口气。
“告诉我解药在哪里。”司徒守义色冷峻地命令道。
“最直接的方式是向对她施毒的人索取。”上官知礼回答。
“很好。”司徒守义由齿缝间进出冷哼,“我要还月楼为此付出代价!”
他对付还月楼确是迟早的事,但还月楼竟敢对他的敏儿下毒手,这使得还月楼悲惨的命运提早降临。
司徒守义一身肃杀之气,大步就要离开秋心园。
“不可以!”西门紫阳急忙挡住他的去路,“我不许你去还月楼!”
“敏儿,快让开。”司徒守义压下胸中熊熊的怒火,柔声道。
“不!我不会让你去还月楼送死的。”西门紫阳吼道。
“送死!”司徒守义冷笑道:“一个小小的还月楼,奈何得了我司徒守义吗!”司徒守义恼怒之际,偏激狂傲的本性露无迫,浑身肃杀之气,已无平时儒雅的模样。
“你不明白,对付还月楼不如你所想的那样简单。守义,我不敢告诉你我身中剧毒,就是怕你去冒险啊!”西门紫阳哀求道。
“敏儿,你多虑了。”司徒守义温柔地抬起她的脸,“小小一个还月楼,我还不看在眼里。他们敢对你下手,我饶不了他们。”语毕,司徒守义西门紫阳往旁边轻轻一推,加快脚步便要离开。
西门紫阳见无计可施,遂一咬牙,捂住心口,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号。
“啊!”
司徒守义正要施展轻功,听见西门紫阳痛楚的呼声,再见她捂住胸口,痛苦的表情差点将司徒守义吓得魂飞魄散。
“敏儿,敏儿!”司徒守义回身飞奔至她身旁,又害怕地扶住她,“怎么了!是毒发了吗?敏儿?”
西门紫阳趁此机会紧紧地抱住司徒守义,她牢牢的圈住他的颈项,无论如何都不愿放手.“敏儿,你……”司徒守义被弄糊涂了。
“守义,我没有毒发,不这样做,你怎么会回头呢!”西门紫阳无奈地说。
司徒守义松了口气,却也感到生气,“敏儿,快放手,还月楼我非去不可。”
“我不让你去。”西门紫阳抱得死紧,“你若要去还月楼,就先将我从你身上震开。”
“你……”司徒守义又急又气。
“守义,我的毒才发过一次,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可以好好想个办法另外取得解药,你不要贸然上还月楼,那太危险了。”西门紫阳柔声劝道。
“敏儿,你身中剧毒,我心如刀割,怎么能忍受那个毒在你体内多留一刻?甚至只有一会儿,我也不许。”司徒守义语气沉痛。
“守义……”西门紫阳岂会不知司徒守义的深情挚爱呢?
“敏儿,还月楼我是非去不可,你最好快些放手,否则我只好点你的穴道。”司徒守义势在必行,怒气不容怀疑。
西门紫阳咬牙道: “好,你去吧。”她放开紧圈住他颈项的双手。
“敏儿……”司徒守义狐疑,这不像是西门紫阳的作风。
“不过,就算你拿到解药,也只是白费工夫,当你回来时,我已经不在秋心园了。”西门紫阳冷然道。
“你在威胁我吗?如果是的话,我劝你……” “我是在威胁你!”西门紫阳哭喊道:“我用自己的生命威胁你!你去还月楼绝对九死一生,与其承受你离开我的痛苦,我不如先你而去!”
“敏儿,别哭。”司徒守义见她哭得涕泪纵横,只能搂住她。
“守义,我求你别硬闯还月楼,一定不只还月楼有解药,我们再另外想法子,好不好?”西门紫阳泪眼迷蒙地哀求道。
“这……”司徒守义两面为难。他上还月楼,敏儿为他担心受怕,不上还月楼,他又会心疼得发疯,这该如何是好!
“二哥,紫阳姑娘顾虑得是,还月楼神秘诡异,不该贸然硬闯。”上官知礼冷静地道。
“还有别的方法可以解敏儿身上的毒吗?”司徒守义痛苦地问道。
“方法是人想出来的。给我三天的时间,三日后一定给二哥一个满意的答复。”
三日,他能够忍受那种剧毒在敏儿身上那么人吗?司徒守义眉头紧皱。
“守义,再等三日,好吗?”西门紫阳恳求道。
司徒守义无奈的点点头,“敏儿,我对你一向束手无策啊。”
西门紫阳松了口气,露出笑容。
但是,司徒守义心中却另有打算。
他无法忍受这种穿心之毒留在敏儿的体内,即使一会儿也不行。
他仍然要硬闯还月楼,当然,这必须瞒着敏儿才行。 ######################
宁静的夜晚,还月楼忽然响起干戈之声。
司徒守义独自勇闯还月楼,楼中守卫死伤惨重。
在他即将攻进还月楼中心之际,一道人影翩然而下,阻止司徒守义攻势。
来人正是宇文毅,还月楼的少主。他冷冷的道:“敢到还月楼撒野胆子不小。报上名来!”
司徒守义冷笑,一挑剑眉,“司徒守义。”
宇文毅吃了一惊,“五儒生的司徒守义?你上还月楼是为了寻仇吗”
“为了针刺心的解药。”司徒守义冷然的回答。
宇文毅狐疑的对司徒守义一阵打量,“你要针刺心的解药,难道是为西门紫阳!”
“哼!”司徒守义冷哼,表示默认。
“紫阳人在儒社中,她好吗?她……”
宇文毅急切的关心惹恼了司徒守义,他愤怒的打新宇文毅的话,“西门紫阳如何,与你无关。”
宇文毅听出司徒守义语气中对西门紫阳强烈的占有欲,心中也不是滋味。“喔?你和紫阳是什么关系?你为了她冒险独闯还月楼,难道传闻中没有七情六欲的司徒守义也对她心生爱慕?”宇文毅的口吻充满嘲弄之意。
“冒险?你说独闯还月楼是一种冒险吗?依我之见,这倒未必。”
“你……”宇文毅为之气结,司徒守义谈笑间自然流露出一股唯我独尊的狂傲,令他感到备受压迫。“司徒守义,你不用太得意,还月楼不是你所想的那般!”宇文毅咬牙切齿,若非母亲离去之前交代过,她不在的这段期间,还月楼必须偃旗息鼓,否则他早将楼中精锐调出,杀得司徒守义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