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彭永泽恼怒地大吼,“我不许你们伤害她!”
“彭先生,这是佐藤先生的命令,我们做人家属下的只能服从。”
“我不是他的属下,我是他花钱礼聘来的,我可以随时不认这个老板!”
“佐藤先生一会儿会亲自过来,我看你再和他当面沟通吧。”
“可以,不过我再次警告你,不准去动那个女孩。”
接下来是关门声,之后再没有声响,福卿卿大胆假设,屋里的两个人都走出去了。
她屏息地又移动脚步,冒险地往室内瞄去。感谢老天,真的没人了,不过连那盆植物也不见了。唉,当然呵,听他们对话的内容,有某个顶头上司对它势在必得,他们当然不可能将它放在这个空无一人的房间里。
不过,那盆痴情种究竟有什么价值?福卿卿不知道自己种出了一棵怎么样的植物,奇花异草研究会……不好的组织呢,甚至想要她的小命!这盆植物——即使她不知道它的价值在哪里,但她绝对肯定,落在这群人手里,一定不会是件造福全人类的好事。
这是她的责任,她必须拿回痴情种才行……
但如何才能办得到?她皱眉。唉,如果单驹烨在她身边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
“卿卿!”
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音量不大,但绝对是她永远不会认错的声音!
单驹烨!
“每次只要想到你,你就会出现在我身边,而且所有的问题都将会迎刃而解……”福卿卿不自觉地露出微笑。她往下看,他就在底下,毫无掩护,这未免太明日张胆了吧?
“卿卿,你别怕……”
“我不怕,你小声点,会被人发现的。还有,找个地方躲起来,屋里头有人呢……”她尽量小声地说。
“别管我,看到你这样惊险地挂在上头,我……”他挫败地扯了下头发,“该死的,我甚至心乱得想不到方法让你安全下来。”
“这一点也不难,烨,张开你的怀抱,把我接住。”福卿卿柔柔地笑道。
“你不能往下跳,太高了!”
“我相信你可以接住我的,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是在你家的墙头上,你好心地要扶我下去,我们就想象现在时光回流了,而这也不过比你家的墙高一点点,这一次,我会毫不犹豫地接受你的帮助……”
她的话仿佛魔咒,让单驹烨由火热之中冷静了下来,他露出了微笑,向她展开臂弯:“对,我会接住你的,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我的心肝宝贝。”
她无所惧地往下跳,他则利落地接住她。当他把心定下来,练家子的本能也完全回复,接住轻盈若羽的她一点也不难。
“噢,烨……”福卿卿紧紧地抱住他,在他的怀里,所有孤军奋战时的勇气全部瓦解,她开始发抖。
“别怕……”单驹烨托起她的下巴,轻轻一吻,“你吓坏我了,我没料到你居然会一个人往这个地方跑……”
“都怪你,你早知道这个地方有问题对不对?噢。别想否认,我或许不是顶聪明,但也不笨,那天我为了赵志平去研究室找你时,我听到了那个姓魏的先生提到这个地方,但你不让他把话说完,你不想让我知道……”
“当时我并不知道彭永泽居然就是这个异种组织在分部的负责人,而且把痴情种的花种交给你。卿卿,我不久前得到的消息是痴情种和这个奇花异草研究会有关,但目前种子的下落不明。”
“痴情种究竟有什么用?为什么这个组织不择手段要种出它,你又为什么知道它?”
“你知道,植物有许多令人意想不到的功用,就像罂粟花,它可以制造毒品,而痴情种,可以说它更甚于罂粟,它的一瓣花瓣就可以制成相当一片罂粟花海所能制成的毒品。”
“哇,那所能获得的不法钱财不就是难以估计了吗?”
“对,所以这个毒品组织才这么想得到它。”
“毒品组织?就是你刚才所说的异种组织吗?”
“没错,这是个以丰富的植物知识犯罪的集团,他们在世界各地以各种名称成立落脚站,以吸收优秀的植物人才供为己用,彭永泽就是他们吸收到的佼佼者,奇花异草研究会就是他们新成立的大本营,他们选择设立在大学附近,是因为这里有全海岛最著名的植物系,理所当然也有最优秀的植物人才。”
“我不懂,世上还有多少枚痴情种的种子?它们又生长在哪里?”
“你以为痴情种是从何而来?”
“我不知道。”
“它是我父亲培育出来的。”
“啊?”福卿卿讶异极了。
“我父亲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植物天才,连我都自叹不如。他是个学者,更是个育种名家,他用数种稀奇的花种不断交配,才培育出了这个奇怪的花种。也因为是人为培育的种子,因此它不容易种得活,至于还有多少枚痴情种的种子,已经不是重点了,因为你已经成功地种活了一株,有了正确栽培方法,痴情种恐怕将会绵绵不绝。”
“天啊……我做了很可怕的事,对不对?”福卿卿脸色泛白。
“事情或许没那么糟,卿卿,我说过这是我父亲用不正常的方法培育出来的种子,但我父亲只是为了满足他的发明欲,他从没有亲自栽种过,因此关于它的功效都只是一种假设,未必是事实,你该明白,即使再天才的人,也会有计算错误的时候,不是吗?”单驹烨笑道,“不过人性总是贪婪的,即使未经证实,只要有一丁点的可能,有这么一大笔的暴利可图,他们无论如何都会去试试看的。”
这样的人性并不难理解,福卿卿可以接受,不过她突然有个疑问:“痴情种是你父亲发明出来的,那为什么会落入坏人手里,而不是在你手上?”
“你问到重点了。你知道吗?关于痴情种,我父亲不曾对外界透露过,只有几个亲戚知道。我告诉过你,我父亲是死于车祸,他酒醉驾车开向反向车道,撞上对面来车,当场死亡,他那一天正要将痴情种带到他的研究室,想连同他的培育纪录和方法彻底销毁,因为他觉得这样的发明实在的无益于世,人类受罂粟的毒害已经够深了,植物无罪,但贪心的人类不得不提防。不怕你嘲笑,当时在日本,我母亲的家族里可不乏那样的人,或者该说……大部分都是。”他厌恶地扬了扬嘴角,“我父亲喝酒向来节制,却传来酒醉驾车死亡的消息,即使车祸现场找不到任何一个他不是意外死亡的证据,但这不能说服我,因为我父亲带出门的痴情种不翼而飞,事后我到他的研究室整理遗物,发现他的培育纪录和方法也不见了,事实很明显,我父亲的死因不单纯。”
“我的天!”福卿卿惊呼了一声,“只有你怀疑吗?别的人呢?”
“他们怎么会在乎我父亲的死因呢?对他们而言,是少了一个继承权的竞争者。我外公有三个女儿,却没有儿子,他偌大的家业该由谁继承?我母亲的个性甜美、与世无争,和她的两个姐姐迥异,特别得到我外公的钟爱,夫因妻贵,我父亲自然成了最被看好的继承人选,也因此让不少人看不顺眼,他的死只会让他们额手称庆而已。”
“这是大家族的悲哀……”福卿卿叹了回气,“所以从那时起你就一直在追查痴情种的下落,毕竟拥有痴情种的人,就有可能是害死你父亲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