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要再睡一觉,别吵了。"阿绣又倒回床上,拉起棉被蒙住头。
丽儿看主子这模样,真是吓得手脚冰冷,让向来乐观积极的金绣公主愁眉苦脸,可是天大的事儿呀!这一关过得了吗?
上天啊!菩萨啊!公主向来最崇拜的睡神啊!求你大发慈悲,在梦里给点救命的灵感吧!
第十章
好重……怎么回事儿?鬼压床吗?
"嗯……"阿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黑暗里,一个庞然大物压在她的身上,灼热的气息弄得她浑身发烫,还有像小狗一样的舌头,极度放肆地舔舐着她的脸,这是什么玩意儿呀?!
"你……你是什么东西?"阿绣明显尚未清醒。
"我不是东西,是个人。"低沉性感的嗓音响起,他继续吻着她。
"人?"
"男人。"废话!这样结实坚硬的身躯,难道还会是女人吗?
"男人?"阿绣居然还没反应过来。
"三更半夜,一个男人大刺刺地爬上你的床,你难道不表现出该有的反应吗?"他吐出一个大大的叹息,这女人的小命总有一天会断送在睡觉上头。
"反……啊!"她回魂了!吓得张嘴想要尖叫,但还来不及叫出声,大手便捂住她的嘴。
"不许叫!
"你……你是谁?不…不得对我无礼。"他遮去了窗边的明月,以致阿绣看不清楚他的脸。
"该打!你竟敢问我是谁?"他恼火地将她用力揉进怀里,一记霸道的吻索得她透不过气来。"我的吻你认不出来了吗?我的气息你辨识不出吗?才不过几天的时间,你真将我忘得如此彻底?是不是要我剥光你的衣裳,让你再度躺在我的身下,才能唤起你所有的记忆?"
"嗅!是…是你?!"没错,正是纶亲王见罗。
见罗本以为她落难无助之时,骤然见到他,准会抱着他喜极而泣,却没想到这女人竟雌威大发,左右开弓朝他一阵乱打。
"你混帐!知道要来了是吗?!我正想着成了东瀛太子妃,用尽一切手段也要煽动他们灭了你大清,报复你这无情无义、喜新厌旧的坏蛋!"
"胡说什么?!"见罗被她打得莫名其妙,恼火地抓住她的手。"你简直是不知好歹的笨女人,我还没骂你,你反倒先怪我?!"
"你有资格骂我什么?你倒给我说、说。"
"谁准你离开纶亲王府的?"
"呕……"
"你做那一大箱衣服干什么?居然连寿衣都做好了,打算一辈子不回府吗?"
"嗯."
"还有,压在箱底的那封信是什么意思?"
"你看到信啦?"
"衣箱都给我火得踢翻了,能不看到信吗?"他瞪她。
"喔。"阿绣暗吐舌头,总算正视了他的怒气。
"在船上,你竟敢喝得像个醉婆,还发酒疯。"
"你怎么知道?"阿绣惊讶极了。
"你说呢?"他倏然出手攫住她的下巴。"我这双手有没有让你感到熟悉?"
"天啊?"他是那个怪船夫!阿绣努力回想,她当时有没有说什么大不敬的话?
"你胆大包天,居然敢骂我。"他可记得清清楚楚,"臭王爷,臭见罗,你给我记住."
"我喝醉了,清醒的人不应该和酒醉的人计较。再说,我哪会知道你偷偷摸摸早我一步混上了船?一个堂堂王爷扮成船夫,怪不得人家没认出你。"
阿绣挣扎着要脱罪。
"若非你这个笨女人,我需要这般作践自己吗?"见罗低吼,"先是船夫,后是牢头,下回要我扮什么?刽子手吗?一刀砍了你!"
"天啊!你……你还是那个牢头?!"阿绣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我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不该接二连三碰到一些霸道又不爱说话的大块头。"
"告诉我,那天若没被那个胆小如鼠的丫头拉走,你会怎么做?"他将她的小手拉到唇边,在大清的土地上她就常不把他当一回事了,如今恢复公主身分,跋扈想必更甚三分。
"砍了你!不用怀疑!"阿绣甩开他的手,气呼呼地瞪着他,"你实在可恶,破坏了我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你一定是故意的。"
"不错,"见罗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吗?想用自己换无忌出来?你作梦!"
"你凭什么反对?这是我们朝鲜的国事,你甭干涉。"阿绣双手擦腰,一脸凶悍。
"既然不想我干涉,就别扯我淌这趟浑水,去你的该死金氏盘,我立刻奉送给那女人!"见罗岂是她能撂倒的?!
"别…别这样嘛!"阿绣投降,"'好嘛,那你打算怎么帮我?"
"我几时说要帮你来着?"太不客气了吧!
"从你眼里看出来的,你忘了?我能读你的心。"阿绣甜甜地笑。
"是吗?或许吧,你愿意接受我的帮助?"
"乐意之至。"有人帮忙难道还嫌费力不成?不过……"呃,你会不会漫天索价?"
"你说呢?"
"差点着了你的道,先把价码开出来。"
"来不及了。"见罗将她推倒在床,霸道地压住她,嘴角噙着邪佞的笑,"从我登上船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开始提供我的服务,所以你现在才考虑价码的问题,不觉太迟了吗?"
"没道理……"他又再度亲昵地靠近她,让阿绣勾起之前曾在他身下的回忆,整个人又羞又窘,"我们没事先谈好价,这桩买卖不能作准。"
"我不管。"他动手解她的农。"你们朝鲜衣裳看起来不怎么样,不过某些时候倒是挺讨喜的,解起来方便。"他恶笑,吻着她已裸的香肩。
"噢!你快住手!"阿绣急了,"这可是本公主的寝宫,敢对我乱来,我要大叫啦!"
"叫啊,你人概不知道,皇宫已经被我带来的人马占领了,你喊破喉咙也没人理你。"
"这怎么可能?我不过睡了一会儿,居然变天了?!
"是啊,怪只怪你们守皇城的士兵个个是脓包,这些天来,皇城里突然出现了一堆新面孔也不曾提高警觉,活该让我们里应外合,轻而易举就收拾了所有人。"
"天啊,那无忌……"
"天亮之后他可以手持金氏盘在大清的大将军--也就是本人的支持下,向朝鲜臣民宣布他即将继位为主,继续效忠大清。此外,金绣公主嫁入大清,普天同庆,三年免贡。"
"你…"阿绣睁大了眼、张大了嘴。
"如何?开始崇拜我了吗?你不爱战争,我也懒得掀起战争,这法子并不算好,碰上个机灵点的对手绝对会失效。但凭着对你的了解,我断定朝鲜大概多数是不带脑子的乐天派,所以--"他话未说完,阿绣忽然一把抱住他。
"了不起!"'
"喂!"见罗被她出乎意料的反应给吓了一跳。
"我一筹莫展的事,你居然不费吹灰之力给解决了!"阿绣惊喜之余,也不吝惜的在他脸颊上送一个香吻。'"太不可思议了,你们居然混进了皇城!怎么能不穿帮呢?你们根本不懂朝鲜话呀!"
"谁说我们不懂朝鲜话?"见罗笑道,"打从识破你的身分后,我就料到迟早有这么一天,因此先学了些朝鲜话备用,不只我学,还挑了一批机灵的手下跟着学,等着派上用场。"
"我们朝鲜话就这么容易学吗?你学了多久?不到一个月吧?居然就听说自如,我却是打小就学你们的语言,还吃了好一阵子的苦头,不公平!"